第13章 清印一阶
一连三天，尹子羽都跟着莫子晟进行高强度的修习。
可是百里清和临走的话让他一直静不下心，也导致他总是被动地挨打，尤其是莫子晟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尹子羽都会条件反射的抬手护住脸，好在他已经能聚起一小片水域，关键时刻可以挡在身前。
莫子晟的办法虽然狠，却也让他在一次次对打中逐渐掌控了如何有效使用灵力而不透支。
因为清印的催动都是以体内灵力作为支撑，有时候一透支他就两眼一抹黑直接晕过去了，醒过来发现莫子晟就在他身边静坐，身上是那个人的黑色外袍。
最后一次两人对战后，尹子羽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至少只要他想催动清印，周身都会环绕着水汽。
正准备站直身体和对方再来一场，突然感受到有什么力量从脚底一路冲上来，奇经八脉隐隐有打通的迹象。
“坐，准备升阶。”莫子晟快速盘腿坐下，为两人落下巨大的灵力保护罩。
“……？升阶？我这么快就到清印二阶了？”尹子羽以为每个人获得清印时先天就是一阶。
“蠢。”莫子晟抬手，两块小石子被他的灵力操控打在了尹子羽的膝盖下方。
尹子羽被突然地冲击力打的坐在地上，揉揉酸疼的屁股，收到对方刀子一样的眼神，赶紧盘腿坐好。
进入心境，尹子羽感觉到自己身体突然变得轻盈了些，有风从湖泊的对面吹了过来，湖面上的封印微微起伏着。
先前解除封印后透出来的两道光也逐渐变亮，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憋住，捂着嘴，尝试着走上湖面。
没有掉下去。真是神奇。
每走一步都泛起涟漪，直到接近那两束光。
怎么升阶呢？看着这两束光，尹子羽犯了难。
“对它们输出灵力。”莫子晟空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人是魔鬼吧，怎么什么都知道。
尹子羽伸出手，两束光芒仿佛有了生机，迫切地想靠近他。轻笑一声，闭上眼睛，催动清印，流动灵力汇聚在手掌处，灵力缓缓被两束光芒吸收。
周围越来越亮，直到最后整个心境都被光芒照亮，尹子羽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片湖泊，根本就是片海洋啊！
一片汪洋，风平浪静，看不到头。
先前那两束光周围开始有零零散散的光粒，沿着它从湖底缓缓上升。
阵阵轻风吹过，掀起了他的衣袍，张开手臂，仿佛陷入了温暖的怀抱。
“咣！！！——”
外界的巨大声响惊醒了尹子羽，一抬头，迎着他的脸是一张血盆大口和红彤彤的蛇信，“莫子晟你没事吧！”
“催动清印，不要落下灵罩。”莫子晟单膝跪地，已经能看到身上的斑斑血迹。
他快速起身，对着已经准备下嘴的巨蟒就是铺天盖地的火球砸下，结果被蛇尾一一扫开。
“它是什么怪物！”尹子羽赶紧催动清印维护灵罩，着急地看着躲避巨蟒喷出的毒液的莫子晟。
“青藤岩蟒。”莫子晟开启灵力防御，在身前勉强形成一道墙，抵挡青藤岩蟒的怒吼，没想到这怪物眼中突然发光让他的防御变成了碎裂的岩石，嘭地一声裂开了。
青藤岩蟒！千年灵兽，怎么偏偏在他获得清印一阶的时候来袭击他们，到底是巧合还是别人刻意所为。
尹子羽的灵力断断续续的有点跟不上，巨蟒头上的触须变成了根根粗大的青藤，紧紧裹着尹子羽的灵罩，直到它的这层保护层不堪外力破碎，尹子羽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勒的五脏六腑如同火烧。
“畜生，放开她！”莫子晟踩着簇簇火焰飞身登天，手中是火焰幻化成的长枪——赤焰龙纹枪，枪头和枪体只由中间闪烁的火焰相连，枪身通体乌黑，金色丝线勾画出龙纹。
举起长枪，飞速刺破青藤岩蟒汇聚起来的保护罩，直戳它的眼睛。
青藤岩蟒一声怒吼，松开了缠住的尹子羽，张着血盆大口朝莫子晟的方向一口咬下。
莫子晟侧身惊险地躲过致命一击，换手直刺青藤岩蟒的七寸，没想到它早有准备，身子快速盘起来，把莫子晟裹了起来。
尹子羽缓了几口，勉强支撑起来身体，看到青藤岩蟒的蛇信就要碰到莫子晟的脑袋，好像下一口就能把对方吃掉。
“不！！——莫子晟！！——”血域一开，修罗再世。
尹子羽整个眼眶血红，硬逼着自己将旁边整条溪流的水全部牵引过来化成一把巨大的匕首直直刺向青藤岩蟒。
突然感觉到胸口被什么东西撞击，穿透，嘴里的血不受控制留下了。
原来巨蟒被刺中的同时也抬起了尾巴穿透了他的心脏，顿时鲜血如注。
青藤岩蟒不甘地发出最后一声悲啸，硕大的身体倒在地上。
尹子羽的灵力枯竭，晃了晃，最后身体后倾倒在地上。
我……我会死么……
“看着我，不要睡。”莫子晟挣脱岩蟒的身体，揽起尹子羽，脱了对方的衣服，一手握住他的右手腕，一手按住他心脏处，两人之间灵力流动。
“莫子晟……你好弱啊……”尹子羽虚无地扯着莫子晟的衣领。
这么强悍的人，都清印四阶了，还不是要靠他来救，他也不过如此啊。
“看着我。”莫子晟看着尹子羽快要闭起来的眼睛，使劲掐了一下对方的手腕。
“嘶……大力怪。”尹子羽被迫睁开眼，感受到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
下雨了？
他又稳了稳心神，发现有什么东西顺着莫子晟的面具流下来了。
莫子晟也受伤了，血顺着对方的脸庞不断滴落，落在他的脸上。
“你也受伤了，别治疗我了。”尹子羽扭了扭，被莫子晟大力搂紧，手中灵力流动加快了。
“莫子晟，你别……”他的手抬了抬，碰到了面具。
面具裂成了几片，莫子晟整张脸都在向外渗血，嘴角也一直有血往外流。
“别动，你需要治疗。”按下尹子羽的手臂后把他拥入怀里。
莫子晟的五脏六腑一直绞痛，很难将灵力集中在手心，干脆通过两人接触的皮肤直接开始治疗怀里人的伤口。
“你个傻子……”尹子羽动了动，最后窝在他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感受到怀里的人精神力被重新抑制，灵力的波动也渐渐倾向于平缓，心脏也开始自发愈合，甚至有点反过来为他治疗的迹象，莫子晟深呼吸几下，停住了体内灵力的快速流转。
尹子羽这次突破清印一阶竟然会招来青藤岩蟒这么凶猛的灵兽，好在它的修为还不算高，刚刚还准备吞他下肚，真是可笑。只要它敢吞，他就能让它头身分家。
如果不是一开始尹子羽突破的时候吸收了他大量的灵力，想这小小岩蟒他还不放在眼里。
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被这弱小的人给救了。
这三天，尹子羽确实进步不慢，加上他们又经历了这一战，对她以后的修习也有不少好处。
她居然能控制血域帮她增幅灵力把整个溪流牵引过来，说明她的潜力确实巨大，也证明了他没有看错。
但是，还需勤加修炼，这个实力实在是入不了他的眼。
看着呼吸均匀的尹子羽，莫子晟抱起他的身体，走回了府邸。
这几天怀里的人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可能这次脱力得睡上一天一夜了。
正好，他也需要点时间做准备。
“主上，您……还好么。”白泽看着伤痕累累的两个人，发现莫子晟的面具不见了，尹子羽的胸口有大量血迹，不由自主吞咽了一下。
“查到了么。”把尹子羽放到床上，缓缓渡了灵力到对方身体里，直到那人的面容由惨白渐渐变得红润，莫子晟开了口。
“还没有，但是很可能他就在这附近。主上，要不要再转移一下。”白泽看着莫子晟一系列动作，心下了然。
有些结局，也未必不好。
“不必。”莫子晟手心朝上，一个新的面具出现，被他扣在脸上。
百里清和第一次来的那个夜晚，莫子晟通过灵力将整个府邸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就是想试试看这个人是不是一直在暗中监视。
对于修士而言，达到清印一阶就可以吸收万物的灵力，但是同样的，修士的灵力也可能被强大的灵兽给吸收。
相生相容，最终达到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