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请问，我能砸了你家吗？
韩尽知道，系统已经没有了智能。
但是，自己刚才应该是快要涉及到系统不允许的地步，所以它才会给自己提示，这应该不属于智能，应该只是一个硬件提示，不能依靠外力，那就自己来呗。
韩尽有了系统的提示，一点都不怂了，他一个卫生间一个卫生间的检查。
在他进去二楼的最角落那个卫生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凉嗖嗖的，就如同没穿衣服似的，暴露在空气中。
镜怨，肯定是和镜子有关的怨灵，光听名字就能知道。
所以，韩尽感觉到不对劲之后，第一时间就看向卫生间的镜子。
“没什么特别的啊？”
韩尽皱眉，这个卫生间就一面镜子，还是在洗漱台上面的，韩尽看向镜子的时候，清楚的照出了那一张熟悉的帅脸。
甚至，韩尽还用手摸了摸，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等了好几分钟，韩尽终于走了动作。
“肯定不是这一间，走了走了。”韩尽故意大声说道。
而后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走了大概三四步，韩尽突然回头，看向镜子。
只见，镜子里的自己，也是一样，韩尽做什么表情，镜子里的都是一样的。
韩尽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头。
难不成，自己真的猜错了，那个镜怨不在这个卫生间，可是，刚才那凉嗖嗖的感觉，又不像是错觉。
韩尽拿出手机，背对着镜子，偷偷的点开了相机，装作玩手机的样子，手机的前置摄像头，透过他的肩头，拍摄向镜子。
看着手机里的画面，韩尽猛的睁大了眼睛。
手机里，那个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没有随着自己的转身而转身，而是直勾勾的看向自己的后背。
但是，诡异归诡异，韩尽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惧怕，因为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微微歪着脑袋，伸出右手轻轻的挠了挠，模样很是可爱，咳咳，可爱这个词不适合夸自己，应该是，呆萌。
它似是在疑惑一般，当然，它在疑惑什么，韩尽就不知道了。
收起手机，韩尽深吸一口气，转身。
在他再次看到镜子的一瞬间，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和现实同步，韩尽干什么，它干什么。
“行了，不要再装了，我已经发现你了。”
韩尽说着，把手机面向镜子，播放起刚才自己拍摄到的录像起来。
镜子里的那个“韩尽”，也同样拿出手机，嘴型动着，可是，当它看到韩尽手机里播放的画面之后，瞬间懵了，嘴也不动了。
“你是怨灵，是吗。”
镜子里的“韩尽”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默不作声，只不过，那个拿起手机的手，却是被它放了下去。
“我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我们谈谈吧。”
镜子里的“韩尽”开口了，嘴虽然在动，但是韩尽却听不到它说话。
见此，韩尽眉头一皱。
他想起了系统的提示，说这只镜怨是被封锁了的，那封锁，是否代表着，它也不能够说话，或者说，它说话了，但是声音被封锁住，传不到他的耳中。
亦或者，怨灵已经不属于人类，所以它的“声音”，也不是人类能够听到的。
“你会写字吗？”
韩尽这句话一说出口，就看到镜子里的“韩尽”微微张口，做出一个恍悟的表情。
紧接着，就见它拿出手机，在上面捣鼓了起来。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异能者，你知道吧，按理说，你这怨灵，我是要上报的，怨灵，轻松得很。”韩尽回想着见到的那几只鬼，老实的一批。
镜子里的“韩尽”着急了，连忙低头手指不停的倒腾。
【我，不是怨灵，我不是鬼，我是好人，别抓我】
它倒是没有怀疑韩尽的话，能够无缘无故就发现它的存在，已经证明了他应该并没有说谎。
“你这样，还能是人吗，当然，你没有害我，我就暂时相信你是一只好鬼吧。”
【谢谢，请不要伤害我，我不害人】
两人，哦不，一人一鬼就这样聊了起来。
韩尽已经了解到了这只镜怨的详细情况。
这只镜怨是神科集团老总的女儿，名叫夏末，今年刚大学毕业，哪想到天灾人祸，被车祸夺去了生命，当她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来到了这个镜子里，四周都是黑暗，只能看到镜子映射的部分。
期间，她也见过韩尽一次，不过当时韩尽并没有发现她。
通过对话，韩尽了解到，冥冥之中，她的脑海中拥有一个声音对她说，杀人，把人想尽办法拉入镜子中，她就可以变强，可以出去。
也许是因为时间还短，四周虽然黑暗的让她害怕，但是她还真的没有要害人的念头。
韩尽心说道，起码现在没有，以后就说不准了。
如果真的按她所说，四周除了镜子映射的地方全是黑暗的话，那是可以憋死人的，鬼，一样也会憋疯。
当然，夏末在遇到韩尽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还是人类，不过，与其说是一直以为自己是人，倒不如说是自己骗自己。
“你能用你的模样吗，你用着我的样子，我用感觉到很别扭。”
【我，我现在的模样很丑，你很帅】
韩尽眼睛一瞪，感情，就因为自己帅，就要被鬼模拟相貌？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没事，你这样，太怪异了，我心里不舒服，总感觉像是我人格分裂似的。”
【那，好吧】
镜子里，突然一阵变幻，紧接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出现在镜子里面，也不知道哪里是头，哪里是胳膊腿。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那辆车撞飞我的时候，又从我的身体上碾压了过去，只有你出现在这面镜子前，我只能模拟你的样子，其实，我死，死之前，很好看的】
“我相信你生前是个漂亮的小姐姐。”
韩尽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稍等片刻。”
紧接着，韩尽就冲了出去，来到另外一个卫生间，大吐特吐了起来。
人，之所以见到死尸会吐，特别是死状惨烈的尸体，并不是因为气味，而是因为视觉冲击。
千万不要不屑一顾，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第一次都克制不住，这是生理反应，就算是内心不感觉到恶心，身体也会有反应。
所谓的，大脑：就是恐怖了点，其实你一点儿都不想吐。
身体：不，你想吐。
然后就吐了。
…………
擦了擦嘴，韩尽扶着马桶，缓缓站了起来。
回到夏末那里，韩尽就像一个没事人一般。
“那什么，差点忘了关煤气。”韩尽说谎话从来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没关系，我知道，我现在很丑】
“据我所知，你应该是被封锁到了镜子里面，我能检测出来，你确实没有害人，这个你倒是没有说谎，你是一只好鬼，我国在超自然界，也是有政策的。”
韩尽这个倒是没有说谎，这是他问起王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妖怪和鬼的时候，王六回答他的。
【真的吗，你们，不会上害我吗？】
夏末显得很激动，手机上的文字都有错字了。
“当然，不过，前提是，不能害人，不能危害社会，具体还有法规，我就不一一说了，不过，你现在被封锁在镜子里，也出不来，就算想加入我们，也不行。”
不等夏末回应，韩尽又接着说道：“对待好鬼好妖，我们是采取怀柔政策的。所以，我打算救你出来。”
【救我出来？怎么救，需要我做什么，我想爸爸，我出来之后，可以见我爸爸吗？】
“额……”
这就问住了韩尽，他也是刚刚加入超能者联盟没多久，人类异能者的事儿都还没摸清楚呢，哪会知道关于鬼的政策是什么。
“这个，要请示上级。”
“至于怎么救你么，那个，咳咳，请问，我可以砸了你的家吗？”
【家？我目前的住处是谷水湾一号别墅王，爸爸买给我的十八岁成人礼物，我现在也出不去，你好像砸不了啊？】
“咳咳，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面镜子，你看，这面镜子，现在不就是你的家吗，你住在里面，也封锁在了里面，我把它砸了，你不就出来了吗，不过，你也有灰飞烟灭的危险，考虑一下吧。”
既然系统提示，砸了它的“家”，就是解放镜怨，那就有可能是放出了它，当然，也有可能是另外一层解放的意思，韩尽不想骗她，不管是人，还是鬼，存在即是意义，何况一只好鬼，他也不想让夏末灰飞烟灭。
镜子里，夏末沉默了很久。
终于……
【谢谢你，砸吧，如果我真的灰飞烟灭了，我也不怪你，这么狭小黑暗的空间，我不想在待下去了】
韩尽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盯着镜子，拿起洗漱台上的沐浴露，直接向着镜子砸了过去。
啪啦，啪啦！
镜子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