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人vs影帝 改变与否

红酒广告结束后，许顾还有一场夜戏，等他赶到片场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多了。

酒精和疲劳竟然没有带给他一丝睡意，他取下眼罩，疯狂地翻着手机相册。

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一张他们的合影。好像是某次他专门存到这个手机里的。

那时智能手机刚刚兴起，像素很低，但两人胶原蛋白满满的脸颊都是青春的气息。许顾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抚摸照片中的离歌，模模糊糊的画质就像他现在的心境。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了。

当初她对自己的绝情和背叛还不够吗？

为什么还会莫名动摇？

片场的工作人员还在忙碌地调试设备，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你看过的温柔都是假，爱意也全都是假……”总制片的咆哮也随之而来：“谁没调静音？！”

是假，全都是假。

许顾闭了闭眼睛，咬着牙点了照片的删除键。

照片从手机里消失的那刻，他以为他会很轻松，但是并没有，反而有一种慌张和不安。

导演的大喇叭救了他：“许老师，换装吧，准备开始了。”

生活还是得继续，不是吗？即便是没有她的日子，也是要继续的。

但另许顾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他的日子里到处都是离歌的身影。

上次红酒广告结束后，离歌本来想凑到后台，跟许顾说两句话。没想到许顾火急火燎地就走了，连毛都没见着。

离歌一气之下，彻底成了许顾的跟屁虫。许顾的所有行程，她都绞尽脑汁地把自己挤了进去。

于是，许顾就见到了形形色色的离歌：

荔枝台电视剧招商，许顾为自己朋友导演的电视剧站台宣传。还没上台，他就见到了作为招商会小主持的离歌。这场招商会一共六个主持人，离歌是里头最没存在感的一个。一整场下来都没多少台词，没轮到她上场的时候，她就在角落里自认为隐秘地看着许顾。然而许顾，早就把十二分心神都放在那个在黑暗小角落的她身上了。

某国际时尚品牌的年中盛典，许顾作为代言人出席活动。议程过半，许顾无意间浏览品牌新品展区时，一眼就看见了一身活动服装在讲解产品的讲解员离歌。可能是人美声甜，离歌周边围了好多人听她讲，被包围的离歌并未发现许顾，一直笑盈盈地介绍着新品。许顾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她。

618晚会红毯，许顾一身高定西装，俊逸非凡。前两次的习惯，让他从踏上红毯开始，就一直不露痕迹地观察着周边，直到看到入口处负责引导嘉宾签字的志愿者离歌。离歌戴着棒球帽，穿着利落，见许顾走来，把签字的马克笔递给他，就缩回原来的地方了。

一场又一场，每次都有离歌的身影。即便许顾心里再否定，也不由得开始有了情感上的波动。毕竟是他那么爱过的女孩。

在一场影视圈内部的酒会上，许顾再一次碰见了离歌。

这一次，他彻底爆发了。

这场酒会，许顾本不想来，圈里的酒会各色人等都有，云龙混杂，虽然许顾这个级别的不用来回应付，但那些虚情假意的问候和名利场上的寒暄还是让他感到疲惫。但这次古孟导演不知抽了什么疯，一定要来参加，还非得拉着他讨论剧本。许顾看了古孟导演的本子，很感兴趣，这才被迫来参加酒会。

灯红酒绿，俊男靓女，纸醉金迷。

那个以清纯校花为人设的小花挨在某个大老板旁边，笑得花枝乱颤；某个英俊小生也抛开了他几乎不离手的白衬衣，穿了一身豹纹装；那些排不上号的18线，更是点烟倒酒伺候地殷勤……

许顾快速地从人群中穿过去，坐到角落的沙发上。他刚坐定，离歌端着酒款款地走了过来。许顾抬头一看，整个人先是一愣，之后火腾地就上来了。酒会服务员的服装是一件黑色带亮片的连衣短裙，离歌白白的双肩暴露在外，羽毛裙摆也短短的一截。

许顾压着怒火：“你来这儿干什么？赶紧走。”

这么多次见面后，终于说上话了！离歌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来找你呀。”

离歌给许顾端了杯酒，放在沙发桌上。还没等再说两句，后面又有人叫服务员拿酒，离歌冲着许顾歉意一笑，端着酒盘，走了过去。

那人叫张新，油头粉面的，是一个二线的小生。他拿了杯酒，见离歌长得漂亮，伸手就要揉她的头：“小妹妹……”

离歌还未反应过来，只觉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拉着向后，直接踉跄着倒进了那人的怀里。熟悉的怀抱，是许顾。

然后，离歌就像是一个风筝，被许顾拽着一路往外走。

他的手，像是一把铁钳，抓着她的手腕。

离歌知道，许顾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了。

当初两人恋爱时，许顾一生气就会这样。原来一切都没变。

离歌莫名眼睛湿湿的，用另一只手揩了一把眼泪。

或许，他真的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