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不是故意的
八十的老人，不能是沾福气，不然以后出了事，会被主家膈应的。
索性在座的，都是有皇家身份的。
荣亲王妃说出‘凑’这个字，是深得平渊侯府人们的喜欢。
而且她用的是‘我’字，更是让人们觉得这位王妃平易近人。
丁老夫人听后，一脸灿笑道：“好好好，大长公主您随意。王妃娘娘也随意。”
洛馨儿见到尹舒湘后，便拉着她的手入座。
这两人虽未曾有过什么交集，但她们的身世都差不多。
再加上都有继子，两人这一对眼，倒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意思。
其余的女卷看到她们俩后，心里都有了计较。
这里面地位高的，是以魏家为首的李氏。
她的公公是当今左丞相魏敏学，也就是皇后的亲爹。
李氏是皇后的嫂子，过门后产下一对双胞胎郎君，这地位在魏家可想而知。
但她今天领来的，不是她的小郎君，而是三弟家的侄女魏湘云。
李氏看了看周围的姑娘们，笑着把魏湘云推了出去，只道是让其和她们玩耍，不必拘着。
而后她这么一转身，正好看到洛馨儿和尹舒湘的眼神，她举起手帕遮嘴一笑，眼中满是不屑。
一旁安家的妯娌见此，也都跟着一样的举动。
这安家的老将军，曾是老侯爷的手下，要说该与洛家亲近点。
可是他们家的小姑奶奶，是宫里的淑妃娘娘，现在膝下只有一女四公主。
想着淑妃再受宠，也是得在皇后手下讨生活，在宫里安家人做不得什么，那只有在外面，尽量的不得罪魏家的人，也好表示自己的态度。
安家两房，都有一嫡女，年纪一般大，正是豆蔻之年。
今日她们也都来了，算起来，进今日这平渊侯府的寿宴，可是说是小一辈儿人们的聚会了。
这边女宾客入座，那边男宾也谦让了许久，无非就是洛侦仲想让这几位皇子跟着老爷子，坐在主桌上。
不过最后还是被推让了，几位皇子选择坐在了第二张桌子旁。
这里，坐着的是平渊侯孙子辈的，也就是洛侦仲的孙子洛元帜、萧澤奕还有众家的小辈儿们。
而最主要的，这里还有一直零存在感的萧然瑜。
三皇子在选座的时候，直接坐到了萧然瑜的左边。
一旁的四皇子见此撇撇嘴，拽着宇文珹坐到了萧然瑜的右边。
宇文珹跟着尹舒湘来的，之前在下马车的时候，他就自觉地跟在了四皇子的身边。
对于这点，尹舒湘是很乐意见到的。
对她来说，儿子只要是能在宫里露脸，她就心满意足了。
而后来的高阳王世子兰衍琌，则是坐在了大皇子与二皇子中间。
这是两位皇子显示出了对其的看重。
几人坐下之后，三皇子总是有意无意的和萧然瑜搭话。
这还是他被关禁闭后，第一次放出来。
本来按照永嘉帝的意思，他就该关着，等到万寿节过后。
可谁让楚明月有手段，用了些他人不知道的法子，竟然能让三皇子提前放出来了。
按说被关了那么长时间，三皇子该是知道收敛了。
可怎奈这人的毛病，一见到萧然瑜就走不动道。
这不一进门，他的视线就时不时的落在人家身上。
生怕是旁人瞧不出点什么。
萧然瑜对于他的搭讪，是之字未理，一边的四皇子倒是很积极的，把三皇子的话都给岔开了。
这让三皇子很是不满，“我说老四，你是不是故意的。”
四皇晃悠着小脑袋，一脸天真的反问道：“三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
就在三皇子要发脾气的时候，一旁的楚禾川出声阻道：“三殿下。”
楚禾川是楚明月的亲侄子，其祖父便是中书令楚宸柏，镇国公楚宸松的弟弟。
今日镇国公来的是楚荣轩，几年前老国公楚宸松退隐，带着夫人游历山河，便把位置交到了儿子的手上。
本来这日子，该是镇国公世子楚禾源来的，只不过他在外地陪着两位老人，便也就未到。
只是……
往往这样的场面，没有了楚禾源的情况，这二房的楚禾川就成了楚家小一辈儿的代表了。
再加上他又是三皇子的表哥，所以这个时候，只有他出声阻止才为好。
不然等着那几位皇子，一个个都是看热闹的，谁都不想管的。
被楚禾川这么一叫，三皇子也明白了过来，自己现在刚‘刑满释放’，还真不宜再生事端。
想到这，他脸黑的冲着四皇子冷哼了一声，便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老四见此，脸上含着笑侧着腮对萧然瑜道：“瑜哥哥莫怕，璟哥哥特意叮嘱珩儿的，闲杂人等不能近身。”
“……”三皇子咬牙切齿得哼了句，“你可真是听话！”
四皇子很是骄傲的一抬头，“我乐意！”
这眼看着哥俩就要炸毛，中间的萧然瑜执起茶杯递给四皇子，温润如玉道：“乖，这茶不错，你尝尝。”
作为永嘉帝唯一的嫡子，四皇子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不过他有一大特点，就是听宇文璟的话。
而对萧然瑜，他也是听宇文璟的吩咐，所以现在，他乖乖地结果茶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笑道：“还是瑜哥哥好。”
这让桌上的其他人看了，都存了各自的心思。
洛元帜看了眼三皇子，又和楚禾川对视一下，而后笑道：“清和说的是，这茶也是姑母从南屿带来的，帝都甚少能喝到。”
他这话一出，萧澤奕轻嗤了声后，他忙歉疚的说道：“唉？瞧我这话说的，南屿是清和的家，自是想喝多少喝多少了。”
萧澤奕轻轻一挑眉，“呵，想必哥哥亦是记不得回家的路了，这都多七八年了吧。”
一边的大皇子见此，也搭了句不痛不痒的话，“还真别说，本殿都忘了瑜世子是南屿的人了。”
在座的，除了兰衍琌和四皇子、宇文珹三人，听了这话，都笑了。
四皇子看了看周围的人，他虽年纪小，但也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话，直接张嘴还道：“南屿有什么好的？人都野蛮。”
“老四，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王叔可是在南屿的，怎么就野蛮了？”
三皇子眼睛盯着一直低头喝茶的萧然瑜，“而且你的瑜哥哥，算起来，可是地地道道的南屿人呢。”
南屿产美人，这是自古就有的。
虽说萧然瑜不是南屿人，但也架不住南方的水养的好。
这可是帝都里的那些货色，比不了的。
“你……”
萧然瑜出手扯住要发火的四皇子，“离家太久了，确实是忘记了。”
就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让萧澤奕脸色甚是不好看。
四皇子顿时满意的不得了，眉脚轻轻一扬后，傲娇道：“哼，瑜哥哥这话怎么说的，璟哥哥可是说了，他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说着，还拽了拽旁边的堂弟，确认道：“是吧，珹儿。”
一直被忽略的宇文珹抬起头，看了看他们，点头应道：“嗯……是的。”
萧澤奕对四皇子是敢怒不敢言，他只能愤恨的瞪着萧然瑜，低声质问道：“成天就知道抱大腿，你就不怕丢父王的脸吗？！”
四皇子冷笑了声，直接拍了下桌子，“目无长兄，这里也有你讲话的份儿！”
“我……”萧澤奕被他这一下给吓到了，一旁的洛元帜赶紧阻道：“四殿下息怒，是表弟他的过错，还请殿下不要责怪。”
他看了看主桌上的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不由得松了口气。
今天的日子，可不是争究这些的，一不小心，受罪的就是他。
四皇子也知道这些，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和他们计较了。
他淡淡的撩开眼皮，轻声道：“知道就好。”
“……”
这位回的干脆，让洛元帜听出其中的意思，也是无语。
他没想到这位殿下，也如那位一般，不好惹啊。
不过好在，这一波也算是平息了，最起码现在他知道，暂时不能再找萧然瑜的事儿了。
然而这点平静，也没有坚持太久。
——
因着还未开席，中间的垂帘都还未落下。
男女宾双方都能相视交谈。
只不过讲话的，都是年纪稍微大一点的。
像是少男少女们，都会默默低着头，或者跟着一起笑笑。
在这么多人面前，就连皇子都是差不多德行的。
“婉姐儿，来见过大家。”
“这是我家的孙女，纪淑婉。”
就看这大长公主笑得一脸的褶子，就能看出她对这个孙女的宠爱。
不然今日，纪家男丁都没到场，只她带着纪淑婉和淳和郡主过来祝寿，这其中的含义，不用想也知道。
要说纪淑婉的父亲，是大长公的小儿子，被永嘉帝封了忠烈侯。
可他的这个爵位，不过是个摆设，因着当年大长公主的长子为先帝战死沙场，封了忠烈大将军。
可他未娶妻未生子，这一脉也算是绝了。
宇文家为表示对其的尊重，就把封号改了改，直接给了其弟弟。
这也算是对将士，对大长公主一个交代。
可这位忠烈侯，是武不能耍刀枪，文不能提笔墨，在他们这一辈儿人里，是一点都不打眼儿。
大长公主虽很是无奈，但也没有太强迫他做什么。
而他最让其满意的就是，生了纪淑婉这么一个懂事聪明的长女。
要说这更深的意思，也就因着纪淑婉与大长公主甚是相似，最起码，她自认为自己不是蠢人。
“瞧瞧这俊俏的人儿啊，真真和姑母您有六七分相似呢。”
尹舒湘抚着纪淑婉的手，笑的是一脸灿烂，随后她把宇文悦叫出来，“悦儿来，见见你婉儿姐姐和其她妹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