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野（2）

初日，清风云淡，稀阴云。我忆那曾经的原野。

之前，我游于，凉清的溪水之畔，澄澈且似凝脂般，闪缀着星零的光。微波荡漾，其畅鱼若空浮，沉石如滑釉。掬一捧流溪，甘冽且清甜，仿丝光月，轻盈又恬淡。

我依于，深蔚的古木之旁，寡闲的我，持柄短刀，啖薄酒，雕地，思。与那老者，话一方天地，望陲缘散云，说着每日欢，每日悲且拾一叶，咀嚼，忘却。或于荫下，与影魂，博弈，布一局棋，忧落黑白，恐一子败，失一城且移半颗，我他，平胜。

我遨于，蔚蓝的玄空，轻云，浮荡，和着黄昏的彩，编织虚天一片晚霞的绚。暮，伴着星斗，揽着冰轮，遮迷纱，微露凉色。此时，酌酒，博弈，吟诗皆不如赏天色。那空中的星月，使我词穷。

今朝，腥风血云，稠霾雾。我裂那此日的原野。

现在，我沉沦在浑浊的烂泥之中，腐臭且似紫脂般，弥漫着霉绿的血。混浪斥空，其朽尸若蚀木，黏石如沾。颓潭疯，傻痴且乱狂，似疯者迷，呆魅又张皇。

我滩于，衰败的洞木之侧，昏晕的我，灌浊寒酒，掌腥剑，舞屠，惶。与那老者，道留恋昔往，寻错变故，吞吐每朝饮，每暮醉，且拋一躯，撕碎，血溅。或于城下，于万军，杀斗，攻一方池，戮屠淡漠，夺一国域，勾千百魂且留一人，我恋，不忍。

我旋于，霾灰之尘，重雾，压盖，流着忧郁的愁，斜插惘空一片寒丝的伤。暮，望向残月，指观辰点，嗤笑己，泪染星天。此时，灌寒，战伐，屠城皆不如远笛悠。那忧闷的凉丝，使我词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