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芸香味道
晚餐的时候，古雯菲就将自己的打算跟在座的人说了一遍。
“小姐，真的要去京城啊？”琴儿似乎有些担心。
“既然爹要我们去，那就去吧！”没有办法，她有软肋啊！
梅儿倒是没有说什么，可她眼中透露出要去京城的欣喜。
杨大力和杨大婶，自然是完完全全服从古雯菲的安排。
餐后，她们收拾，古雯菲则是坐到院子里，看着天空。
夜，很寂静。
仰头看天空，只有星星一眨一眨的亮着。
今天是五月初，月牙挂在天上。
一个身影，某人从隔壁翻墙而来：“去后山。”说完，人又不见了。
古雯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如此听话的。
跟杨大婶她们说一下后，她去后山消食了。
或许，他们有相近的命运，都是不被家人喜欢的吧！
或许，他们都是被遗忘的人！
或许，他们都太独立！
或许，他们太相识！
这才让他们有了共同的语言。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古雯菲一边踢着石子，一边走向他。
自从幼年救过他后，两个人就成了相依为命的人。
他一般有什么事情，都会跟她说。
“明天，我要回家一趟，大概晚上就会回来。”他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眉有些微微皱。
“哦！”古雯菲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一次听他报备去向，反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哦是什么意思？”
古雯菲一个头变得两个大，她忽然怀念那个沉默寡言的田雨。
“那重来。”古雯菲围着他转圈圈：“田少爷，你回家可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知道的吗？”
田雨欲言又止，想开口，又停住了，只是无奈的摸摸她的头发：“算了！”
“你看吧！我问了，你又不说，岂不是浪费我的口舌。”她噘着嘴，一脸的不满。
哪有人这样寻开心的。
田雨也不说话，跟她面对面，看着她。
这人话本来就不多，古雯菲也习惯了，有时候，这样的清静，也是一份好事。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看着后山荒凉的风景，不知不觉爬上山，自上而下看去，周边的景色被黑色笼罩着，根本就看不见了。
耳边，唯有听见一阵阵微风吹过。
五月的天，还是有一丝丝的凉意。
古雯菲没有穿外套，不禁抱紧双臂。
田雨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它穿在古雯菲身上。
“谢谢。”她也不客气，拉拢披风，“要不，我们回去吧。”
田雨的身体不是很好，而他的披风又穿在自己身上，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一前一后，两个人无言的走着。
回到院子后，古雯菲将披风还给田雨后，进去了。
田雨则是披着衣服，一个跃身，回了田宅。
翌日一早，古雯菲起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
田雨应该已经动身去他家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昨晚的神情会那么凝重？
算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还是过好自己生活吧。
让琴儿，梅儿清理一下手里的绣品，而杨大婶则是让她清理手里的食物，等到合适的机会，她就带上她们进京去。
至于田雨？
自己要怎么跟他说，要去京城的事情呢？
哎……
这些年，自己仗着是田雨的救命恩人，可谓是把他讹诈的够呛。
不管吃的，穿的，他们田宅也都是送上等的东西过来。
家里女人多，光靠杨大力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譬如上屋顶修理的事情，那瓦片有多重啊！如果不是田宅的人过来帮忙，恐怕她们早就被雨给淋到了。
譬如，她们原先住的是茅草屋，后来慢慢改善，变成了现在的小瓦房，一半的功劳也是田雨的。
说到底，不是田雨欠她的，而是她欠田雨的比较多。
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是兄妹，就像是知己。
都说知己难寻，一两个足以。
想着，念着。
趁着大家都睡觉的功夫，古雯菲从床板下拿出一个铁盒子。
她轻轻打开，随后拿出一张张的银票，数了一下。
一百，两百，三百……
想不到，足足有一万两了。
捂紧银票，将它们缝在了裤子里，随后推开窗，看着外面的月色。
“骗人，骗人。”说好的今晚会回来的，可现在已经寅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
在屋子里来回徘徊，双手叉腰，一副要找人吵架的模样。
“哈……哈……”她哈欠连连，追究抵不过周公的召唤。
思忖着，明天要怎么敲诈一下某人，以弥补她牺牲睡眠，只为等他的到来。
关上窗户，走到床铺，将帘子掀下后，抱着被子，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跟周公喝酒聊天去了。
他紧赶慢赶，等到的时候，天空的鱼肚白已经显现。
该醒了吧？
推开窗，看见里面的帘子还落下。
本来女孩子的闺房，他不该进去的。可昨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心情烦躁，急切想要进到她的心情，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从窗口一跃进去，来到床沿，掀开床帘，坐了下来，看着熟睡的人。
嘴角还留着口水，双手抱着被子，一脸不设防的模样。
小脸红彤彤的，就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咬一口。
手，也已经伸出去。
冰凉的手，触碰到热辣辣的脸。
“冷！”
她睁开惺忪睡眼，看见坐在床沿上的人：“你……你……”
倏然，一股芸香的味道，飘入她鼻中。
芸香，，该种茎枝及叶均用作草药。有清热解毒，凉血散瘀之功效。主治感冒发热、风火牙痛、头痛，跌打扭伤。
芸香特有的香味有杀虫效果，可用来驱蝇；鲜艳的黄色花朵可以增添花坛色彩、或制成干燥花，也是插花的好素材。
芸香，不仅仅有以上的功效，也是成亲时，熏香的一种。
“你家中有喜事？”
田雨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看来，她是猜中了。不过，古雯菲没有细问，也觉得自己跟田家不会有什么牵扯。
“田雨，等段时间，我们就要去京城了。可能，大家要分开了。”
“我也要去京城，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田雨总算开口，他起身，“等你安排好时间，我们就一起出发。”
想着，路上也有人作伴，古雯菲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