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科学？
“到底是什么事？和贝克尔到底有没有联系？”
杜阳明一筹莫展的揉按额头。
这两天贝克尔的身体监测数据反馈很频繁，抽血的频率明显变高了，甚至有组织液和淋巴液取样的迹象，如果再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或许用不了几天，就会开始组织取样了……
这是在把人当小白鼠。
再枯等下去，杜阳明觉得自己的良心就要受谴责了。
又等了一天，新材料合成的贴身护甲完成的一刻，杜阳明迫不及待的取出来穿在身上。
高分子弹性结构的面料并不很厚，贴在身上如同潜水衣一般，杜阳明拿钉头锤试了试，即便用尽全力砸在身上，感受到的也不过像是挨了一拳，还是带了拳击手套的那种缓冲感。
虽说钉头锤比起子弹的速度要逊色不少，但是重量大的情况下威力也不容小觑，既然挨一锤子没什么事，那么相信挡子弹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有了这层保障，杜阳明心里的顾虑稍减，回岛城买了GPS定位器和指南针，拖着换洗的衣物和食物，一头就钻进了潜航器里。
整个潜航器内部干燥而清爽，内部足有一米五高，长度接近四米，可以很轻松的放进一只按摩椅。
骨质的内壁有莹白的光点，发出的光芒柔和而稳定，杜阳明对着光斑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原理是什么。
靠坐在潜航器内，通过辅脑建立连接，片刻之后，整个梭形潜航器发出了轻微的晃动。
遍布外壳的导流槽一瞬间被激活，导流槽边缘致密的肌肉不停隆起又舒张，将导流槽内的水压向后方，立刻就有一股激烈的射流从后方的孔洞中窜出。
消化道连接口断开的一瞬，整支潜航器便无声的离开了泊位，借着夜色驶向大海。
“这是！声呐成像么？”杜阳明沉浸在潜航器的视角内，不由惊呼出声——周围的海岸轮廓以极其清晰的样貌呈现在他的视野当中，仿佛海水不存在一般，能见度极高！
一群暗红色的小亮点与潜航器擦肩而过，当杜阳明意识到那是一片鱼群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了。
潜航器还在提速。
在索引目录上，潜航器的介绍内容很简短，只写了‘可捕获浮游生物作为能量来源，最大受压7Mpa，’之类的话，并没有写明航速，想知道具体能跑多快，还得亲自试过才知道。
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杜阳明控制着潜航器离开胶州湾后便放开手脚，凭借指南针当航向标，一路加速南下。
海底的参照物后移的速度越来越快，杜阳明靠经验判断，潜航器的时速怕是早已经超过了120公里——这是他在高速上开过的最高速度，再往上就没有概念了。
速度还在缓慢提高，潜航器内也渐渐出现了噪音，像是肠胃的蠕动声，又像是潜在水下吐气的闷响，只不过频率很高，声音很低沉。
就在杜阳明感受不到多少加速度，以为航速已经接近瓶颈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潜航器一晃，接着传来一股大力的推背感！
杜阳明悚然一惊，发现舱内一切正常，立刻切回潜航器视角四下查看，就见潜航器航道后方，一道明显由气泡组成的轨迹出现了！
再看潜航器本体，前端导流槽的边缘处出现了一层气膜，一直从头部延伸至尾端。
乍一看仿佛长了好几只棱角的杨桃……
一小时后。
平静而从容的海面忽然间一道波澜涌现，片刻后撕开海面，一只梭状物钻出来，逐渐开始减速。
又过了一会儿后这只梭状物堪堪停稳，顶部一条导流槽缓缓向两边裂开，变成一条足够人进出的裂缝，有个人影从里面钻出来。
杜阳明举目四望，广袤无垠的海面一丝陆地的痕迹都找不到，万里无云的夜空一轮硕大的月亮，将他的影子投射到潜航器的外壳上。
“先看看开到哪里了……”
摆弄着手里的GPS，等了几分钟，就见上方出现了一个定位坐标，按了下方的‘地图定位’键后，屏幕又是一闪，接着就看到了当前的位置。
盐城。
杜阳明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
“乖乖！！300公里！！！”
有没有这么快的载人潜航器杜阳明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三十万是绝对生产不出来的……
“比飞机慢，但是胜在隐蔽，能量已经消耗了两成，看来不能全程满负荷航行，不然还没离开领海范围就跑死了……还是开慢点吧……”
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理智，杜阳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小心驶得万年船，为了救人再把自己的命搭进去，那是疯子才能干出来的事，显然他不在此列。
控制潜航器重新潜入海下，设定好巡航功率，杜阳明就躺在换洗衣服上，感受着轻微的晃动缓缓睡去。
。。。
“像我们这种原始生物，活着似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争取时间。”
陈桥安的视角中，位于超长的会议桌上首次位的老人，正在用近似于哲学家的语调阐述着他的看法：
“……时间的不足让永恒延续成为我们体内每个细胞的唯一目标。为达这个目标，那些构筑小至蚯蚓大至人类的细胞，只有两个选择：永生或繁衍……”
二十余人围坐在会议桌旁，静静的听着他讲话，没有人插嘴，也没有人发出噪音。
“……科学进步有两种。第一种是突破性的进步，然后还有第二种，就是不断的在突破性的进步上做出改良和提高它们的有效率。”老人的话沉稳有力，他讲得是英文，但是经过陈桥安理解后传回的内容，让杜阳明产生了听母语的感觉，没有一点理解障碍。
会议室没有窗户，周围的墙面上装着混凝土色的墙板，配着头顶的日光灯管，显得冰冷而肃穆。
“两种科学进步所需时间的预测度有很大的不同。我们很难预测多久才会有突破性的进步。
人类很有可能在很多年前就想在天空上飞行了，可是要等到一九零三年才发现到底怎么飞。
后来，人类飞行的科技就很有步骤地发展下去。我认为这是一个典型，我们可以想象，这些科技发展的每一步都是上一步的研发人所想不到的，我想说的是，每次迭代，都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