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当你爸爸
金卯复又垂眸，喝了两口浓茶，打开他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白茶，抬了抬下颌，“看看。”
他眉骨动了动，右手伸裤兜里要掏什么然空空如也，两指虚虚一夹，而后遗憾又克制的握拳放柜台玻璃上面。
白茶眼尾掠过他一系列动作，耸肩，“要抽烟吗？你随意。”
她初三那会儿学着班上男孩子抽过烟，后来被院长发现，哭着打了她一顿后她就戒掉了。不过，她还是喜欢烟气缭绕的感觉，心肺被刺激时那种享受。
金卯愣了下，坚决摇头：“不了，您还是个学生。”
她记忆没恢复之前那就还是学生，要是教会她抽烟，他爸估计得打断他腿。
“好吧。”白茶也有点遗憾，但很快就被名片吸引了注意力：“这是？”
名片是磁铁的，上面有她照片，右边标注：特殊监管局外编人员07，背面是一张山水图，下边一串联系方式
“这是您的名片，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们政府特殊组织的外编人员07，相当于临时工，在特殊时期您要出手帮助我们。”
“必须？”
“当然不是，只是我们特殊组织致力于维护各方平衡，您身为冥王在人间行走本就破坏规则，在力所能及时出力理所应当不是吗？”他鹰眼锐利，周身总萦绕着一股子凛然杀气，像征战沙场的将军。
随后好像认清对象，他努力温缓那种骇人气场：“当然，从某一方面来说，您也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因果，需要您出力换取您行走人间的权力。”
白茶并没有被惊骇到，反而愈加平静沉默，把耳边滑下的头发勾到耳后，把名片同样揣进兜里：“我知道了，等我有联系方式后会跟你联系。”
“好，对了，编外人员都有代号，您的……”
“绿茶。”言简意赅。
“………”金卯没忍住汗颜，他就算平日忙忙碌碌，鲜少花前月下、穿梭人情世故，也知道绿茶这个词……
默了默：“为什么用这个？”
“唔…我名字延伸过来的，你看，多简单易铭记，你终身都不会忘记吧？”白茶坐的凳子很高，两条大长腿自由晃荡，可见她对自己取的代号挺满意的。
“………”您挂着冥王的名头，他本来就不可能忘记。“行吧，您还要去别处吗？”金卯摩挲了下断掉的眉骨。
一口一个您说的真他妈累，可问题是人家辈分大，他十八代的祖宗可能都要用您，再者他头顶还有个老的，喊你就更不合适了。
“这里是翼城那里？”
“道口。”
白茶从凳子上跃下去，神情一时黯然，萎靡不振，嗓音低沉喑哑许多：“能不能借我点钱？回头还你。”
“可以，多少？”金卯眼睛一亮，拿起放柜台的黑色高定钱包，指尖放一排银行卡上，最后滑落在一张银黑色卡片上面。
“给个路费，一百吧。”她要去趟孤儿院，离这里不算远，打个的坐个客车就行。
金卯抽卡的动作顿了顿：“一百就够？”
白茶把帽子微微拉低：“嗯，够了。”
“………”您就不能多要点吗？这让他怎么给老头子准备的钱。
因为考虑到冥币跟人民币不互通，所以老爷子提前准备了五百万放卡里。得，回去又要挨骂。
抽了张一百给白茶，“要我送您去吗？”或许路上还有送出去的机会。
“不用，我有自己的行程。”
“好吧，那这两位？”他失望的收回钱包，扭头看向牛头马面。以他的能力，自然知道这两位也不一般。
不过白茶身份上毕竟是女大学生，带两个孩子有点……
“牛头马面。”白茶简单介绍：“他们两个最近要沉睡，会变成猫啊狗啊什么的跟我身边，除了传讯不会有什么行动。”
金卯舔了舔牙槽，放心了。诸位大神不搞事情就行，然后他特别嘴欠叮嘱了一句：“别变成牛呀马呀的，这东西在京都少见，蛇啊兔子的都可以。”
“………”出于礼貌，她慢吞吞回了句：“我知道。”
颔首为礼，道了句告辞，白茶就带着牛头马面出古董店。古董店位处深巷，这一片儿都是古玩店，真真假假十分混乱，来往人不多，四周寂静，不少店门还闭阖着。
路经一处无人拐角，白茶站定，回头理直气壮道：“你们两个化身吧，我没钱买三个人的车票。”这里是市中心富人区，她听说过，离她郊区孤儿院很远，要坐客车。
牛头才感受到阳光与周围稀奇景象，所以不大愿意：“刚刚不是给了你钱吗？不够？”他唾弃：“他们怎么那么抠？”
白茶脸僵了僵：“……我忘了还有你们，所以要少了。”一百块只够她一个人。
牛头拿脚踢了踢路面上石子，底气不足的提议：“那我们再去要？”
“不，我拒绝。”频繁要钱，她不要脸的吗？
“所以你要面不改色的牺牲我和马面？”牛头把声音拔高了，一副泫然欲泣、委屈巴巴鬼样子。
白茶撇开眼睛，“什么叫牺牲？你们本来就要化身的，非要体验一下站得高看得远吗？那一会儿我托运带你们坐飞机，那个更高。”
一听高，马面眼睛微亮，牛头息声了，问：“可以看风景吗？”他们想看看不同于冥界的光景。
白茶心很虚但说出的话很坚毅认真，“可以。”不过仅仅能看到托运舱的风景。
哎，她也没办法，托运比买机票便宜，这么一来，应该能省一笔钱。
牛头跟马面对视两眼，从彼此眼中看到选择：“化形就化形，只是…我们要化成什么样子？”
“猫猫狗狗吧。”她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那多不威武。”牛头摇头，想着想着霍然抬头：“我觉得龙不错，够威武，等我在你头顶转一圈，整个人间绝对没人敢招惹咱们，以后咋们就可以横着走了，从此走上吃香的喝辣的巅峰道路！你觉得……”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白嫩脸上充满憧憬与向往。
“闭嘴。”白茶满头黑线，忍无可忍打断他。
“不…不好吗？”牛头缩了缩脖子，口吻唯唯诺诺。
“当然不好。”马面摸着下巴发言：“茶茶，我觉得我可以变成你爸爸，以后帮你办事会很方便，至于钱，一会儿我可以拿冥币换。”
“冥币我有很多。”他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