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爷爷和爸爸的对话

在上学前的几天，我爸回来了，望见我爸，我是又开心又担心，开心的是：可以见到爸爸了，见到爸爸就一定有好吃的东西，担心地是：怕爸爸批评，还怕爸爸把我抓去上学。

我爸没有理会我的心思，从包里拿出一个油皮纸包，我知道那是我最喜欢吃的酥饼，但还是有些害怕，便站在远处怯生生地望着我爸，不敢过去拿。

“欢喜，愣在那儿干什么呀？不想过来吃好吃的吗？”

我舔了一下舌头，望着我爸，说：“爸爸，我能不能跟着奶奶读书，我不想离开奶奶。”

“这个问题我们待会儿再商量，来，先过来吃好吃的，来，你拿着，给哥哥们一人一个。”

小孩子就是经不起食物的诱惑，听了我爸暂不追究的话，便赶忙跑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纸包。

我爸到家已经天色渐晚，奶奶赶紧生火做饭，那时候乡下没有通电，晚上都是点煤油灯，煤油也还要计划，于是那个时候的我们，基本是天黑就赶紧睡觉了，免得点灯烧油。

奶奶在做饭，爷爷和爸爸支开我们，俩人坐在院子里拿着蒲扇扇着风纳凉聊天，我和我三哥害怕他们俩密谋把我们带去城里读书，于是从屋后面的阳沟绕到他们旁边的墙角处，躲在那里偷听。

“恩赐（我爸名叫辛恩赐），这么晚赶回来，有什么特殊事情吗？”

“爹，我这次去地区，接到了新任务。”

“说说——”

“国家提出，要加快四个现代化的建设步伐。”

“嗯，原来只有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学文化现代化，后来提出了国防现代化。”说到国防现代化，我爷爷一愣，抬头问我爸：“你的任务是什么？难道是去当兵？”

“不是，爹，你不用担心。”

“那是什么？”

“爹，是这样的，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的国防装备还非常落后，我是做机械制造的，国家要在全国抽调一些精英骨干，去协助一些国防装备产业方面的科学家做研发，我是我们局推荐上去的。”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你要知道，我和你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爹，是做科研，也不是上前线，您不用担心。”

我爷爷找来旱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说道：“恩赐呀！爹知道，国不强、则民遭殃，记得当年抗日战争，小日本飞机、坦克配大炮，我们的抗日英雄们是拿着手榴弹和步枪，那时候打不过，我们中国男人都是用身体去拼命的。你去吧！好好干，研究一些好的装备出来，让豺狼虎豹不敢再来犯我中华！”

“嗯！爹，谢谢您的理解与支持！只是家里这一大摊子，都要交给您了，因为是国防建设任务，我不能带家属，并且还不能经常回家，我的行踪及我做的具体事情，都不能给其他人说起，包括家人。”

“爹明白！”

“组织上为了让我安心工作，同意把我的家属全部转成非农业户口，这样有商品粮吃，孩子她妈，也可以在我现在工作的单位安排一个工作，您们俩老的户口也可以转到我现在的工作单位。”

我爷爷又用力猛吸几口旱烟，在椅子背上磕了磕烟袋灰，说：“孩子们和孩子妈转成非农业户口可以，这样可以保证他们有饭吃，我和你妈，岁数大了，转成非农业户口也为国家做不了事，反而还给国家添了负担，我们就在家里守住老屋，种田养猪，还可以贴补一下家佣。”

“爹…………”

“就这么定了，仁义和德义还是去城里读书，明义和欢喜岁数小，不懂事，去城里他妈管不住，暂时跟着我们在乡下读两年吧，等他们大一点了，再送去跟他妈，你就安心去为国家做事吧！爹支持你，晚点我给你妈做工作，你妈明事理，一定也会支持你的。”

“谢谢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