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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原,情迷华城行宫

论你所求何物,都要竭尽精诚,如此一来,即可成真。”这是电影《逆鳞》中玄彬饰演的李祘说的一句台词,几乎可以概括这位皇帝的个性。此时再看他建造的华城和华城行宫,就知道从哪个角度进行观赏。


水原华城,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来到水原市,当地人大概能猜出几分你要去哪里,所以只要准备问路,他们就会抢先反问道:“华城吗?”然后告诉你搭乘11路、13路、39路等多趟巴士都能去。

经过十几分钟的车程,水原华城的大门就出现在眼前。它跟很多古老的城墙一样,有城门、水门、辅楼、炮楼、角楼、烽火台,全长5744米的巨型城郭,营造出一个君主的盛世梦想。水原华城看上去实在没什么特别,可当你了解它的背景以及那段沉重的往事后,就会陷入难以自拔的悲怆情绪。

1776年,朝鲜王朝的第22位君主李祘登基,他登基之后宽容明达,发展科技、文化、经济,是朝鲜王朝的一位明君。但他最丰伟的功绩之一,却是眼前这座城。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他的父亲、思悼世子李愃在一个狭小的米柜里活活饿死,本来,思悼世子是可以继承王位的,但党派之争让他像康熙皇帝的第八个儿子一样,成为政治阴谋下的牺牲品,事情一步步发酵到不可挽回的境地,最终以世子的惨死告终。于是身边所有人都在提醒李祘,以后在王宫里要小心生活,说话、行事都要谨慎,最好不要提及自己的父亲。

那时的李祘就想有朝一日成为君王,一定要好好安葬自己的父亲,让他有个体面的陵墓。于是登基之后,他便开始着手操办此事,最后选定了水原华山为墓地,据说这里人杰地灵,山清水秀,是块风水宝地。华山附近的城邑应势迁徙到水原八达山的脚下,百姓们住进了君主亲自为他们打造的华城。

华城一共有四道城门,按照东西南北分别是苍龙门、华西门、八达门和长安门,有两道水门:华虹门和苍龙门。在八达门和长安门之间有一道水系,源头是水原市的水原川,它从北面的水门华虹门进入,一路滋润了南北之路。

当然,华城不单纯是一份孝心礼物,它同时扮演着首都南部军事防御要塞的重责大任。所以在城楼上有5座炮楼,至今仍保留着古老的火炮。除此之外还有3个空心墩,2个将台。空心墩是一定要参观的,因为它是朝鲜王朝第一次建造,属于首例,开创了城楼军事防御台的先河。当年李祘来这里巡视,曾骄傲地跟大臣们说:“大家看个够吧,这是我国首次建造的空心墩。”空心墩内心中空,内部有两层,设有许多枪眼和炮洞。有趣的是,它从外面看来就像一口石头做的大钟,特别是华灯初上之后更加相像。

夜色中的华虹门

两个将台分别占据城楼的东、西,东将台和苍龙门遥相呼应,是主要的军事训练场所。西将台名声斐然,因为它位于八达山的至高处,每年都有大批游客在这里登高望远,特别是4月樱花满地的时候,除了整个华城一览无余之外,漫山遍野的粉白色绵延不绝,像一团柔软的云朵,营造出梦幻的氛围;要么是在白雪扑簌的时候,站在高处鸟瞰,方圆40千米银装素裹,仿若进入了一个奇特而美好的白色世界。

华城将台

水原华城有东将台和西将台两个将台,其中西将台是水原华城的军事指挥中心,又称华城将台。

华城行宫,“大长今”的守望

在华城之内,建有正祖李祘的行宫,被称为华城行宫,他每次来这里祭拜父亲或巡视,都会住在行宫中。这里就像他的一个替身,替他守望父亲。而事实上,真正让这里名声大噪的是那部创下过收视神话的韩剧《大长今》。华城行宫是韩剧《大长今》宫廷戏部分的主要取景地,过了正门新丰楼之后,没走几步就可以在中阳门门口看到李英爱饰演的大长今的巨型人形牌,另外还有大长今从童年、少年到青年的各个阶段的雕像。韩剧作为韩国文化最重要的输出载体,完美承担了宣传职责。

华城行宫大门

华城行宫不仅是城郭和单纯的建筑,更有着重要的军事意义。

1 水原华城行宫内的侍女蜡像

2 华城行宫主殿奉寿堂内经过复原后的国王议事厅

过了中阳门,行宫的正殿奉寿堂伫立于前。奉寿堂,寓意为“获得万年之寿”,是正祖李祘专门为了生母惠庆宫所建,用来祈祷她长命百岁、身体康健。如同李祘希望的那样,惠庆宫活了80岁,七十岁寿宴就是在奉寿堂举行的。

奉寿堂的身后有一座六角亭,李祘说过,他老了以后要到这里来安度晚年,闲暇时就在这亭子里休憩,所以将它取名为“未老闲亭”。水原是个盛产菊花的城市,每当秋天,菊花争相盛开,在亭子里恰好能看到全景,金灿灿一副“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美好景象,与未老闲亭相邻的是被城墙环绕的南军营,在它对面的是军队驻扎的北军营,一左一右守护着这座行宫。

南军营旁边是相连的书吏厅和裨将厅,前者是记录文件的书吏们工作的地方,后者是使节、军官们的幕僚们工作的地方,他们主要的工作是刺探民情。通过长长的走廊就到了外整理所,主要负责为李祘的祭奠仪式做准备工作。

通过维宇宅,绕过景龙馆,就是惠庆宫的寝宫,向北几步则是李祘来华城时居住的福内堂。有趣的是,惠庆宫的寝宫与奉寿堂西南部的房顶重合,显然孝顺的李祘希望母亲不管生活在哪里,都能与福寿安康相连。

站在远处遥望华城行宫,本已尘封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与之相连的是负责管理君王和嫔妃日常生活的执事们工作的执事厅,以及为惠庆宫举行过六十寿宴的洛南轩。再往前行,是李祘每次巡视都要来此举行射箭比赛的“得中亭”。正祖李祘喜欢射箭,且技艺超群,也喜欢会射箭的臣子,他曾说只要“射中,则得为诸侯”。至今这里还保留了射箭项目,供游客体验玩耍。只有拉过韩弓,才知道拉开弓弦是件极困难的事,也不得不钦佩韩国人在射箭方面的天赋。

除了射箭,行宫里还有许多体验项目,比如试穿大长今的服饰,去八达山山顶的孝园敲钟,观摩珠串工艺,体验陶艺工艺,等等。总之行宫之行丝毫不枯燥,有历史可寻,有风景可观,有朝鲜风俗可体验,更少不了美食相伴。

结束行宫之旅,已经接近傍晚,如果是寒冷的冬季,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在市中心找一家可以吃排骨的餐馆,好好地用水原的特色韩牛排犒劳疲软的身子。肥美的排骨在盘中滋啦作响,慢慢从鲜红变成了金黄,香味随着温度的提高而飘散,形成一双烟雾缭绕的手臂,于香气之中安抚奔波了一天的身体。这时才发现,劳碌是最好的开胃菜品,也正是劳碌之后,才更珍惜每一口佳肴。

水原华城行宫主殿奉寿堂内经过复原后的国王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