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女朋友？

江夏侧耳倾听着两人针锋相对的一番话，眼波流转，想起来这两天看见得一则新闻，斗着胆子强行加入了这个话题。“我看新闻上说70年代的美国有个多重人格的代表人物最后被证实是心理医生用催眠的办法‘创造’出来的多重人格，这是你们业内知道的事情吗？还是新闻记者的猎奇？”姜一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问她：“看完这个你的观点呢？”江夏用左手托着下巴，说出了她当时的第一反应，“会不会本身因为人格的复杂性，人就隐藏着多种人格？心理医生只是用催眠的方法加剧了多种人格的分离？但是如果这么说得话，那岂不是人人都可能精神分裂了。”她依稀看见程铮似乎扭头翻了个白眼，难道是她看错了？

姜一爽朗地笑了起来，“关于人格，普通大众和心理学专业还是有不同界定的，在我们这里，它是一个相对稳定的结构组织，本身就是有多种人格元素组成的，它是可以变化，但是如果同时存在多种互相矛盾的人格，那就有病理的可能性。”江夏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迷惑，姜一见了，又说了一个例子，“例如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既是内向的又是外向的，你可以说有人在人前比较外向，独处时比较内向，但如果综合TA的整个行为特征来评判，一定可以判断TA在同类人群中属于外向或者内向的，为什么说同类人群，你看一个相对外向的中国人可能在热情洋溢的美国人群体就是属于内向的。这是参考物的不同带来的比较值不同。“江夏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程铮，问：“那么你觉得用催眠的方法可以让一个人体内产生别的人格，甚至替代原来的人格吗？”

她的眼睛里闪动着奇异的光，程铮突然笑了出来，“心理医生要是都这么神奇，这世界上就没有抑郁症患者了。”

后半段的谈话主要是江夏介绍了周峻晨的近况，关于孩子独闯看守所的事情她稍有保留。姜一参与过多个留守儿童的心理辅导项目，“留守儿童除了成长环境中缺乏父母的支持和引导，更糟糕的是，他们也是罪犯觊觎的对象。”他给了江夏几个特别的例子来说明，“例如我有遇见被邻居家爷爷性侵的女童，虽然年龄尚小，但是PTSD依然严重，如果不加以引导，未来可能会衍生很多心理疾病，你说这孩子经常发呆，和别人没有沟通，很大可能就是严重解离状态，需要密切关注了，再加上这孩子遭受的打击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要建立和这个孩子的信任关系非常困难。”江夏一边听一边做着笔记，用牙齿轻轻咬住笔头，眉头紧锁，这样的孩子，找到普通监护人的难度应该不是一般的大。

最后姜一给江夏留个联系方式，让她找天带着孩子去他的实验室走一趟。分开的时候，姜一冲江夏挤了挤眼睛，“你知道你和程铮的性格属于互补的那种吗？”江夏啊了一声，不知道如何接话，旁边的程铮故意咳嗽了两声，阻止了姜一继续调侃她的念头，姜一大笑着，挥挥手就离开了。

“你别往心里去啊，他这个人，有时候过于自信自己的观察力。”程铮一边倒车一边安慰江夏，他还是保留着在A国停车一头扎进车位的习惯，这一套在国内停车场非常吃不开。

“他这是误会我俩的关系嘛？”江夏捂住嘴巴直乐。

“他之前老是张罗着要把实验室的女博士介绍给我，被我拒绝了好几次，他的性格属于不达目标决不罢休的，后来我太烦了，干脆告诉他我有女朋友了，所以估计他误会了，实在不好意思。”程铮摇下车窗，夏季的晚风夹带着米兰的清香，瞬间席卷了整个车厢。江夏感觉今晚吃得有点放肆，带着罪恶感悄悄调整了安全带的位置，随口说了一句，“没关系，关于周峻晨的事，他真的给了不少建议，我得想想怎么谢谢他呢。哦，说起来，你当时去A国，和周峻晨差不多大吧？”

程铮微不可察地收紧了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脚在油门上加了点力，一派轻松地说：“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是什么时候去的A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