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砸场子
让冯宇没有预料到的是，西游记火了！
短短一天的时间，这个故事就在青石镇的大街小巷口口相传，甚至成了某些人茶余饭后聊天的“谈资”。
外来商人、旅客在听到这个故事之后，纷纷打探故事的内容，想着尽快掌握一手的资料，更有人对讲出这个故事的那位“小先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二天一早，冯宇带着小安娜来到了昨天讲故事的地方。
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昨天还无人问津的空地上，此刻正站着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足足有四五十个人！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他。
“小先生来了！”
“小先生你终于来了，昨天的故事听到最精彩的地方没了，害得我一宿都没有睡好觉…”
“小先生，快快开始吧，我已经急不可耐了。”
“小先生…”
“小先生…”
……
一口一个小先生，叫得冯宇都不好意思了，他哪是什么小先生，他只不过是故事的搬运工而已。
大致看了一眼，冯宇在人群中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那些都是昨天听过故事的人。
冯宇顿时感觉压力剧增，突然聚集了这么多人，真得没问题吗？不会被举报吧！他可不想再进石牢了。
小安娜也没想到会有如此一幕，一时间也被吓了一跳。
冯宇让大家先稍微等一会儿，他去昨天的饭馆先租了几套桌凳，然后又要了一些茶水，与小安娜一起摆放好桌凳之后，他特地把写有“卖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的字条，贴在了最显眼的地方。然后，他便清了清嗓子开始接着昨天的讲……
“小先生，能不能从头开始讲？我今天才来听，前面情节不知道。”
“对啊，小先生，昨天听别人讲的，不全，想听你再讲一遍。”
“……”
重讲是不可能重讲的，但是为了方便没听过的人更快地进入状态，他大致地描述了一下前面的故事。
……
“话说……白骨夫人一心想吃唐僧肉，但又害怕被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识破本相，于是她通过三次变化，分别变化成了村姑、老妇、和老翁，以此方法来打动唐僧的怜悯之心，唐僧果真上了白骨精变化攻心的当……”
一口气讲到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这段剧情也是西游记里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段情节。
“这白骨精的心计真可怕！还好被孙悟空给识破了……”
“白骨精是一具白骨，有心吗？”
“怎么会没有呢？你没听小先生说，她还是一位美人呢！”
“那是变化的，还有…你脸红个屁啊！”
“……”
两位看似关系很要好的青年，在争论不休，见状，冯宇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俗，俗不可耐！”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冯宇停语不言，寻声而望，发现说话的是一位白胡子老头。
老者看了一眼那两位青年，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冯宇。
见老者面色难看，冯宇心里生起了疑惑，刚才的话是在说自己还是说那两位青年？
“原来是历文老先生，你老今天也是被小先生的故事吸引过来的吧。”
青年见到来人，面带笑容地和老者打招呼。
“他就是教书先生，青石镇里最有学识的人。”
小安娜在一旁小声地提醒道。
冯宇原本还想着有时间就去找一下这里的教书先生，询问他是否认识石碑上的那十几列不存在的小字，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哈哈~小先生？会讲一点儿故事就敢大言不惭称呼自己‘先生’。如果阿猫阿狗都被称呼一句先生的话，那未免‘先生’二字也太掉价了吧！”
老者气极反笑，对着青年就是一顿训斥。不过，虽然没有面对冯宇，但是他听着却觉得异常刺耳。
被训斥了一顿，青年变得唯唯诺诺，在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面前，他不敢有任何反驳之心，小时候教他识数认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面前的这位老先生。
可以说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地被眼前的老先生教导过。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在老者出现的那一刻，场面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冯宇看了老者一眼，确定了，他是来砸场子的！
果不其然，在训斥过青年之后，老者看着冯宇，严肃地问道：“你不是青石镇的人吧。”
冯宇识趣地点了点头。
“在下冯宇，初来乍到，流落至此囊中羞涩，想靠心里的几个故事赚口饭吃。如果有得罪之处，还望老先生见谅。”
冯宇操着并不规范的礼节，对老先生行了一礼。
文人雅士，都挺注重礼数，特别是像老者这种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更是在意礼节。
笑脸相迎，不至于给个冷屁股吧。
果然，见冯宇礼数有加，老先生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一些。
“你的故事讲得倒是不错，不过，你可知‘先生’一词并非你能担当得起的？”
老先生先赞叹他故事讲得精彩，然后又揪住这一点不放手，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冯宇不愿得罪这位老先生，尽管他内心有所不满，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老先生有所不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自称过‘小先生’，是大家厚爱了。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哪，哪敢如此不自量力，在老先生面前自称‘先生’呢？”
冯宇把身份摆的很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老先生捋着胡须，作沉思状，听到冯宇的话后，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视线撇向桌旁，看到冯宇手写的广告字条。
“教书育人，乃是我等本分，岂有收受钱财一说？虽说讲故事并不等于教书，但与文学沾边，岂能让其沾染铜臭？”
老先生不悦地指着贴在桌旁的字条，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仙人板板！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总不能让我活活饿死吧！
冯宇很生气，老者太过固执己见，思想迂腐暂且不说，你总不能以大欺小吧。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尺，但你总不能拿自己的量尺，来衡量干涉他人的行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