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盏灯

盏灯跟着光芒来到无妄海。

一个小小的木牌竖着插在地上，用正楷刻着无妄海的名字。

一片大雾茫茫，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云朵躲在浓雾身后。

阳光明媚，却照不进盏灯面前的海洋。

光束进去后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盏灯张开翅膀，只感觉周围的空气粘稠，一股阻力让她行进得无比艰难。

单是这段路，盏灯走了整整一年。

如果没有那一直在前面指引的光束，盏灯想，她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她循着光出来时，翅膀累的发麻，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这一刻，盏灯无比庆幸苏珊临走前带着她在天空上飞翔。

女孩俏丽的脸庞上此时满是汗水，红润的唇瓣微微张着，黑色的犄角上勾着一朵颤颤巍巍的云。

面前就是混沌之地，只见里面圣光普照，方圆百里都看得一清二楚。

盏灯抬腿迈进去，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她感觉到一种柔和的力量正在往她的身体里钻。

这种力量五颜六色，不同于天使恶魔鬼魂使用的能力，这是盏灯从未见过的，那一刻，盏灯明白自己和他们不同，却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物种。

这些力量似乎与她同源，盏灯把光点一个个吸收，手中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光团，和试炼中鬼王的力量相似。

她把这些能量吸纳为己用用了五十年。

时光荏苒。

盏灯睁开眼，只觉得身体轻盈无比，身上出了一层污垢，她将污垢去除，兴奋地跑去地狱，想告诉苏珊这个好消息。

在盏灯看来，苏珊是她的朋友。

白色的六翼翅膀张开，盏灯这次轻而易举地穿过无妄海，闪身来到地狱入口。

看着眼前色彩黑暗的大门，盏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她把白色的六翼翅膀幻化成黑色的两只翅膀，眼瞳变成红色，伸手轻轻叩门。

苏珊听到声音一个闪身出现在门前。

她抱着臂打量面前的盏灯，“亲爱的小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盏灯握着自己黑色长裙的一角，“我……我幻化的。”

苏珊确认盏灯此时的相貌和恶魔一样后，闪身给盏灯打开门。

“请进吧。”女人“哼”了声，淡声说道。

“感谢您！”盏灯想，自己变成恶魔的模样，应该就不会被排斥了吧？

这样想着，她不知不觉哼起小调，这是她有记忆时就牢记的歌。

此时黑发红眸的少女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走着，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恶魔。

女孩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盏灯尝试着伸手和路过的公民打招呼。

其他公民虽然不知道眼前的恶魔是谁，目光落到盏灯翅膀上后还是不疑有他地打了招呼。

……

远处。

几个恶魔三三两两地聚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讨论。

“你看，那个恶魔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她？”一个白发红眸的少女这么说着。

“你不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吗？”一个恶魔推了推旁边的恶魔。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儿。”

“嗨，那不是盏灯吗！”一个少年反应过来，“嘻，她当初还想找咱们玩呢！”

“唉？盏灯？谁是盏灯？”

“那个‘四不像’！哈哈哈！”几个年轻恶魔反应过来，认出了盏灯。

“她怎么成恶魔了？”

“幻化的吧！”少女望着盏灯大声说道。

少年挥挥手，招呼几个小伙伴：“走，咱们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