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再炮制一场“玄武门兵变”给亲爹尝尝
无情最是帝王家。当承乾发现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置李泰于死地的时候,他开始铤而走险,竟然学起了父皇,打算谋划一场政变,这样就可以提早将自己推上皇位,此后就可高枕无忧了。
讲述太子谋反之前,先来认识一位唐代名将,那就是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侯君集。
侯君集早年跟随太宗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后来,他与尉迟恭力劝太宗发动玄武门事变。贞观年间,侯君集随李靖讨伐突厥,后又领大军灭高昌国。他功勋卓著,却因讨灭高昌时私取宝物而锒铛入狱,出狱后依旧心存嫌隙。
贞观年间,侯君集担任吏部尚书,其女婿贺兰楚石为东宫千牛。太子知道侯君集心中尚存怨愤,欲借机拉拢,便让贺兰楚石将侯引入东宫,“问以自安之术”。侯君集十分清楚太子的为人,于是趁机鼓动他谋反。一番话毕,侯君集举起他的双手对太子说:“此好手当为殿下用之。”另外,他又提醒太子,魏王是一大祸害,须及早防备云云,太子深以为然,对他愈加拉拢。
太子又安插李安俨在太宗身边作为眼线,以时时刺探太宗的心思。李安俨原先是隐太子李建成的亲信,李建成事败以后,李安俨依然为其进行殊死搏斗,太宗觉得如此忠心之士难能可贵,便把他留在了身边。
汉王元昌也极力怂恿太子谋反。他时常干一些违法的勾当,为此,太宗曾多次加以谴责,因而他心中颇有怨言。这位小叔叔还引诱太子说:“我看到陛下身边有一位擅长弹奏琵琶的美人,事成之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到太子身边来服侍了。”此外,城阳公主的驸马杜荷,洋州刺史、开化公赵节等人也是太子的亲信,他们也蓄意协助太子谋反。
起事之前,凡同谋者皆歃血为盟,立誓将同生共死,尔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引兵入宫。
妹夫杜荷对太子说:“天文有变,当速发以应之,殿下但称暴疾危笃,主上必亲临视,因兹可以得志。”他让太子佯装罹患急症,命在垂危,想必皇帝会亲自前来探望,如此便可以得逞了。你道杜荷是谁?竟是大名鼎鼎的贞观名相杜如晦之子。可叹杜如晦一世贤良,却生了杜荷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儿子。不过,杜如晦并未亲身经历这个逆子的造反之事,因为早在贞观四年,他就已经病逝了。
未几,太子听闻齐王祐反于齐州,便眉飞色舞地对纥干承基等人说道:“东宫西墙距离大内只有二十步呢!我们谋划大事,岂是齐王所能企及的!”
齐王李祐谋反失败,治罪的时候牵连到纥干承基。不久,纥干承基被捕入狱,按律当诛。他走投无路,便将太子谋反一事捅了出来,时值贞观十七年四月。
案发后,太宗立即命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瑀、李世等人,与大理寺、中书省、门下省组成了临时审判小组受理此案,最后得出:太子确系谋反无疑。
太宗得知此事之后几欲寻死,幸而他手中的宝剑被长孙无忌及时抢去。太宗在朝堂上问侍臣们将如何处置承乾,群臣皆低头不敢言语。这时,通事舍人来济进谏曰:“陛下不失为慈父,太子得尽天年,则善矣!”皇帝采纳了这个建议,于贞观十七年四月六日下了一份《废皇太子承乾为庶人诏》。承乾算是捡回一条小命,尔后,他便灰溜溜踏上了漫漫的黔州之路。
东宫谋反一案中,太子一干人等赐死的赐死,流放的流放,被贬的被贬,唯独屡次向太子进谏良言的于志宁未曾获罪,反而受到太宗的勉励。此外,纥干承基因告发有功而加官进爵,后来,他官至祐川府折冲都尉,封平棘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