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的无奈

岚志墨今天休息，他一大早就到市场买了两只蝈蝈、鲫鱼、兰花等来给博雅川送。博雅川告诉他家里来了亲戚，不方便上楼，她下楼去取。博雅川换上一件蕾丝修身长裙，一双白色的休闲鞋，给团团用梳子把毛通顺，然后带着团团下楼。

团团是博雅川心爱的狗狗，她对团团的感情就像母子。毛毛是她养的第一条狗狗，她为了让毛毛享受成长过程中的快乐，就又领养了狗狗豆豆；豆豆长大和毛毛结为夫妻，豆豆生了团团、圆圆。毛毛病去后，豆豆住在亲戚家，圆圆被领养，团团在她这里和弟弟木头家来回居住。

“这就是你经常给我说的团团，”

“这就是团团，抱抱它吧；以后会给你玩的很好的。”

岚志墨抱住团团抚摸着它，团团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一个黑葡萄似的灵敏的鼻子在闻他的气息，小嘴巴一张一张的伸出尖尖的舌头在甜他的脸蛋，淡黄色的毛、毛绒绒的像个小狗熊。他自言自语的说：

“太可爱了，我爱死它了。”

“把它放下吧，让它在大院里跑跑，撒撒野。”

团团的四脚还没有完全落地，就像小兔子一样跑一边玩去啦。博雅川说：

“从这座城市的西头到东头这么远，就是为了给我送东西，太感动了。”

“东西不在多少，而是这份心情。”他说

“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谢谢你，我就不客气全部收下啦。”

“谢什么，只要你喜欢就好。”

“不过虽然今天是星期天，公司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一会要下县一趟；就没时间陪你了。”

“没关系，处理事情重要；不过那么远的路程，公司有人陪你去吗？自己开车还是带司机。”

“和公司同事，不过我得自己开车。”

“那你路上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的，知道了。那你回去的路上也有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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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川开着车一副困倦疲劳的样子，连扯动嘴皮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迷离，没有焦距；似乎在说赶紧给我一张床吧，双手无力的握着方向盘，两腿发软，看着随时要倒下的样子。这段日子：她白天忙忙碌碌工作，晚上和岚志墨聊天到深夜，有时聊天一个通宵。瘦瘦弱弱的她身体和精神哪里能支撑得住。稍不留神，车撞在路边的柱子上，好在人没事。

岚志墨第一时间驱车赶到现场，帮她处理好事故的事项，把车放到修理厂整修，两个人回来已经天黑；岚志墨把博雅川送到家门口说：

“小豆芽：车本就是一个交通工具，磕磕碰碰的产物，别让自己心里有堵。今天接到你的电话，还以为你在给我开玩笑，确定后，真的吓我不轻，你完好就什么都好。今天愚人节，本想和你说些什么，不能说，怕你当真。朋友给你说什么考虑好，别影响你的心情。没什么事情了，今天晚上我就不陪你吃饭了，孩子星期天回来。”

博雅川有些失望，瞬间转换着面部表情。带着感激温柔的说：

“辛苦一天了，本应该请你吃饭；不过陪孩子更重要。一天天忙晕了，愚人节都不知道；愚人节愚人快乐！不愚人纠结！哈哈！”

“过来——让老公抱抱。上楼吃点东西，洗洗早点睡，别再出去了。以后我会节制聊天时间，让你能充分休息好。才不会走神。”

“嗯;你也是。安全第一。”

岚志墨回到家里，糖果和孩子已经在家里等他了。他换好拖鞋，把包放好，洗洗手准备吃饭，突然发现糖果什么都没做，生气的问：

“为什么不做饭？我都十多天没有回来了。你……？”

糖果也有些生气的说：

“你都十多天没有回来了，还以为你回来会给我们带好吃的呢，没想到你进门就是质问。为什么做饭的一定是我，你为什么不能做饭给我们吃？”

“孩子有父母带，你又不工作，一天天和朋友胡吃海喝的；做顿饭有那么委屈吗？你整个就是一个寄生虫，活在一个悲催的世界里。”

“你才悲催呢，连世界是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孩子用双手捂住耳朵，大声的喊：

“你们两个别吵了，再吵我就离家出走了。你们都不想做饭出去吃不就是了，要不就去姥姥家吃。”

岚志墨看看无奈的孩子，缓了口气，和蔼的说：

“儿子，想吃什么？爸爸带你和妈妈一起去吃。”

“爸爸我想吃咖喱炒饭；爸爸带我和妈妈一起吃饭去了。”孩子开心的在屋子了蹦起来。

“你们两个换衣服去，时候不早了，要不店里就打烊了。”

糖果的气还没消，上车后用力的在甩车门，她的专横再次激怒他；他没好气的说：

“车跟你有深仇大恨吗？为什么甩车门？懂不懂得爱屋及乌。”

“这是我们自家的车，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着。”

“自家的车又怎么样，那也不能随意践踏。”

“我愿意，我就是把它砸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糖果气愤得打开车门，反复用力甩着……。岚志墨此刻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

“车在行驶中，安全第一。能不能把车门关好，系上安全带。再说了，车是姐姐的，要懂得爱惜别人的东西。”

“如果车是你姐的，到前边就让你把车撞烂，再说你姐的车，会让你天天开着吗？你糊我三岁小孩。”

他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踫的一声，与前边行驶的车追尾。

糖果真的吓坏了，也清醒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岚志墨坐在书房，直视着窗户，外边一片漆黑。糖果端来一杯热奶放在书桌上，又到洗手间对好洗脚水端到书房说：

“老公—今天都是我不好。别气了，我给你洗脚吧。”

“我自己洗，你和孩子睡去吧，我累了；今天睡书房。”

糖果没有回屋睡觉，她站在书房门口，等岚志墨洗完脚，倒掉洗脚水才回屋和孩子一起睡。

从来不抽烟的他点燃一支烟，男人有时候抽的不是烟，抽的是无尽的寂寞和生活的无奈。夜幕笼罩灿烂的一片灯海，多少人多少种无奈。他突然想到有这样一句话：摩天轮的悲伤，是无奈；明明顺着快乐的轨道旋转，却只能回到原位。寂静的夜一个人孤孤单单独坐窗前，满天繁星无奈的闪动着冰冷的银灰色。青春挥洒得在肆意，也阻止不了它凸显的沧桑无奈。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不等对方说话就说：

“小豆芽：你睡了吗？”

“没睡，书房码字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心烦：想和你聊会天。不当误你吧。”

“没事，说吧”

岚志墨把和糖果之间发生的事情全盘拖出，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博雅川说不出心里的五味瓶。作为朋友她感激岚志墨对他的信任，作为两情相悦的人，她不免有些失落。她一时不知道和岚志墨说什么？无论怎样岚志墨和糖果是夫妻，夫妻间吵吵架是很正常的，中国人都是劝和不劝分；她安慰他说：

“你那么心沉，是你心里还没有放下。如果你释然了，自然也就没有烦恼了。糖果是个肆无忌惮的人，活得真实，你想改变她，然而又不可能改变；你追求完美，她偏偏是随性的女人，为了孩子老人你们又必须生活在一起。所以你必须学会释然。这才是维系你们夫妻关系最好的办法。”

“谢谢你在深夜倾听我的心声，听到你的声音一切烦心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一个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在夜深人静时，有一个人不烦不厌的聆听你的心语。”

糖果和孩子躺在床上，听到书房传出或有或无的声音，明白岚志墨在和谁谁打电话，她用被子捂住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岚志墨接着说：

“本来还想让你把我的车开走，你的事情比较多；唉……；现在两个车都住院了。”

“就当它们两个都累了，让它们住几天院休息休息。有急事时我可以用公司的车，上下班打车就行了。天不早了，休息吧。明天星期一，工作上的事情会比较多。”

“好！咱两一起睡。在家里说话不方便，心里懂得就够了。”

博雅川想哭，觉得心里那么的痛。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控制自己，不要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更不能去伤害糖果，就算糖果有一百个不是，只要她还是岚志墨的妻子，就必须清醒的知道她的存在。在岚志墨的生活里，糖果永远都会比自己重要。因为他的责任在家里。

清晨；博雅川被电话铃声惊醒，是岚志墨。他说：

“宝贝小豆芽，该起床了；按照我给你制定的晨起条例一一完成，然后开开心心的上班去。”

博雅川朦朦胧胧的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坐起来，在床上用手摸着昨天备好今天上班要穿的衣服说：

“请放心，一定照办。今天是不是值班啊?”

“是的，今天我值班。”

“那我晚上去看你吧。”

“你来看我我很感动，不过车都住院了，你怎么来。”

“又不是很远，步行不过就是20分钟而已。我即锻炼了身体，又可以看到你，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路上车太多又是晚上，会不安全的。你还是不要来了。”

“那我开公司的车去，这总可以了吧。”

“那好吧，晚上见。让老公亲一个。”

话筒里响着亲吻的声音。幸福的暖流在博雅川的身体里贯通。她喃喃的说：

“收到；一滴水老公，晚上见”

博雅川吃过晚饭，打开衣橱，惯例的吻吻那把雨伞；上下翻找着不知道穿那套衣服去见岚志墨合适，那套去江南时买回来的情侣背心仰入眼帘，她沉思了好一会，觉得这套情侣装该现世了，曾经的她认为自己不会再有爱了，岚志墨的出现让她忘我。她觉得这套情侣装是提前为她和岚志墨准备的。她随便穿条牛仔裤和一件白衬衫加一件粉色外套。打开情侣装的包装，剪掉牌子，用手轻轻的揉搓，再用吹风机吹干，喷上香奈儿香水，包装好，放在精致的手提袋里，带上团团，给空空的屋子说了声：我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岚志墨早在单位门口等她了。博雅川把车停到单位附近僻静处，坐在车里，既能看到单位门口出出进进的人，又不误两个人聊天。岚志墨上车就把一杯温水递给博雅川说：

“小豆芽宝贝，这是刚给你对好的白开水，水温刚刚好。来喝一口，别缺水。”

“一滴水老公：这是我给你洗干净的苹果，把它吃了补充维生素。”

她喝着水，他吃着苹果。四目深情的相望，面部笑开了花；像似一个世纪都没见面了一样。博雅川拧上水杯盖，把水杯放在车里水杯坐里像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

“亲爱的：我有东西送给你，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别卖关子了，我哪能猜到。拿出来给我看看。”

“那你亲亲我才给你看。”

岚志墨看看四周没人，两个人䮍缠在一起产生着舌尖理论。

“老公：我都喘不过气了”

他松开她舌尖，缓口气说：

“看着你就想把你吃掉，头过来，让老公抱抱。”他把她搂在怀里，揪着她的小耳朵说：

“让老公看看，你有什么东西送给我。”

她精心的一层层打开包装，双手把背心递给他说：

“这是一套情侣背心，我去江南小镇时买的；今天郑重的送给你，另外一件是我的。我们两个就是它们的主人。”

“好香啊！你什么时候买的？”

“去年”

“那一定不是买给我的，是想送给别人的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买时不单卖，必须一套；我又没有人可送，就一直放在家里。现在你走进了我的生活，应该是这件衣服的主人了。”

“对不起！小豆芽。这件衣服我不能收。我只想要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博雅川把衣服放进袋子，眼泪在眼里滚了几圈又缩了回去。她不想解释什么，忙掩饰自己的情绪说：

“没关系，这是廉价品，知道你也不会喜欢。以后我再买给你。”

为了不让局面尴尬，两个人同时逗起团团玩起来，聊一些有关养狗狗的常识。到了岚志墨熄灯时间，博雅川才带着团团回走。她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岚志墨也转身她就憋着气哭起来。她不想回家，就拨通了叶子的电话。到叶子小区门口时，叶子已经在马路边等她了。叶子刚坐到车里，博雅川就趴在叶子的怀里大哭起来。叶子没有问，跟着博雅川一起失声痛哭。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可能两个人都哭累了，彼此给对方擦擦眼泪，又抱在一起笑起来……！

岚志墨给博雅川发了十几条微信，想知道她到家没有。却收不到博雅川的回信，他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转悠。要午夜了他拨通了她的电话。她挂断。回信说：

“我和叶子在一起，一会就回家了。”

“快回家宝贝，看看几点了，我会担心的。”

“我现在不想回去。”

“求求你了宝贝：咱回家好不好。”

“你睡觉吧；我待会就回去了。”

岚志墨想给叶子打电话，又觉得不合适。无奈的站在门外，天空下着绵绵细雨，却没有一丝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