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相思也是债
“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怕是西岭有了中意的姑娘了。”杨巧云也不打算绕弯子。
“你说的是真的？谁家的姑娘？”
“我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要是原先我也不好猜是谁家的姑娘，今天经你这么一说，应该是你家那个小绣娘了。”杨巧云自信道。
“不会吧，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据我所知他们很少见呢，西岭在我家这好几个月，他们最多也就见过一两回。”郭凤梅道。
过年的时候，杨巧云就发现儿子的异常了，偶尔发呆，然后对书童的细细询问，在林府有什么姑娘经常初入儿子的房间没有。
但是书童说只有晨曦小姐和她身边的采薇姑娘来过少爷的苦斋，唉，不对，现在是雪斋了。
问他为什么改名，书童说他不知道什么缘故，就是那日他们喝茶作诗之后，书童猜测大概是那天晚上下雪了的缘故吧。
喝了口茶，杨巧云接着说道：“妹妹，你也知道我的心，为了西岭我是没少花心思，年前给他提了几个姑娘他都见也不见，如今他要是有了心意姑娘，我是不管门第金钱，只要能对西岭好就行。”
“你的心意我明白，我愁机会给你探探那姑娘的心意。”郭凤梅依然不相信。
有了心事的林夫人格外在意方采薇的行踪，采薇在林府多是陪伴着晨曦，自己从来不单独在林府内行动，陪着晨曦学这个学那个，比晨曦还用功，还监督着她。这点林夫人很放心。
没事采薇都是在自己屋子里，只是每月都出府去锦绣阁一趟，或者林俊卿来林府的时候，她会让林俊卿捎带着一个小袋子。如果说采薇要是对谁有意，那是林俊卿的可能性大。
自己的侄子和林俊卿相比较的话，虽然林夫人知道自己的侄子也很优秀，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林俊卿对女孩子更有吸引力。况且他的家世也不错，对于方采薇这样出身的女孩子的吸引力已是足够了。
林夫人自己判断采薇是没有意思的，但是嫂子既然说了那样的话，自己还是亲自问清楚比较好。
一日林夫人单独找采薇谈话：“采薇啊，你来府上也有一段时间，我对你很满意，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夫人，您说吧。”采薇觉得毫无由头的问话，不知道林夫人想什么呢。
“采薇，你也十四了啊！按说这个年龄在你们乡里也该定亲了吧？不知道采薇定亲了没？”林夫人觉得还是直接开口问清楚好。
“夫人，采薇今年是十四了，但是没有定亲，我娘说，我还小不着急。”采薇静等林夫人的话。
“那你有没有中意的人？”
“没有！”
“你觉得我家西岭怎么样？”
采薇明白了，原来林夫人的目的在这里，难道是夫人有意给郭西岭提亲？还是以为自己品行不端，勾引人了，看着林夫人的神情也不像啊，难道是因为披风误会什么了吗？
采薇正色道：“夫人问话，采薇必须实话实说，采薇对郭夫子是敬重有加，要说别的心思，一分也没有。采薇有自知之明，从不做非分之想。”
“嗯，是个好姑娘。我就说嘛，你是个有分寸知轻重的好姑娘。不过，西岭是个好孩子，以后不妨试试多交流交流。”
赤裸裸的暗示啊！采薇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虽然自己不讨厌他，但是这份心思，采薇是真的没有。
林夫人把采薇的心思传达给她的嫂子，但是她却不以为意，她没这个心思没关系，只要儿子有这个意思就行，她这个当娘的就得为儿子谋划谋划。
杨巧云和郭凤梅商量着要给郭西岭提亲，“嫂子，这样不好吧？要不要问问西岭再去？”
“不用，我儿子我明白，他一定是心里喜欢，要是我给他定了亲，他肯定高兴。”杨巧云自信十足。
林夫人却不免有点担忧，这个采薇是个主意正的姑娘，她自己不愿意，估计她父母也难强求她。她不如多做做采薇的工作，要是她自己愿意就好了！
这天林夫人又找采薇谈话：“采薇我找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
采薇心想夫人找她能有什么事，难道是上次提到的郭西岭的事儿？于是摇摇头。
林夫人道：“采薇，我知道你不做非分之想。但是我是认真的。”采薇还是不同意。
知道采薇不愿意的杨巧云并没有气恼，思忖一会儿，计上心头，直接就带着林夫人去找采薇的爹娘提亲去了。
方林和方氏感到很意外，通过林夫人的介绍才知道这位郭夫人是行知教馆的馆长夫人，和林家是表亲关系。那个郭夫子他们也听儿子说起过，但是他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找上自己这样的平头百姓结亲呢，但是他们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说等女儿回来问问女儿的意见。
于是就传话给采薇，采薇回家给父母解释了是怎么回事，并说自己没有意思，请父母回绝他们就可以了。
碰了软钉子的杨巧云还不善罢甘休，亲自来到林府找采薇说，请采薇去他的府上教他的小女儿女红。
采薇对这样目的不纯的行为很是生气，但是又不好发作，一日告诉了林晨曦，恐怕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会让彼此难堪。
林晨曦当然舍不得采薇走，好不容易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姐妹，然后跟表哥抱怨。
郭西玲这才知道他娘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的难堪，他知自己心里虽然有点喜欢这个方姑娘，但是他知道自己和这位姑娘是有差距的，只是心里喜欢但不敢做那样的非分之想。
敏感脆弱的郭西岭一时觉得无地自容，想去跟人家姑娘解释，但是无从开口，不知道怎么面对，想去和母亲理论，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结果思虑重重，心情郁结，生病了，他娘更着急了。
杨巧云自责：“都是娘不好，没有问你的意见就去提亲。”
郭西玲说：“孩儿不怪您，知道娘的一片好心，但是孩儿也清楚自己的身体。不能给人家长久的幸福与陪伴，儿子心里虽然喜欢方姑娘那样的女子，但是已经把这份小小的喜欢埋在心底，却没想到母亲这样做让我们都很难堪。儿子不知道以后怎样去面对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