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传媒公共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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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本书是我2009—2012年在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博士后流动站最主要的学术研究成果即出站报告的修改稿。原初的出站报告从选题到成文经历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回望这渐行渐远的三载时光,应当说,报告的主旨确立、框架设计与撰写过程是充满坎坷、艰难与困顿的。相关理论的陌生、浩繁卷帙的困扰、纸上理论和实践现实的巨大反差等,始终伴随着我,常常搅扰得我寝食难安,并让我深切地体会到理论研究的艰苦与不易。报告脱稿之际,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喜不自禁的感觉,反倒有几分遗憾袭向心间。

其一,中国公共媒体的创制、实践与拓展一直处在充满争议和挫折不断的境遇之中。中国具有公共性媒体实践“带路”意义的重庆卫视重回商业化运营道路,曾寄托着无数期盼的公共媒体探路者夭折,这让心怀美好愿望的人情何以堪?

其二,原想把大众传媒各种样态,譬如电视、戏剧等的公共性问题都纳入本次研究报告的视域之内,但影视艺术的公共性在逻辑基点上与社会公共性具有潜在的对立性。人类利用最现代的影视图像表达情感和思想,并不是谋求与已然形成的社会事实达成同盟;相反,他们要通过最富有表现力的图像语言创造观念中的、想象中的社会生活。这种生活唤起的是人类最美好的激情与合理的愿望,这种愿望无论在哪一个层面和范围都不能被现实简单地包容。就是说,是只要被艺术化地表达的,必定具有一定的公共价值意味。自觉地在人类面对自我的心理真实的意义上建立起公共价值的台基,属于影视艺术对未来文明的创造,这种公共性显然与局囿于现实结构的哈贝马斯所谓的公共性大为不同。故此,笔者不得不忍痛割爱,最终在本报告中将此部分内容舍弃了。

其三,公共性概念源于工业社会后,凡是借助公共权力或公共资源谋取可共享利益的活动都属于广义的公共活动(譬如制度的确立和实施、改革和完善,宏观经济政策的制定与实行,基础设施及公共工程的建设与管理,教育、国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生态和环境保护等),都具有公共性。大众传媒的部分公共资源属性决定了其活动公共性的特征,但由人民当家做主的社会主义中国,其媒体公共性实践困局比之西方所谓资产阶级食利的资本主义社会有何不同?为何不同?应对之策有没有差异?差异何在?笔者曾经被这些问题长期困扰着。原计划通过本报告的撰写,寻出一些清晰的线索,可遗憾的是,现在所呈现的文本仍有隔靴搔痒之嫌,这大概是本人力有不逮所致吧。

其四,洋洋二十几万字的研究报告,本该呈现出“学理幽玄、意蕴深远、大气磅礴、深中肯綮”的恢宏之气,可令人遗憾的是,由于笔者知识储备贫乏、学术思维孱弱与外语功底不足,所呈现的文本常现穿凿附会、言不及义、理性辨析不足、经验概述过剩、材料与观点承袭分量大而创新点少、原典引用与阐释匮乏等“硬伤”。加之本报告所参考之学术论文浩繁,也难免有材料引用不规范与遗漏之误。好在笔者仍要在今后的学术之路上沿着媒介公共性研究的方向继续走下去,这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将是笔者今后治学务必努力修正的地方。

我要把最真诚的谢意送给我的指导恩师童兵教授。自从我进入复旦大学博士后流动站,研究方向的确立、博士后报告题目的厘定、文章的谋篇布局无不凝聚着童老师的心血和汗水。恩师视野宏阔、学识渊博、严以治学、诲生如父,每一次聆听老师的课堂教学、学术演讲与论文指导,都能感受到老师对我们慈父般的关爱和诲人不倦的拳拳之心。追随老师的这三年,他传授给我的不仅仅是今后教书、育人、科研之路上所必备的系统知识、职业操守和研究方法,更有为人为学的底线、原则与道理,此足以让愚生铭志于心,受益终生。

感谢黄旦、黄芝晓、黄瑚、李良荣、程士安、孟建、孙玮、陆晔、吕新雨、张涛甫、陈建云、张大伟、马玲、廖圣清、朱春阳、周葆华、孙少晶等帮助过我、教育过我、指导过我学术研究的教授以及学界同侪。没有他们在生活、学习等各方面给我提供的无私帮扶,就不会有今天出站报告的付梓。复旦大学新闻学院的恩师们与学界同侪们的深厚学养与治学精神将永远成为激发我不断学习进步的引航灯塔。还要感谢与我同窗三载的邹晶、任志明、陶格图、陈正敏、郭讲用、王军君、赵日迪、申琦等兄弟姐妹。三载间,从陌生到相识,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无话不谈,再到团结互助,是他们的支持与鼓励使我能够信心十足地走到出站报告撰写告讫的今天。尤其需要感谢的是那些报告中所引用材料的被点名或没被点名的作者。没有他们既有的研究成果,根本不会有此课题的草创与报告的成形。由于借用资料繁杂,所以在报告的冗长论述中,仍然难免有引用失范之处,在此还请各位海涵。

对我来说,学术的前路还很长,相信在今后的学术生涯中,我会以优异的成绩回报这些曾关心过我、帮助过我、在意过我的所有认识与不认识的人。

自这篇博士后出站报告完成后,最近几年我国的基本国情与媒介生态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化,大众传媒公共性实践所面对问题的基本面貌也没有太大改观,故而本书除个别地方做了技术处理外,笔者并没有对原文的主要框架与内容做多少修改。因为所用文献多属几年前出版的资料,所以个别案例未免有老旧之嫌,好在基本观点与主要主张应该尚属时代所允所需之列,这也是笔者聊以自慰的地方。其他可能存在的不妥之处应该不止一二处,望读者不吝赐教。

朱清河

2017年1月27日

于陕西师范大学长安区家属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