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戈?伯斯与女巫

一群赤身裸体的类人生物拖着捆绑住女童的木藤伴着女童刺耳的惊声叫喊一步步来到盛满沸水的土洼前，随后将她迅疾地推到沸水之中。

下一刻，在蒸腾的油水浮上水面时，开始手舞足蹈围绕土洼合唱的类人之物齐齐向外仰倒，失去呼吸。

血液在半空汇集成一摊水泊，向下伸出一只大手将女童捞起放到土洼外，又骤然落入下方排列整齐崭新如白雪的头骨。

“谢…咳呕唔呜哇啊！呕……”

油水顺着女童的侧脸滴落到一旁的头骨附近。

影子扭动成模糊的人形，随着轮廓渐渐清晰。

伸出的手帕落在对方嘴角，轻轻擦拭。

……

“导师，您要离开了吗？”

一如既往地沉默，没有转身，走入群星之中。

只留下原地衣饰鲜丽的女巫望着随同人影一起淡化的群星，身躯颤抖着抽泣。

……

少年蹲在地上，笨拙地画出歪歪扭扭的意义不明的图案，滴落酒红色的药水，火焰从中升起。

随着狂风，在即将触碰到少年衣角的一刻突兀熄灭。

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站在少年身后，满是斑纹褶皱的宽厚手掌握住少年的手，慢慢地画出整齐的图案。

……

满是少女心事的年龄和季节。

少年站立在嬉闹的孩童之外，看着互相打闹的男孩们。

身形既不如导师的身影那般高大，举止也不如导师的言行那般沉稳。

想到那双越发洁净年轻的双手给自己戴上的耳饰，轻轻触碰着，少年的脸上变作手心一样的滚烫。

……

“曼德拉草，曼德拉草，哼哼哼～”

一边轻快地哼唱，一边双手拨弄着茂密的草丛。

高沿帽被风吹落在脚边，又由一只手拿起，戴回少年的头顶。

少年喜悦着抬起头，

“导师！”

……

女巫怔怔坐在草地上，斗转星移。

直到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响起，

“女巫小姐，……！”

剩下的话随着喉咙被失声无法发出。

“嗯？嗯，先回去好了。”

起身渐走渐远，女巫的自言自语随着风吹过那人的耳边。

……

导师不在的第一百零三天。

今天的功课也好好做了呢。

女巫仰倒在地上，风吹下的树叶从半空飘落。

……

已经没法好好生活了吧。

阵痛。

身体虚弱得不像话。

今天也还是算了吧。

功课等到明天再…咳咳……

……

“导师啊……”

结束了。

不甘心。

不甘心。

世上又消逝了一位人类中的年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