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曾经的真相

“为什么会这样吗？”

银雪像僵硬的木偶人一样走来。

“因为有个傻瓜，为了让你得以转世重生，他为你逆天改命，遭受天谴！”

早在之前她就来了，只是眼前的一幕同样让她痛不欲生。

银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红婷，继续说道：“想知道他的天谴是什么吗？……你永远不会爱他！这就是他违背天道的惩罚！”

“他为你吞噬无极冰焰，忍受百年的冰封与烈焰焚烧，最后换来的却是无论经过几世轮回，你爱的人都不再是他，多么讽刺，对吗？可那个傻瓜就是不愿放弃你，他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真的是天下最大、最大的傻瓜，是不是？”

“而我呢，一直以为只要我陪在他身边，只要我足够耐心，时间就会冲淡一切，总有一天他会放下你，从而看到我的好。可是我错了，哪怕是千年、万年，哪怕他已经忘情，已经刻在他心里的东西，无论过了多久，他依然不会忘记，有一个地方，我永远抵达不了，那是他的心里。”

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嘴边，可是，银雪尝到这泪水的滋味，却笑了。

心明明跟着眼泪抽搐，她却忘了怎么哭，只是在不停的笑，不停的笑，不知在笑什么，为什么而笑。

或许她在笑他的痴，也在笑她的傻。

红婷却望着她呆住了，眼眶里蓄满了泪花，脸蛋红红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嘴唇，说了一句：“是你！”

“哼，你终于记起来了，是我。当年是我放出了地穴蛛王，杀你的人也是我。”

“你是为了银叶？”

“是，地穴蛛王伤了银叶，这个本就在我的计划之内，这件事会引发的所有可能性我都想到了，无非有两种，其一，银叶受伤，如果你在那时抛弃他，那么你跟他就再无可能，他的毒我自然能解。其二，如果你决定牺牲自己救他，你死了他固然伤心，但那也只是一时的。我算计了一切，却算错了人心！”

“……”

银雪看着那漂浮的火焰，缓缓伸手抓住了它。

“对不起，我欠你的，现在我都还给你。银叶不会死，百年冰封之后，他会从沉睡中醒来。我把他完完整整的还给你！”

火焰开始从她的手中燃烧，直至蔓延全身。

玥华似乎明白她的意图，企图阻止她，喊道：“不要，银雪，快停下来！”

“殿下，对不起，这一切您都知道对吧？”

“……”

“对不起，殿下，银雪以后不能再服侍您了，请殿下原谅。”

“殿下，有时候自私一点没什么不好，这样您会过得快乐些。”

“我的心是一座城，那城里一直住着一个我可望不可及的人。终其一生，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现在我终于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了，永远，永远永远……”

在火光的映衬下，她的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溢着满足的愉悦和释然。

她的笑萦绕在众人心头，无法抹去。

银雪消失了，她化为火焰消失了，唯有玥华和银尘心里清楚，银雪回到了雪域荒原，那个她诞生的地方。

从今往后世间不再有银雪，她的期盼也终于实现了，她会和银叶永远在一起，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有人说，爱是由一个微笑开始，要用一个吻来成长，最后用一滴泪去结束。

无论银雪曾经做错了什么，在最后这一刻她已然得道，她放下了执念，做到了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