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噩耗
“为何？”左小右心下生疑，难道寒九州要杀人灭口。旋即右手捏诀，蓄势待发。
寒九州瞥了一眼，淡淡道：“就你这修为，还想在我面前动手？”
左小右严肃道：“虽不敌，但也绝不偷生。”
寒九州把血刃收入怀中，道：“放心，你既是云霄弟子，又颇得我大哥信任，我是不会加害于你的。”
“那为何不放我走？”左小右质问道。
“你既得大哥信任，想来必定不俗，怎么样？加入我们吧。”
“啊？”左小右被吓了一跳，让一个堂堂正派弟子，加入魔族，这岂不是天方夜谭。
左小右冷冷道：“你要让我改正归邪，助纣为虐，残害我同门。我堂堂男子，岂是这种人。”
寒九州哈哈大笑道：“什么正邪，谁最强谁就是正。”
关于正邪，左小右不想与其辩解太多，道：“你我不同路，而且让我残害昔日师门，绝不可能。”
寒九州摇了摇手，道：“你不必现在回答我，我有的是时间。而且让你加入，也并不是要你残害昔日同道。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要做。”
左小右冷冷道：“你们除了杀戮，还能有何事？”
寒九州双眼杀机一闪而过，让左小右如芒在背，全身毛孔如针扎般恐惧，寒九州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在此之前，先给你一个好东西。”
左小右微微愕然，只见寒九州右指嗤嗤点出，点在他身上几处大穴，双手自上而下一挥，一个类似法阵的光圈在脚下闪闪发亮。
“这是……”阵法缓缓向上，也渐渐消失，寒九州得意道：“这是我魔族的印记。”
左小右大叫道：“你把它放在我身体里干嘛？”
寒九州笑道：“既然不能将你作为阶下囚，起码给你点自由。这印记能暂时禁锢你法力，这些天你暂且在山寨里住下，在寨内可以自由走动。”
“什么？”左小右大惊，旋即运行体力真气，发觉真气受阻，一点法力都没有，与常人无异。
寒九州对两个手下道：“你们带他去客房，好生照顾。”二人应了一声，欲架起左小右离开。左小右甩开二人，示意自己能走，心里暗骂寒九州无耻，封住自己法力，还派两个监视自己，眼睛幽幽一瞪，大步走了。
二人带着左小右来到一间草屋后，分站门口两侧，谨防他逃跑。左小右此刻与常人无异，既然跑不掉，也不多想，看见屋里有新衣服，急忙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将兽皮大衣穿在身上，然后躺在兽皮木床上，昏昏睡去。
熙熙攘攘的声音把左小右吵醒，左小右精神困倦，本想再睡，却被各种嘈杂的声音弄得无法入眠，不胜厌烦，只好起身，往窗外望去。
只见山寨内与晚上迥然不同，欢笑声，打铁声，嬉闹声混杂，男子背着弓箭，女人在晾衣，还有小孩在追逐，像极了一个村庄的勃勃景象。
左小右大感有趣，本想推门而出，谁知门外二人一见到他，伸手一横，阻止外出，左小右只好悻悻把门关上，一个人在屋里待着。
一日三餐不缺，但不能外出，他只好支开窗户，凝视着这寨子一角。这里的景象让他想起在镇子时的时光，清闲自在，无忧无虑，甚是快乐。
“让开！”一声娇喝，震耳欲聋，左小右恍惚间打了一个机灵，只听到门外似有“噗噗”地声音，随即草屋的竹门“哐当”一声被踢开，整个草屋为之一震。
左小右心骇，只见少女手拿银晃晃的弯刀，怒气冲冲而来。女子眼角泪痕未干，身后的看守之人痛苦地捂着胸口，阻止不及，喊道：“小姐，莫动手。”
左小右见状，心想这刁蛮女定是知道七杀已死，愤恨下只能拿自己开刀，边退边急道：“姑娘，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呢？”
女子举起弯刀，怒道：“废话少说，你小子给我大哥陪葬吧。”
女子一点没犹豫，下劈上挑，左挥右砍，看似刀刀凶险，却毫无章法。
他法力被禁锢，真气空空，情急之下只能狼狈地施展“八卦瞬步”，闪转腾挪才堪堪躲过。
左小右庆幸自己虽没内力，好在这套步法精妙，殊不知女子悲愤之下，只是迁怒与左小右，但无心取他性命，故而刀法虽猛，实则凌乱，左小右才能躲开。
“小盈，住手！”寒九州大步赶来，重重一喝。
小盈身子一顿，弯刀跌落一旁，竟掩面哭泣起来。七杀之死对她来说是一个严重打击，她虽是个大姑娘，但从小受七杀和寒九州溺爱和保护，性格还是个任性小孩，突遭如此打击，怎能承受得住。
寒九州长叹一声，把小盈搂在怀中，眼神黯然，轻声道：“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小盈忽然制住哭声，抽泣道：“我不哭，我一定要为大哥报仇，杀光那些正道人士。”双眼杀机一闪而过。
寒九州眉头微紧，这不是一个好事情，道：“小盈，仇固然要报，大哥为救我族而亡，想想他最希望的事是什么。”
小盈思忖半响，垂髻含泪，泣声道：“小妹明白。”寒九州点点头，道：“走吧，我们送大哥一程。”然后也对左小右道：“你也一起来。”
左小右踏出门外，只见所有人驻足而立，仰望天空，表情肃然，整个山寨一下便寂静下来。
“呜~~~”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长鸣，声音低沉悠扬，似野兽低吼，带着一丝忧伤，回荡在这山间。众人纷纷取出腰间或者脖子上的号角，齐齐吹起。
号角声高亢如龙吟，众人齐吹，一开始嘹亮如飞天游龙，冲破云霄；旋即低沉如林中猛虎，震撼心扉；最后声音缓缓减弱，如山间百兽孤鸣，更显悲壮。号角已毕，众人收起号角，又恢复往日的忙碌。
这是魔族祭奠族人时的号角，只有声威并俱的人才能拥有这万人齐奏的朝礼。
“跟我走！”寒九州淡淡道。左小右还沉浸在之前的号角声中，恍惚间脱口道：“走哪？”
“小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