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原点
洪飞知道木雕实际是一座定向时空门，从时空门出来后，眼前是长满青翠灵草与各色花朵的山谷。古朴小楼的楼台上站着两个少女，正是清舞及青苑，两女在说着什么。洪飞向小楼走去，每走一步，苍老千年，走了十步后，以洪飞菩提金身境界，也已经衰弱到了如同凡人百岁老人一样。再多走一步就会老死成灰，距离小楼还有九十步。洪飞才明白眼中看到的只是时光留影，那里或者有，或者没有。无论有或者没有，自己都不能印证。
洪飞坐下，如果带着岁月黄昏或许能够破开光阴似箭大阵，清舞知道自己要来么？为何不解开法阵，或者这法阵是天然的。洪飞坐下仔细感知，哪有什么青翠山谷，哪有什么古朴小楼，又哪有什么清舞与青苑的身影。自己分明在岁月之河中，顺流而老，逆流而幼。如今顺流容易，只不过会片刻老死，逆流而上，无比艰辛，再也没有这样的体力，所有异能都不能左右光阴，所领悟的时空本源也才将将让自己进入到光阴之河，除了时间宠儿或者携带有时空秘宝者，无人可以做到流连光阴。
这一刻，洪飞反而静下心来体会，一定是哪里出错了，第一眼已经看到了山谷，就说明路是对的，只不过错过了。即使原地不动也承受着岁月冲刷，用不了多久，洪飞就会承受不住岁月之力而被带走，灰灭于时光之中。
“小苑，刚刚觉得哥哥看了我们一眼，站在秘谷入口那里。”
“姐，我也很感觉到了，时光回溯片段让我看糊涂了，他与影夜怎么回事？”
“我们再追溯看看，他已经改变岁月走向，是因为星辰大海爆炸改变引力而牵引到了岁月，木雕？他要。。岁月已经扭曲，通道被岁月法阵屏蔽了！”
清舞飘飘而起，双手发出无数密印。时光倒卷物质世界，崩塌万千凝固星河。
“姐，住手！你会陨落的，这不是你能抗争的！”
清舞没有停手，发出最后一个手印之后落下，嘴角流出了血沫。
“唉！如果当初都这么执着，就不是这样了，我开始明白一些因果了。”
洪飞再也坚持不住岁月的冲刷，翻身倒在了岁月之河中。就在倒下那刹，长河倒流，光阴出现了刹那静止。时间法则激荡下，洪飞被迫灌注了原始时间本源，随流而飘进入到了时间之河的分支。
昏昏沉沉之中，洪飞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拖着滑动。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娇小的背影拉着自己的裤腿将自己从水中拉出，接着又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屋外虫鸣风清，勉强起身下床，看到床边放着少半碗肉汤，口中也有肉汤的味道，将肉汤喝完，总算有了点力气。走到屋外，屋前两颗青翠欲滴的杨柳，篱笆墙外春草青青，远处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从无尽处来，曲折婉转的绕着草庐向山↓流去。
“您醒了，老爷爷！太好了，坐下来歇会。”
少女十几岁的年纪，青涩之中活色生香。容颜只略逊色于山谷之中见到的清舞本身。
洪飞矮身坐在了院里的藤椅，努力让自己靠的舒服。
“你家长辈呢？”
“师傅去山下镇子了。”
洪飞的精神非常疲惫，流连岁月之河后，精神力一度突破到了八阶。如今干涸的精神源泉让自己简单的思维也维持不住。
“可以给我来点水么？”
“嘻嘻，肉粥太咸了吧，我煮的，没弄好，我去给你取水。”
看着一瓢清水中倒映的花白的头发，沧桑的面容，真是成了老爷爷，消耗了生命，只看到了清舞和青苑一眼而已。
阳光和煦，清风徐来。洪飞如同即将垂朽的老者一样，享受着漫漫阳光，一点点的回忆着曾经的过往。
“师妹在么？”
一个清秀的少面在篱笆墙外喊到。
“龙师兄，你不是与师伯去狩猎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来送着鹿肉，师傅说他下山与你师傅一起汇合去见什么仙主，让我多送些肉食，这些够你吃十天半月了。”
“嗯，搬进来吧，我今天从岁月静好中救起一位爷爷，我厉害吧。”
“你靠近那条河了？好吧，算你厉害，也就你才敢靠近那里，我最爱吃的龙鲤都是你帮我弄来的，啥时候再给我弄一条啊！”
“今天就是要给你抓一条龙鲤才发现他，他睡着了，我们说话小点声吧！”
洪飞其实没有睡，在一点点的读取着记忆。断断续续出现的记忆有很多空白，连接不成一道完整的人生。不是抹除就是屏蔽，自己究竟有多少不允许人知的秘密，连自己都不敢留在记忆之中。慢慢抬起来头来，看到自己不远处蹲着柱着下巴的少女在看着自己，旁边的少年在切着鹿肉。
“老爷爷，你醒了。我们晚饭尺烤肉可以么？”
“小姑娘，多谢了！”
“嘻嘻，你比刚拉回来时看着好很多。”
“我有些力气了，这里是哪里？我想恢复一些后，就回家了！”
“老爷爷，你失忆了啊。这里是洪荒大陆，师傅说洪荒大陆非常的大，金仙飞行万年也不会到达大陆的尽头。我们这地方是洪荒净土，大陆核心。”
洪荒大陆还在，那么，自己是回到了过去。以洪飞灭杀影夜到如今，最少距离一万年。而自己逆流光阴，前往未来也前行了万年。潮来潮往两万年，心依旧，身体已残。最主要的，那个洪荒少主还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可是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发生的呢？那个意志，影夜的师傅是谁，病毒体的原始之身又在哪里。
“舞儿，我去採些山椒。”
少年一直没有看洪飞，也没有与洪飞说一句话，洪飞的出现影响到了少年的心情。洪飞却如同遭遇到了雷击。再仔细看着眼前清丽无双的少女，舞儿，眼前是少女时的舞儿的么？少女十一二岁，浪漫天真。洪荒净土法则坚固，六阶九级只能发挥出黄仙修为，同样七阶是玄仙，八阶就是地仙，洪荒少主八阶九级就是地仙之主。能够发挥出天仙境界的凌空飞渡者却是没有，洪荒净土就是天，越天者需要九阶以上。
洪飞忆起那段与碧瑶一起下山拼杀的过去。那时的清舞十六七岁的样子，已经醒悟血脉成就了时间之主。记忆之中的洪飞忘记了与清舞之间的情意，只看到她时才刻骨铭心的记起，非常的没有道理。影夜应该已经存在了，是谁？他的师傅又是谁，清舞在沧海一粟穿越节点所说的阴谋又是什么？病毒原始又是与影夜勾搭一起的呢？自己已经是十世转世之身，再也不是洪荒之主，可真的是这样么？洪飞心中充满着疑虑，也想念着还是时光尽头的清舞，唯一没有转世的她因为是时间宠儿，时光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穿越万年就如寻常的街道逛了一圈，依旧青春不变。
“舞儿这个名字很好啊，我有个记忆中的女孩也叫做舞儿，她叫清舞，清风的清。”
“是么？在清风之中翩翩起舞，等我再大一点，可以有双字的名字时，我也叫清舞！现在我还小，只能有一个字的名字，嘻嘻，谢谢你给我想到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老爷爷！”
洪飞站起身来，现在的身体在洪荒气息的蕴养下恢复了几分，如果不是拥有菩提金身的基础，自己早被天地法则压制成了肉饼。即便如此，完全恢复菩提金身后，也只是会刀法的武者。没有仙根就调动不了任何的灵力，只希望自己的异能慢慢恢复一些，如今异能半点皆无。
“我来烤肉吧，以前的我是一个不错的厨师。”
洪飞的背包，作战服早已经腐朽为灰，连同狼牙弯刀，手枪，步枪等一起消失在时光之中。也只有作战服下穿的由碧瑶在洪飞第一次负伤后给制作的一身外衣得以保存。储物腰带还在，盘再储物腰带夹成的软刀也在，其余别无它物，储物腰带需要精神力及异能才能开始。洪飞具有七阶一级的精神力，却也不能开始储物腰带。
“好啊，都需要什么，你走路都费劲呢，我帮你。”
洪飞确实行动不便，自己还没有适应净土的坚固法则。
“人老了，养养就好了。”
洪飞在舞儿的带领下来到厨房，找到一些作料和盐巴后回到院落开始烤肉，不久少年回来。看着洪飞主持烤肉，也没有言语，但抵抗的情绪淡了一些。
“好吃，我们差不多也是这样烤的，怎么味道差这么多呢！”
舞而与少年吃着烤肉称赞道。吃，永远是一种交流方式。
“火候很重要，你们都是修炼之人，一看就会。”
“老爷爷，我叫龙雀，你把手艺教会我好么？”
洪飞看着清秀的少年，眉目依稀熟悉。龙雀原来是舞儿的同门，上古大妖修城人形修炼，难怪喜欢吃龙鲤，龙鲤在时光之河中是龙鲤，离开时光之河就是龙，食龙吞雀是大妖龙雀的喜好和本能。
“老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范困。”
“哈哈，冲你这名字，我喜欢你了。因为我吃饱了就和你名字一样。我要回去睡觉了，我家就在山脚，明天我再来。舞儿，师傅他们一半会回不来。明天我们一起去镇上玩去啊！”
“师傅不让我下山，说我太好看了，会被人惦记。”
“化妆啊，变美不容易，变丑何难，明天来找你，老爷爷一起去，就没人怀疑我们两个了。”
舞儿抬头看着洪飞征求意见。洪飞点点头，心头决定，一切回到了原点，一定要解开这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