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重点对象

周秀娜瞄了盘子里仅剩的几根竹签，胸口有些郁结，她猛地抬起右手，大喊一声：“老板，同样的麻烦再来一套。”艾米差一点没把口里的香菇喷了出来，“你还能吃啊，小姐，这都几点了。”

秀娜有点嫌弃地擦了擦手背上被口水溅到得痕迹，看了一眼手机说：“还剩六个小时我就要告别可爱的美食了，你说我吃还是不吃。”

艾米看着她牙齿缝间夹着的一片韭菜，叹了口气。

最后在买单的时候，她们是最后一桌客人，老板已经收拾好了烤炉，坐在一边等着她俩吃完后收摊打烊。“多少钱？”秀娜压住了艾米掏钱的手，拿出手机准备结账，胖胖的老板笑眯眯地说，“小姑娘，之前你男朋友已经买完单啦，他还给多了呢。”秀娜突然觉得刚才喝得两瓶啤酒有点上头，两颊有点热乎乎的。

凌晨两点，街道上还是一片灯火通明，傍晚下过的雨还没有被热气蒸发完毕，在地面留下了一个个小水洼，水中反射出七彩的霓虹色，映出两个年轻女孩子彼此挽着对方在水洼间蹦蹦跳跳的身影。

初恋，嗬，秀娜嘲讽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开始的算什么初恋。

肖湛昀有点坐不住了，局长自从听完他俩的工作简报，就只留个背影，这样一动不动地已经过了五分钟，“我们下一步工作如何进行啊，王局？”王波在旁边踢了他一脚，他只好讪讪地往后退了两步，学着王波的样子继续笔挺地站好。

他们的办公楼在一处园区内，园区内的绿化做得极好，到处绿叶成荫鸟语花香，偶然也会有人散步经过他们这里。办公区的入口处在一个上坡的隐蔽处，从外面看起来不大的一个小院，实际上纵深却很长，错落有致地立着几栋白色的小楼。办公楼门口不挂牌子，进出的人不着制服，因此在很长时间里，园区的保安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单位，误传这里是一处供领导疗养的场所，大家干脆将错就错。

“你们查到程铮的联系人就这么几个？”王局慢悠悠地来了这么一句。

“是的。”王波瞅着老肖着急上火要解释的样子，自己抢着答了。

“周秀娜是什么情况？她是什么人？一个女明星？”王局看着报告中简单地三言两语，就知道这两人没将此人列为重点对象。

“我们在程铮的工作室看见过一次她的出入，具体的时间报告上有说明。查了一下估计这两个人是旧识，在他们档案里唯一重合点就是小时候的家庭住址在同一个小区里。不过这个女人应该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王波谨慎措辞，他们俩是商量过之后明确地把这个女人剔除出重点对象名单，毕竟从接触的深浅来说，名单上另外几个人，哪怕是江夏，见到程铮的次数都要比她更加频繁。况且程铮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为什么你们判断她不会是程铮社会关系中重要的人？”王局又追问了一句。

“为什么？”王肖二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是那一次追踪江夏和程铮的会面，他们都不会注意到周秀娜在程铮的工作室里出现过那么一次。仅仅是顺手记录下来，还是因为肖湛昀偶尔看娱乐八卦新闻认出了这个女明星，发现后他激动地想深挖一下两人的关系，奈何再无交集，他也只好作罢。肖湛昀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王波瞄了他一眼，没吭声。

“他俩没有再联系过？”王局疑惑了，这么一个突兀的出现，直觉让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应该没有，我们没有发现程铮去找过她，也没发现她出现在程铮的周围，除非两人的碰面都是避开旁人的。”王波想，程铮到现在应该都没有发现自己被监控，如果这样他都会刻意隐瞒两人的联系，那似乎太过于谨慎了一些，除非？

“不过考虑到周秀娜的职业特殊性，确实也不排除两人私下见面的保密性，我们会再仔细盯着点。”王波想到了这一层可能性，语气中有点懊恼。

王局沉默了一会儿，问了关于另一个人的问题，“江夏那边愿意配合我们吗？”

王、肖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刚刚在上午收到了江夏的回复，肖湛昀挠了挠头发，有些无奈地说，“她说想先看一下她父亲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