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part 26他说了什么
沈半夏悄悄的走到段正祎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陆总什么时候过来的。”
段正祎道：“你回来之前三五分钟的样子。”他好奇：“你问这个干什么？”
沈半夏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没什么，只不过参加了一个乌龙表演。”
段正祎特别好奇她的言下之意，但是碍于现在顾总和陆总同时在场，索性先顾着这边：“你能参加的表演还真多。”
沈半夏浅笑，声音压低，看着段正祎，不觉展露笑颜，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凑近他只轻问道：“顾总，喜欢喝什么？”
“？”
“待会我给顾总和陆总呈点热饮，我不知道顾总有没有什么忌口？或者，你告诉我他平时喜欢喝什么？”
段正祎轻点头：“大红袍，顾总平时喜欢喝点茶，但是他不喜欢喝浓茶，至于量，你自己把握好就行。”
“茶——”沈半夏若有所思的点头，没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顾北还喜欢喝茶。
“好球！”不远处传来一声赞赏声，顾北轻拍着掌心，作为请客的主人，甚是闲让，侧身之际，他若有若无的瞥过他俩，段正祎没看沈半夏，只悄声的说：“我先过去。”
“去吧！”沈半夏莞尔一笑，用手语轻轻的比划着。
“顾总，该你了！”陆南风伸手递给了个手势。顾北一贯的浅笑，几分礼貌之色：“南风，这么多年，你球技见长了，这么看来，我恐怕会输给你。”
沈半夏一愣，顾北的称呼显然是和陆南风认识，那么她之前出现在机场，这个把柄想来也是一个笑话，她暗暗生气，本来想着这一次的合作案，可以暗中让顾氏集团暗中吃瘪，但是没想到，顾北为人老奸巨猾，找来的合作人都是出自自家的人。
“这一次的合约，签的有些儿戏了，不过合约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给我一个独一无二的香水。”
“大学到商学院，你我兄弟之间的感情，一份合约的重量，的确略轻，但是调香室的话，国内除了我顾北，恐怕你也找不到第二家可以让你满意的了。”
沈半夏微微蹙眉，只隐隐听着他们的对话，一来一往，就好比壁垒间一场博弈，但是谁能想到，他们居然是同学。
顾北拿着球杆，沈半夏看着他摆好姿势，握杆，挥杆，一气呵成，那背影镶嵌在浑然天成的画壁，他自成风景，举手投足间不失儒雅气质，在外人看来，他身上拥有一个成功人士所备的温文尔雅，也有工作上的雷厉风行。表面风轻云淡，心底已暗渡陈仓，清楚知道自己下一步如何部署，才能事半功倍。
沈半夏一直看着顾北，今天的签约仪式在众人眼中都是十分重要的，但是顾北却十分轻易的将这么重要的合约简单签约完毕，这几乎是所有调香市场的人都期盼着的一份合约，可是顾北却如此轻易可以拿到，城府这么深，难怪程思远不是他的对手。
顾北投进一杆之后，回头，看见沈半夏一直盯着自己看，可等她发现之后，却低下了头，佯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顾总，陆总，好久不见。”
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位穿着休闲服的男人，那人迎着阳光而来，额间细碎的发丝荡漾在眉间，沈半夏原本刚拿出来的球杆，却突然掉落在地上。
她看着他一步步的朝着这边走来，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居然这么近距离的站在她的身侧，沈半夏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最后站在顾北和陆南风身边寒暄，一如印象种的样子，一点没有变化。
“半夏。”顾北叫了她的名字。
沈半夏晃神一下，段正祎捡起她脚边的球杆递给她，道：“给程总递过去。”
沈半夏接过，走到程思远的身边，将球杆递给他，道：“程总。”
程思远像是不认识她一般，接过球杆，道了声谢，就再也不看她了。
段正祎看着沈半夏有些失神，道：“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有些累了？”
沈半夏微笑，道：“这位是？”
段正祎压低声音道：“这次的国内调香市场，原本还有程氏参加的，但是陆总还是选择了我们，虽然如此，顾总还是不希望两家因此生了嫌隙，所以邀请了程氏的独生子程思远过来，一起参加这次的调香合作案，要知道，程思远在调香的技艺和手法上面，也是不可小觑的。”
沈半夏几乎听不见段正祎说了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程思远了，如果程思远这么大肚的话，那么她想尽办法进入顾氏集团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远处异常优秀的三个男人在打高尔夫，这样香艳的画面，恐怕是所有女员工都想看的一幕，可是沈半夏却觉得骨子里发凉，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半夏，你去对接一下酒店信息吧。”
唐思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沈半夏看着她走了过来，有些不解：“酒店？”
“是的。”
黑夜如同风雨欲来的前夕，一下子将整个世界都侵染成一片黑。
顾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一行白炽灯照应的如白昼，沈半夏微微蹙眉，在电脑前苦战了几小时，段正祎在一旁，已许些惫意：“已经十一点了，要不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吧！”
沈半夏仔细查看，不曾言语，一直在奋力的工作着，打印机里传来‘兹兹’的声响，直刺破室内的寂静。沈半夏叹了一口气，终崭露笑言：“搞定了！”她回头，却见段正祎已经趴在桌前睡着了。
沈半夏悄的将文件装订好后，放在顾北的桌前。刚处顾氏集团的大门，她就看见了他依靠在车门处，沈半夏直觉有些不妙，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陆总。”
“刚下班。”陆北看着她，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半夏摇头，道：“不必了。”
陆南风笑了一下，道：“可是，顾总让你上车。”
沈半夏一怔，隔着那人的肩背，她微微探望过那墨色的车窗。“为什么？”她不自然地问道。
“也许……他想知道关于机场的故事。”陆南风挑眉笑了一下。
沈半夏望着那墨色的车镜，却看不见车里的男人，唯独那暴雨袭来，夹着冰冷的寒意。司机为她拉开车门：“请把！”
沈半夏小心翼翼的坐进副驾驶位上，转身，朝对着后车位上的男人，并未刻意打量，礼貌的浅浅一笑，轻语：“谢谢顾总！”
“嗯！”男人低声，只一字回应，一贯的神色冷漠。
沈半夏抽回目光，那浅笑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眉心微蹙，顾北为什么让她上车？难道真的是因为陆南风说了什么。
沈半夏倚靠在车椅，后车镜里映着她苍白的脸庞，冷气开的很足，沈半夏觉得身子有些冷，车里很安静，警惕与惫意，令她眉目更是深拧。
她轻悄的转过身子，顾北会神的睨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神色未变，忙碌且不近人情。
她眼角的余光瞥他飞舞在键盘上的手指，骨节突出，可是修长有力。不可否认，这是一双善于翻云覆雨的手。
“看够了？”男人轻问道。
沈半夏一怔，抬眼便撞见顾北的目光，他顺势收起电脑，放置一旁，沈半夏未吭声，彼此对视，她只觉逾越，却又忍不住出声问道：“顾总。＂
“嗯？”拉长的尾音带着某种魅惑。
后座坐着的陆南风就像是一个路人一样，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视线交涉，而自己仿佛就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你们两个够了。”陆南风出言打断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