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密码

“那你先不要想了，我们换一个问题，你能想起那一年2月的周秀娜在干什么吗？”

“看见了，很多人在骂我。”

“骂你什么？”

“说我……是坏女人。”

“你有什么感受？”

“没有，没有，不，我觉得有点累。“

“只是累吗？”

“是，那么多人骂我，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骂呢？”

“你需要休息吗？”

“嗯。”

程铮留下睡着的周秀娜，走出了工作室，这种药物对于大脑皮层的伤害是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的，给她充足的休息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了。这时，他放在桌上的电话发出震动的声音，屏幕上闪着“陈露-韩岳妻”，程铮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想破壳而出，一时间沉默不语，任由屏幕渐渐暗了下去。与此同时，一条微信提醒出现在屏幕上方，“我知道韩岳在找你治疗，如果你不和我联系，我会去告诉警方。”真是无聊，程铮转身走到窗边，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这里的天空看不见星星，他突然有点怀念当时在冰岛的日子，星星如同从炸裂的苍穹中倾泻下来，模糊了天和地的边界。

桌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拿起电话看见是个陌生号码，但莫名觉得有点熟悉，就接了起来，“你好，请问哪位？”“程铮，我是江夏，请问你有时间吗？”程铮觉得今天应该标注成不应该接电话的日子，怎么都是给自己找麻烦的，“江小姐，我在工作，现在不方便，可以晚点再联系吗？”，他说。

“好的，我有个朋友，呃，我需要问你一些关于心理辅导的建议，那晚点我再联系你。”江夏听出了对方暂时不是很想说话的潜台词，但她不打算放弃。

“心理辅导？”程铮没料到她不是探究韩岳的案件，愣了一下，“我不做心理辅导的啊。”

“哦，我知道，只是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你在这个领域了，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想和你聊一下。”江夏打这通电话前就觉得可能希望不大，只是，那双眼睛。

“好吧，明天下午1点，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地点你定。见面聊。”程铮对江夏有点说不清楚的好奇，他还记得韩岳在采访后兴高采烈的和他说，这是个很特别的记者。他当时叫上江夏一起去警察局的时候，多多少少是想探一下她到底知道多少内容，但是没料到的是在警察局里说到破译文件密码的时候，她提出了非常有意思的可能性，“一个人常用的密码实际上就是那几个，估计你们都试了，但是韩岳把这个存储器寄出，你们又假设他有自杀企图，那明摆着他不是打算隐藏这个文件的，如果我们假定他就是想让警察收到，那么他一定会定一个警方知道而即使他亲近的人也不一定能推断出来的密码。”

江夏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程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萧正业却皱了皱眉头，“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哪里有警察会知道的密码。难不成是……”他突然顿住，难道是？江夏双手”啪“得一合掌，“对，就是他死亡这一天，这个你们一定是知道的。”

20190420。

那一天，俩人留下了声音采样就离开了，后面就没有下文了，警察当然不会主动告诉他俩结果如何。程铮想问问江夏有关密码的事情，到底猜对了没有，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你并不关心，韩岳只是个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