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天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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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者的臂膀(上)

雄霸何年起,

风云此日开。

山河千里壮,

天地一身来!

文刀月见易知难他憋不出词句,故意说道:【哪里来的野杂毛,敢趾高气昂的站在我的面前!是不是闲这地上无趣准备去地下逍遥?】

易海楼连忙搭话:【犬子不懂礼数,望月爷息怒。】

文刀月语气不润,说道:【易海楼!我准你说话了吗?我在问他。】

易知难憋红脸也未敢有任何言语说辞,双腿竟不自觉的颤抖栽倒跪在地上,无法起身。

文刀月见这对父子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不觉摇头冷哼几声,戏说道:【你们父子俩,倒真臭味相投,只是欺良霸善之辈,本该到了早死年纪,可这诚恳态度真可以续命。】

他说完转身正要离开,回头又说道:【易海楼!你给我听好,若再把天龙门令牌给那野杂毛招摇过市,别怪我不念旧情。】

易海楼连忙答应,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月爷所言,定当铭记。】

此话说完,又过良久。

易知难直至双膝疼痛难忍,微仰头看周遭情况,不料文刀月依然站在那里。

【小杂碎,我准你看了吗?】

文刀月假装出手,见易知难连忙把头低下,几乎将脸埋进土中,看到易知难如此,厉声说道:【你们四个都给我听好,太阳落山之前不准抬头起身,谁要是敢违抗命令,不妨试试。】

六人撅着大腚晒太阳,动作极其滑稽。

文刀月说完正要离开,却向易海楼走去俯身摊掌,说道:【听闻你半个月前,在你府上得到一封关于子山亭的传书……】

未等他说完,易海楼匆忙从袖袋中翻找,满脸已被汗珠浸透却大气都不敢喘,直至找到传书才唏嘘几声立马双手递上。文刀月拿到传书展开端详一番便大步离开,而他们跪在地上依旧不敢动弹。

文刀月接过书信并未展便悄然离开。

秋日当中,已过晌午。

虬髯大汉早已结账出了立中楼,又在早市上购置布匹制成布兜形状,将魏雪风绑在自己怀中,好让自己行动更加迅捷,也好避开耳目,因为宅邸偏僻树木繁多,袋中银两稀少,他只能徒步而去。

亦或许昨日阴雨,魏雪风身体又有些不适,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虬髯大汉本想在集镇上的药店配制草药医治,可那副药方被血染红,哪里辨得出字样。

他又想到邸宅还存有几副草药,匆忙上路。可祸不单行,自他出立中楼就有人一路盯梢跟踪。而现在他一心只顾赶路,根本无心注意旁人,直至有人在林道中央故意挡路,他才察觉。

虽是如此,虬髯大汉步伐不但没有停歇反而更快,拦路三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见大汉向他们冲了过来,并没有慌乱之色。

其中一人示意同伴退后,眼神暴戾看那虬髯大汉已靠近自己杀戮范围,便举手扬刀,物玄顿时缠绕刀身,气锋凌冽泛有白森森的寒光。

【噌...】

随着那人双手挥刀置地,刀身缠绕的物玄气锋如同出洞蛟龙,伴随着枯枝落叶尘土砂石被卷起一同向虬髯大汉袭去。

气锋虽很快,虬髯大汉动作更快。

他虽身材魁梧动作却迅捷如电,如此强劲气锋他只是微闪侧身就已化解!一击不中,那人举刀再次挥砍却又被轻易化解!

另外两名匪徒见每道气锋都被闪身躲过,乘机加入气锋随之增多,但几番轮攻依然被虬髯大汉轻巧躲避之后,这时那三人已显出疲惫之色。

对于他们而言,这个人,跟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之内。

三人停顿片刻,虬髯大汉并没有停步,那股霸杀气玄已被他们点燃,他飞速向那三人靠近,右手挥拖后攥紧,拳心刹那间汇聚光芒竟形成紫红光晕环绕臂膀。武玄单靠聚力颜色就可以分辨强弱,而这时三人看得出面前的大汉绝对算的上高手。

面对高于自己数倍实力的对手,逃跑是最有效的防御,可虬髯大汉气玄来势迅捷凶悍,相比脚力更是无法匹敌,只有硬接此招。三人紧靠举手扬刀,物玄引合并与一体,溅出青色光芒,又听一阵声嘶力竭的吼声,气锋随之飞离。

虬髯大汉右拳击出,环绕在手臂上的光晕刚触及物玄气锋便形成波光气浪四散而出再无锋芒。那三人拼尽全力的一击却被他一拳制止,纷纷面色如土跪地绝望却并没有求饶!

虬髯大汉并没有屠戮!

他眼眸看着怀中的魏雪风从他们身旁经过,继续赶路。他并非慈悲胸怀,只因刚才的杀意被怀中孩童摇手驱散,倒不是魏雪风能耐如何,只是虬髯大汉同情他的遭遇已经不幸,又怎能拒绝他这微不足道的请求?

此事一提,已是十年之前。

他曾经也是匪盗之徒,因只有魏龙堂对他娘亲视为自己尊堂,其他人则是冷眼谩骂,他的娘亲在临终嘱咐不想也不能亏欠人家,责令他去魏家看门护院,否则死不瞑目。先前他也有几次在龙堂酒庄打杂,可每一次都被仇家记得面貌,仇家见面分外眼红,难免会将酒庄物品损坏,所以为了尽量避免,只好做了马夫拉货卸料,为了以防万一他彻底改头换面,这才安然度过十年。

现如今,江湖高手如繁星一般,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武林众人早已淡忘他的名号:路阎罗——钟延。

继续路途。

约莫三时许,虬髯大汉见十一尺高的石院门竟然虚掩没有家丁看守,顿时心生不妙,急忙飞奔。院门虽然很重,但钟延单手便叩开,看到院内顿时傻眼,院内干净的出奇,偌大的庭院除了枯枝黄叶再无他物,钟延回定心神,又走到厅内,果然与之一样。

所有家具摆设竟一件未留,那救命的药草已经不见踪影。

钟延认真看了邸宅所有的房间,只有灶房内还有一些用餐工具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再无任何值钱物品,转头走出厅门瘫坐在石阶上,痴痴的看着院门。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突然传来一个孩子声音。

【大胡子,怎么不走了?】

钟延听到这话,高兴之色写于脸上。

一般孩童,从出生后四个月便会咿呀学语,可已经五岁的魏雪风除了哭笑,喉咙里就没有出过其他声音,而在这荒芜干净的庭院内,除了他还能有谁!钟延赶紧解下布兜,只见魏雪风脸色水嫩红晕,一双眼睛似活泉般清澈深邃,正与他对视,相比早晨在客栈时相比判若两人。

钟延见他面貌无恙,一时不知如何言表此时心情,眼眸含泪激动不已。

魏雪风伸出瘦弱的手去擦拭他的泪水,问道:【大胡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钟延连忙笑颜摇头,正要说话之际,有三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匆忙从院门窜了进来,他们衣衫不整并且都带有血渍,手中兵刃均已断裂,动作神色慌张异常,三人自进门都未看到钟延,一直透过门缝盯着院门外。

钟延心中疑惑,一眼识出这三人就是刚才拦路之人,笑颜应对魏雪风后将布兜重新系在腰间,脸色变得严肃,起身一声吆喝打断他们私语。

三人并排连忙回头,见是刚才那个气玄高手,手足无措面色如土,不知如何辩解。

钟延更觉得奇怪,问道:【怎么是你们,还想比试!】

三人见他并未有敌意,听得这话一人抱拳拱手,回应道:【刚才之事是我兄弟三人不知分寸,还望前辈莫要责罚。】

钟延冷哼道:【责罚!你们三人又未伤我。何来的责罚。】

三人听得他此话,稍缓安心,一人说道:【前辈能这么想,真是我兄弟三人之幸。】

钟延继续打量三人着装,一声冷哼,回应道:【你三位怕是遇到仇家了吧。】

那人眼神示意将刀藏到身后,嬉笑答道:【呃,我们刚才走路不小心,所以才...】

钟延脸色变得阴沉,冷冷说道:【哼,一派胡言,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虚假小人,现在你们竟敢私自闯到这里!未免太目中无人了,除非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否则休想从这里活着出去。】

那人听得这话,心悬一线颤声道:【这...】

三人面面相觑,一番肯定后那人叹声说道:【前辈,此事说来话长...】

这时院门外一阵嘈杂声,三人又显慌张。

钟延下台阶,伸手示意他们让开,走到他们身旁,单手将院门合上!那三人被这一幕着实吓得不轻,这近四米高的石门居然被他单手推合!

这是何等的臂力!三人皆示崇拜。

院门外嘈杂道:【二当家,这庭院要进去搜吗?】

这二十几号人之中,有四人抬扛轿椅,一个尖嘴猴腮皮肤白净之人正侧睡其中,阴阳怪调道:【进去看看,他们说不定就在...】

又听到熙攘:【二当家,这石门根本推不动。】

【那...那你们还愣在这!还不赶紧去其他地方找,这石门你们都推不动,那几个窃贼也一定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