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外收获

沉默的空气伴随着暖风在车内氤氲，江夏先打破了这个僵局，缓缓地说道：“我知道这事可能真的不关你我，但是如果我不帮助他，难道让这个孩子就这么自甘堕落下去吗？杀人犯的儿子这个标签，会跟着他一辈子的。”程铮忽然觉得心口那个裂痕似乎喀嚓又裂开了一些。这时候他们已经抵达警察局门口，江夏摇下车窗和门口的门岗挥了挥手，车闸就抬了起来让他们的车开了进去，“喔，看来你真的是熟人啊。”程铮故作轻松的调侃了一句，“毕竟我爸的事，还是给我带来一点好处的嘛。”江夏自嘲道，当年她母亲在警察局大闹一场，硬是让她父亲的死亡原因改成病故，得到了10个月工资的抚恤金，“她不闹，我连学都上不了，咱们这里呢，确实有个传统，闹一闹，事情闹大了，就可能多拿点好处。只不过这一点，是放弃了尊严换来的，和乞讨差不多。”

“你进去接人吧，我在这里等你。”程铮看着江夏的摆摆手的背影冲她喊了一句。

“啊？”江夏错愕的回头看向他。

“啊什么啊，你再慢一点，我可能就改变主意开走了。”

江夏几乎是雀跃着小跑进去，看着她纤细的背景消失在大厅，程铮把手伸进大衣口袋，掏出了一直在震动的手机，这已经是对方打来的第六通电话，他无奈地按下了应答，“陈露，你到底想怎么样？”对方还没出声，驾驶座的车窗又被人轻轻地叩了几声，他按了手机静音摇下车窗，窗外江夏尴尬地冲他摆了摆手，“你的电话在占线，萧警官说正好要找你聊一下。”

“好的，那我安排你们和TA见面吧，TA现在人正在这里。”江夏和程铮进到办公室的时候，萧正业正好说完最后一句就挂了电话，然后看着他俩没有吭声，陷入了沉思。“嗳？你不是让我来接人的吗？怎么不说话了呀。”江夏有些奇怪，她一进来就环顾了四周，办公室里除了萧正业空无一人，没道理孩子被安置在其他地方。“刚才的雨太大了，我担心你过不来，你的手机也接不通，我就安排警车送周峻晨回医院了。”萧正业用轻松的口吻解释道，目光却若有所思的看向她背后的那个人。

江夏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有两通未接来电，似乎萧正业也不是故意让她白跑一趟。“不好意思，江夏你可以回去了，不过程铮要留下，有些事情需要和他了解一下情况。”萧正业盯着程铮，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程铮捏了一下口袋中的手机，刚才匆匆挂掉陈露的电话时，分明听见对方说了一句：“警察在联系我回国的事，说有老韩的遗物要给我。”

江夏转了转眼睛，瞄了一眼窗外黑压压的天色，对程铮说：“那我在外面等着吧，雨太大，估计我还得搭你的车回去。”萧正业听闻蹙起眉梢，扭头看了江夏一眼，江夏装作没接收到他眼中的责问之意，扭头走出了办公室。“你，还是要问关于韩岳的事情？”程铮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没料到警察这么纠缠，难道韩岳留下的录音资料真的和自己有关？“不是我和你谈，稍安勿躁，请坐吧。”萧正业不置可否的回答道。大约十五分钟后，办公室里走进两个身着便衣的男子，他们和萧正业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在程铮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其中一个皮肤呈古铜色，五官较为凌厉的寸头警官介绍自己姓肖，没有寒暄客套就直奔主题，听完他的话，程铮明白为什么警察要找他了。

韩岳留下的录音一共长度6分11秒，之前因为试验密码失败被销毁了1分钟，却是录音一开头和那个外国男子的对话，虽然警方不能完整的恢复这段对话内容，但是破碎的声音中间断续出现的FBI三个字母已经足够引起安全部门的注意，所以很早的时候这个案子已经上交了相关部门。当然这些信息警方并不会透露给程铮的内容，他们需要他协助理清的是最后一分半钟的录音内容。

“我知道，你要回来了。”

“我已经替代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觉得我会和你选择同一条路吗？”

“我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走你的老路？”

“你不会赢的，从来就只有我，没有你。”

……

最后，是一个人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