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跟大伯家里闹翻了
唐锦骁也没有料到唐建国一家人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他都已经放低了姿态,只想先要回一千块钱了!可是他们竟然连一千块钱都舍不得还给他!这摆明了,是要吞了他爸的卖命钱吧!
他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底猩红。
白桑榆见他这模样,心里暗道不好,如果唐锦骁动了手,唐建国毕竟是长辈,又是村长,在村人跟前肯定落不得好了。
白桑榆心念一动,一把上前攥住了唐锦骁的人,忽然出声道:“锦骁,你爸的砖厂那里,本来是可以顶职的,你去找砖厂,也可以查到当年的赔偿款明细,还有砖厂发给你的津贴,每年都有花费明细和签名才可以去领取的,咱们去对一下帐,看看这些钱到底花到哪里去了。”
唐建国闻言,脸色突然一变,唐锦骁的爸当年在砖厂是个小领导,这个职位他已经让自己的亲儿子唐青山去顶了!所以他才给唐锦骁弄了守粮食这么一个岗位!
然而,唐锦骁分明不知道还有这一茬,看向了白桑榆:“真的吗?我可以顶我爸的职位?”
“不错,这是我听我姐姐说的,我姐姐是大学生,说的肯定不会错!”白桑榆斩钉截铁道。
上辈子她也是开过厂的人,对于各种条例可是恶补过的!
“所以大哥现在在砖厂做事,是顶了我爸的职位?”唐锦骁眼底的猩红更甚了,冷然地盯着唐建国。
他哥唐青山在砖厂做事,朝九晚五,一个月休息五天,一个月还能拿一百块钱!过年还有各种补贴,粮油,棉被等!而他守粮食,长年累月,风吹雨淋,一个月才十三块钱!这十三块钱,还从来没有到过他的手!
“你哥能顶职,也是因为你哥识字!你才念了几天书?让你去办公室里头盖章看文件,你懂吗?这职位不让你哥顶,难道还便宜别人吗?”唐建国先声夺人,猛地一拍桌面,瞪了白桑榆一眼,“你跟这个狐媚子才好了几天,就听她的话,费尽心思来挖大伯的钱了?我这些年真是白养你了!”
“这些年你养我了吗?我吃的是喂猪喂鸡的剩饭,穿的是你们不要的烂衣裳,甚至连大伯母穿的,都给我穿!我住的是柴房!家里什么粗活苦活不是我干!这些年我守粮食的工钱,补贴,一分没有在我手上!砖厂的补贴和赔偿款,你们花了一分在我身上吗?”唐锦骁气到了极致,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将一张旧桌子瞬间拍裂。
他目光赤红,盯着唐建国,声音悲哀:“我看在你是我大伯的份上,只想要回一千块钱娶个媳妇!一千块钱,你都不给我!”
“小兔崽子!你为了个女人,你还要反了不成!”唐建国见他动粗,也态度强硬了起来,指着唐锦骁的鼻子骂道,“你就算去了砖厂,这职位你也拿不下来!实话跟你说,砖厂的经理现在正在跟我议亲家!你想去查什么?没门!还有钱,你既然这么厉害,一两百块你也别要了!你给我滚出去!”
唐锦骁将拳头攥得青筋暴起,就想冲出去打人,白桑榆猛地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道:“唐锦骁!不要!动了手你就是有理也没有理了!他不承认,我们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们去告他!总有人为你做主的!”
“告我?你去啊!你认识谁?你就想告我?真是痴人说梦!我就是吞了你爸的赔偿款,吞了你的宅基地,那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你去告我啊!”唐建国冷嗤一声,朝着唐锦骁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小兔崽子,敬酒不饮饮罚酒,来打我啊!你只要敢动手,我保证你在派出所里头呆上一年半载,还要被打得不成人样!”
唐锦骁气得要命,白桑榆却不断地将他往外拖,劝道:“唐锦骁,你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白桑榆生怕唐锦骁真的为了自己被唐建国捏住了把柄,要是他动了手,准要去派出所的,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声音也带了哭腔。
最终,唐锦骁还是被白桑榆拉了出去,他双目赤红,眼里也忍不住涌了出来,哑声道:“对不住,我没用,我——我拿不到钱。”
白桑榆心里酸涩得发苦,一把抱住了他,低声道:“别怕,总有办法的,这笔钱,我们以后要讨回来!”
白桑榆提唐锦骁擦了擦眼睛,道:“实在不行,我们两个就进城去,我知道去哪里打工,我们总能找到出路的。”
唐锦骁这才回过神来,顿时觉得有些失态,他站直了身子,别开发红的眼睛,坚决道:“不行,这样私奔的名声不好听,而且也拿不到结婚证,我不想让你受这个委屈,我山上还有几头牛,我去找老李叔卖掉,怎么也要凑够两千块钱!”
唐锦骁说罢,牵着白桑榆,又找到了村里头专门卖猪卖羊的老李家中。
“老李叔,我有几头牛,想托你卖一下,你看可以不?”唐锦骁开门见山道。
现在正是要准备下一季耕种的时候,哪有人肯卖牛?生意上门,老李叔十分高兴:“唐家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卖牛?你那牛不错,你要卖几头?”唐家分家时分了四头牛给唐锦骁,全村都是知道的。
“我要两千块钱娶媳妇,你觉得要卖几头?”唐锦骁问道。
“这个我也不好说,要等我看了牛才知道。”老李叔道,“你先回去,我等一会上山去看牛。”
唐锦骁和白桑榆谢过老李叔后,又重新回到了小木屋中,白桑榆煮了一点红薯粥给他吃,两人一直等到旁晚,都没有见到老李叔上来看牛。
唐锦骁坐不住,撂下了手里的碗,又下了山一趟,然后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白桑榆见他神色落寞,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开声道:“是不是唐建国不让老李叔帮你卖牛?”
唐锦骁无奈地点了点头,看向了白桑榆,喉头有些发苦,低声道:“当初分家,他要了钱和猪,爷爷将牛分给了我,这些年他种地种粮都是用我的牛,我要卖牛,他就没有牛用了,肯定不乐意,村子里头的人也都怕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