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单身家族12——文化人的气质
姚瑞一大早起床，打算上午收拾行李，然后大扫除，中午请罗洁吃个饭，下午再给老妈买礼物和年货，晚上等蒙蒙下班就过去。计划好后开始行动。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把行李收好，家里卫生打扫得差不多时，时间就十一点了。拿起电话给罗洁打过去，她却还没起床，但还是答应中午一起吃饭。
给老妈买什么礼物，姚瑞有些犹豫，在等罗洁赴约的时候，在商场逛起来。
江北可以说是重庆发展最快最好的一个区，早几年江北是大片的农田，现在的观音桥商圈确实耳目一新，从地下到地面，各种商铺、各种高中低档商品，应有尽有。
可买什么？把姚瑞转得没了主意。现在吃穿住行什么都不缺，能表达心意现在还真不好买。最后决定还是买盒虫草和一套蜂王浆。
礼物买好罗洁却还没到，吃什么？姚瑞琢磨着，心想下午还要买年货，而且本来请她吃饭也只是想了个心愿，快餐最合适，与她请喝的茶价格也相当，于是走进乡村基等她的到来。
快一点半时，罗洁才不慌不忙地来到了，而且在吃饭的过程中姚瑞才明白自己犯了很大错误。
罗洁说不好意思久等了，说自己从来没到12点是不会起床的。姚瑞心想，这与她说他家的家务事她全包的贤妻良母型还是有差距，长期这个点起床是个什么概念？而且“从来”二字让人回味。问：
“你从来不上班？”
“我给你说过的嘛，上过，每次都上不久的嘛！”
哦！姚瑞才想起，每次都被老公打得出不了门。这样说来可以理解，而且还值得同情。
可接下来的她说的话，和她的举动，姚瑞就无法理解和容忍了。
她点了一份铁板牛排套餐，却只吃了几小坨牛排就停下了，姚瑞心想可能是她才起床，没胃口或者是味道不合口味，可罗洁说的话让她明白，这两种可能性都不是，而是……
“小姚，你喜欢文学不？”
“还可以。”
“那诗词呢？”
“也还行吧。”
“那写诗呢？”显然姚瑞说的这个喜欢跟罗洁说的喜欢不是一个档次的。
“那怎么行哟！太高大上，我能读懂都不错了，还写？那更别想。”
说到写诗，姬虞一怔，来到姚瑞的身上。
其实罗洁并不在意姚瑞喜不喜欢，而是她想说的是：“文老师他写的诗很美，我很喜欢他的诗。”
“哪个文老师？”
“就是我邻居呀！我写的诗都请他指教，所以我称他为文老师。”
“哦？！你也写诗？佩服！佩服！”姚瑞说这话的时候，罗洁显示出一种文人的优越感，淡淡地笑了一下，且这种笑忽然让姚瑞感到黯然失色下来。
“我一个月要一万元才够花。”
姚瑞本以为她要说昨晚的事，却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转移了话题，且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她想表达什么？
“这么多？那你老公很有钱吧？”
“他就是没钱咯，他的工资才七八千还不够吃饭。”
“那你很赚钱？”
“我退休工资才二千多。”
“那你说你要花一万？”
“我是说一万才够花！知道陆小曼吗？我觉得我跟她太像了！没办法！”
无语！姚瑞无话可说，但仔细想想，又看了看她不屑于盘中食物的样子，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情趣高雅之人，是千金之躯，来就请她吃快餐？姚瑞深深体会到自己犯的错，同时生出一种厌恶之心来，此时才明白“小姚”原来是一种贬低的称谓。
切！姬虞也没了兴趣，还以为要谈诗。
陆小曼？姚瑞再三打量罗洁，或许有点像陆小曼吧！确实也很漂亮，不过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其实看起来并不轻浮，穿着打扮还算文静，虽然风格太年轻化，甚至是学生的打头，但她所说的话总让人吃惊，真有些不可思议！陆小曼？如果跟她比，她是否有陆小曼的才华呢？真是有文化人的气质，却没有文化人的内涵。她所有的委曲与悲哀有点咎由自取的感觉，那她是怎样的一种心理呢？看来还是得问下姚珠才行。脱口而出一句话，让姚瑞自己都感到吃惊：“那你算投错胎了！”
罗洁没说话，又淡淡地笑了一下，仿佛认可这种观念，且这种笑，让姚瑞肯定了自己判断。
虽然姚瑞明白了她的意思，但现在已经吃了一半，想挽回也无用了，只能装不懂。拉开话题说：
“你退休才二千多？”
“是的，我们单位早垮了，能有二千我还有点意外，毕竟只上了几年的班。”
接下来罗洁说的什么，姚瑞真无法听下去，只想尽快结束这顿不讨好、显得低俗的聚餐。
姚珠预约的来访者准时九点半到了，姬虞一看来者，吃了一惊，原来是与蒙蒙相亲的y男。
“小苏，这几天怎么样？”
“上星期有点忙没时间来，后来又出差，昨晚才回来，我给王蒙蒙发了微信的，她没给你说？”
“哦！先说治疗情况吧，等下再说你和蒙蒙的事情好吗？”
“行！这个系统脱敏法很有效果，现在可以不洗那么多次手了，我觉得很正常的洗手次数，饭前和便后洗，正常吗？”
姚珠笑起来，“这个当然正常！其实你问题并不大，也没必要太担心这个问题，你要知道形成强迫症的原因有两个来源，一个是人格因素，另一个是心理应激因素。当心理应激因素达到自身承受限度就会形成强迫症，如果没有达到就是完美主义人格，完美主义人格对我们的工作和学习都有积极的作用，所以也不是坏事。对你而言，你确实对事认真，力求完美，所以你优秀。且你家庭条件优越，爱干净从小养成。后来做到法医这个工作，接触的东西超出你能承受的范围，就形成了超强度洗手的强迫行为，后来泛化成对于所有的事物都有一定的洁癖。”
“对！对！我大概就是这样的，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医学，从大学一直到博士都是在学院，接触的标本都是正常死亡人，还能承受，哪里知道工作后接触的东西真太不敢让人想象！”
“你是压力太大，放松就好！不要太紧张，也别太在意，否则你越怕就会越严重。”
“是的，其实我就怕别人另眼相看我，怕别人觉得我一个法医承受力却这么差。”
“当然之前你一天要洗上百次的手，到哪儿都要消毒，确实让人受不了。”
“说到这里，姚老师，我觉得我犯了个错误。”
“什么错？”
“就是上星期天与王蒙蒙见面，我把所有的碗筷都用消毒纸巾擦过了。”
“这也正常呀！”
“但是我后来想起，我好像把碗碟的背面都擦过了。”
“哈~哈~”姚珠笑起来，“这个是有点奇怪，大概你当时太紧张吧！”
“是很紧张！我看到她，真是我梦中情人，我都不敢相信！”
“漂亮吧？！”
“嗯！谢谢！”小苏接着说：“但是姚老师，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和我妈又是多年的闺蜜和同事，我是什么人，在您面前从不隐瞒，您也很了解我。”
“你想说什么？直说没关系！”
“那好！我就想知道一个问题，王蒙蒙她真的是……”小苏支支唔唔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如果你们结婚后，你是不是她第一个男人？”
“对！姚老师太了解我了！”小苏放下心且高兴起来。
“这个你绝对放心！我自己的侄女我清楚得很！”
“但是她那么漂亮，而且岁数也不小了，就真的没有过男朋友？”
“这个问题她妈妈现在都在自责，从小严格要求她，整个学生时期都不准耍男朋友，大学毕业后准她耍了，她又去读研，等考起公务员工作稳定下来就二十五六了。这几年介绍的确实很多，多得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了，更别说相处。如果你真喜欢她，你要多主动点。”
“哦！我是觉得她可能看不上我，我出差给她发信息说这星期不能约她，她也没回信，结果她都没给你们说，看来她对我印象不好。我反思过，把整个过程前前后后仔细地想了好多遍，可能就是我碗筷消毒的原因！如果是这样的话，姚老师帮我在她面前说说好话嘛！我这个星期六再约她出来，可以不？”
“这个我确实没听她说，根本就没提消毒的事，问她对你印象如何，他也没说啥。”
“那就再帮我说说，谢谢！谢谢！”
“还有个问题，她最后问了我一个问题说：你为什么结婚？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拒绝我了呢?”
“哦？那我问问她，不过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为什么结婚不也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吗？真实就好。”
其实莹莹天没亮就醒了，闭着眼睛，尽情享受这一人世界。不知过了多久，不是不想起床，而是回忆太甜美，像喝了酒，使她陶醉，也任其自己的思想待在这种陶醉中。
居然说我不是女人，莹莹现在才醒悟过来。他对我到底有意思吗？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却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呢？这么多年他都不向我表白，难道我真不像女人？没女人味？或者说他不喜欢我这样风格的女人？
想到这儿，莹莹连忙起身开灯，穿起睡衣就往穿衣镜的地方跑去，打开大衣柜的门，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起来。也许老妈说得对，看起来是太幼稚，确实不像女人。女人是什么样的呢？蒙蒙姐姐那样？这个能学得来吗？也许穿着的改变真能改变点什么。莹莹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无奈地又回到床上，关掉灯，又想回到刚才那种陶醉的境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