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灰龙酒吧
“先生，想要喝点什么？”前台的酒保笑着招呼苏铎。
苏铎弹出一枚银齿轮仍在柜台上：“随便什么都好，这该死的雾霾快要把我的嗓子毒哑了。”
很快一杯酒就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他也确实有些渴了。
一口气干完了一杯酒，苏铎拿出了三枚银齿轮：“嘿，小哥，再给我拿一杯刚才的酒。”
酒保熟练地收起了银齿轮：“先生，刚才那杯酒只值一枚银齿轮。”虽然这么说，酒保还是给苏铎上了一杯酒，只是态度未免显得有些冷淡。
对于酒保的态度苏铎倒也并不意外，灰龙酒吧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能够在鱼龙混杂的后街立足本就足以说明它的不凡之处，两枚银齿轮虽然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是却真的未必够让这里的酒保看在眼里。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就是想问一下，我有两个朋友约我来这里，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不知道你见过他们么。”
本来苏铎已经做好了碰壁的准备，但是没想到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酒保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问的那两个人又叫什么。”
苏铎心中一动，暗自做好了临战准备，低声回答：“我叫苏铎，我的朋友一个叫安，一个叫迈克。”
“你跟我来。”
酒保说完走进了一旁的小门里面，苏铎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口气干了杯中酒选择跟着他走了进去。
门里面是这间酒吧的仓库，酒保把门关上开口说道：“我叫格温，在希望屋长大。”
“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为什么会来这里找他们？”
苏铎把自己右手的衣袖卷起来露出了安送给他的手环：“这是安送给我的，我想这足以证明我的话的可信度，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先把他们两个救出来，而不是在这里听我讲一段冗长的故事，你觉得呢。”
“好吧，你是对的。”格温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进入正题之前，我要先和你说明一下灰龙的构造，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第一层，是一间酒吧；楼上是客房，住客通常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人；而地下第一层是赌场，第二层是欢场——就是卖春和卖天堂药剂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温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苏铎还是给予了良好的耐心，并且时不时地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格温继续说道：“今天下午一点钟左右的时候，安和迈克被一个女人带到了这里，他们直接下了楼，目前我只能确定他们不在赌场，而楼上的客房是有通道直接连通地下二层的，所以他们现在可能在地下二层，也有可能是在楼上。如果你要救他们，你必须去这两个楼层寻找。”
苏铎直视着格温的眼睛：“你没有想过要去救他们么？”
似乎由于愧疚，格温低下了头把面孔埋进了阴影里：“我没有办法，我之前去过赌场一次了，可是完全没有线索，而且我没有权限去其它地方。”
“好的，格温你不必自责。”苏铎点点头，问到：“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够帮我解答，这会很有帮助。带他们过来的那个女人的穿着打扮身材相貌如何？安和迈克过来的时候有什么异常么？”
格温抬起头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个女人很高，大约有一米七左右，身材矫健而苗条，穿着一身祖安不常见的皮衣，带着海盗帽，腰上别着一把弯刀。安和迈克表现得很不安，他们的手腕被渔线困住了，所以没办法反抗。”
苏铎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那个女人有同伙么？”
“我不知道。”格温摇头：“这个女人是差不多五天前开始出现在这里的，但是在酒吧待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也没有在这里和什么人有过接触。”
“对于怎么去地下二层或者楼上，你有什么建议吗？”苏铎再次开口询问。
格温说道：“楼上管理得比较严格，因为里面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人，如果没有人引荐的话很难入住；地下二层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但是你必须要证明你有在那里消费的能力——至少要三枚金齿轮以上的财产你才能进去。”
苏铎手上仅剩的一枚银齿轮在指间翻滚跳跃，在格温惴惴不安的目光中来到了地下一层，空气中弥漫着烈酒和汗味儿混合在一起的诡异味道，这味道瞬间点燃了他的回忆，让他在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在海边生活的岁月。
回忆醇厚而浓烈，但是现在却不是沉醉其中的时候，他知道自从自己踏入这家酒吧开始便已经是自蹈险地，刚刚格温所说的话不尽不实，显然是临时编出来敷衍他的。
由结果倒推，那么很简单的答案就是这个格温和幕后主使沆瀣一气，他应该没有想到自己开口就会说出“救人”这样的话来，所以之后的说辞才会如此漏洞百出。
但是他并不担心格温此刻会与对方通气，他在来的路上打听到一些消息，兰纳尔男爵已经掌控后街超过三十年，是祖安唯一一个女性男爵，和武田颇有龃龉，而这家酒吧正是在兰纳尔的支持下开起来的。
既然可以确定想要对付自己的人为武田效力，那么在这里对方也就没有什么主场优势，最多也就是金钱开路和这家酒吧做有限度的合作，格温最多就是受其拉拢，不会有多么忠诚。
而且最后格温明显是想把自己引入地下二层，只要自己表露出想进入地下二层的势头，想必对方也不会起疑。
将唯一一枚银齿轮换成了筹码，苏铎在各个赌桌旁边开始转悠，这里的赌博方式都很常见，黑杰克、梭哈、桥牌，还有最简单的赌骰子。
由于本书不是一本讲赌术的小说，所以对于苏铎如何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的威风我就不过多描述了，大家只需要知道一小时后苏铎用筹码在柜台换出了十七枚金齿轮和二十枚银齿轮就好。
如果继续赌下去苏铎有信心把手里的资产再翻上十倍甚至二十倍，但是他今天的目的不在于此。
从一旁侍应生手中的托盘拿了一杯威士忌，苏铎两指一弹将一枚金齿轮弹进了女柜员的胸口里，口气略带挑逗：“我听说你们这里还有……更好玩的地方。”
苏铎并非是一个色中饿鬼，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根本没有看到去往地下二层的通路。
钞票向来是无往不利的开路利器，更何况苏铎给出去的是货真价实的金齿轮，很快一个浑身刺青的大汉就从不知道哪里钻了出来：“跟我来吧先生。”
苏铎跟在他身后，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左腿的脚步尤其沉重，相信那里面应该是一条机械腿。
跟着大汉走进通道的时候苏铎才发现这里的入口非常精妙，它就隐藏在一个墙壁拐角后的阴影之中，在这里昏暗的灯光下很容易让人把它当成一段墙壁忽略掉。
楼梯并不长，在真正来到地下二层之前苏铎的鼻子里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股奇异的香味儿，这香味儿有些熟悉——似乎就是早上他闻到的那一缕幽香！
苏铎的心跳骤然加快，手心里面已开始浸出了汗水，最后还是一言不发跟着大汉继续向下走去。
二层的空间比起一层来说要大出很多，能供四人并排行走的走廊分三个方向延伸出去，而走廊边上则是一扇扇房门。
大汉将苏铎带到一扇门边：“先生，请进，您可以在里面看看单子，需要服务的话只需要摇一下桌边的铃铛就好。”
走进房间，身后的门被大汉关上，苏铎看似松垮地站着，实际上却已经完全进入了备战状态。
房间不算小，进门的地方有一架衣架，旁边开了一扇小门，里面是带着一个大浴缸的卫生间，走进去之后是一间小型的客厅，头顶是一个正在燃烧着的魔法火炬，将整个房间照耀成了暗淡的红色。两个单人沙发中间摆着一个贵妃榻，榻上横陈着一个小茶几，摆放着一组茶具和一个约有三五页厚度的小单子。
而大汉所说的铃铛就在贵妃榻后的墙壁上，通过一根金属线连接着外面。
在贵妃榻上坐下，苏铎翻开了单子，发现上面的东西并不是很贵，至少和他想象中的还有一些差距，其中最贵的消费品无疑就是“天堂药剂”，每一瓶售价1金齿轮。
根据格温的说法，所谓“天堂药剂”实际上就是一种失败的麻醉类炼金药剂，也就是在这个世界的毒品，成瘾性很强，在服食之后能够让人的精神极大亢奋，陷入不能自拔的极乐幻觉之中；同时由于天堂药剂单独服用的时候口感比较干涩，所以通常都是配以酸柠汁一同服食，这个组合在祖安的贵族圈子里非常流行。
既然有相关的里程碑可以拿，苏铎决定先来点这个东西——空间从来不会坑害自己的轮回者，哪怕是临时的——所以苏铎并不担心自己会变成真正的瘾君子。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