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课后习题详解
1你怎么看待下面这一场论辩的证明力?
告子日:“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
孟子曰:“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中心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之。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孟子·告子上》)
答:(1)两者都使用了类比的的逻辑方法。告子由“性犹湍水也”论证人性无善无恶;孟子同样从这个类比出发,却得出了人性本善。这种大跨度的类比,是因为古人认为天下的道理是相同的,世界具有相同的规律。但是,这种“比论”的借鉴和继承是需要小心的。因为不同事物具有不同的规律,并不一定相通。
(2)在我们今天看来,人的“本性”当然是不能从水的“本性”中推导出来的。今天的人们在新闻评论等论说活动中也非常多地使用类比,可能出现的错误风险不仅在于这种论证方法本身就有的或然性,而且在于类比不当。比如,拿来类比的两个事物并非真的可以归为同类。它们可能在大小、性质、程度上相差悬殊。因此类推不能服人。
(3)论辩双方都把论证建立在比喻上,以“水性”来说明人性,并且各自任意选择了有利于自己论点的解释,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其实不可能由这种方法得出确定的答案,因为水与人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性状。这是古人典型的用比喻代替论证的方法,不适于现代新闻评论。
2下面的论证,分别采用了哪种逻辑方法?
蒋介石说:“要知道政府今天在军事、政治、经济无论那一方面的力量都要超过共产党几倍乃至几十倍。”哎呀呀,这么大的力量叫人们吓得要死呢!姑且把政治、经济两方面的力量放在一边不去说它们,单就“军事力量”一方面来说,人民解放军现在有三百多万人,“超过”这个数目一倍就是六百多万人,十倍就是三千多万人,“几十倍”是多少呢?姑且算作二十倍吧,就有六千多万人,无怪乎蒋总统要说“有决胜的把握”了。(毛泽东《评战犯求和》)
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为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
(毛泽东《为人民服务》)
答:(1)第一段话用了演绎推理的方法,具体使用了归谬法。
①归谬法是演绎推理的一种实用的反驳形式:即把对方的观点暂时接受为前提,并以此推演下去,直到推出荒谬的结论,以证明这个观点的错误。
②毛泽东先把蒋介石的这句话“要知道政府今天在军事、政治、经济无论那一方面的力量都要超过共产党几倍乃至几十倍。”暂时接受为前提,并依此进行推演,既然在军事、政治、经济的每一方面的力量都要超过共产党几倍乃至几十倍,那么单说军事,肯定没有错。结果推出来军事上他们应该由六千多万人,但是显然这个结果是荒谬的,所以也就证明了蒋介石所说的话无非是空口无凭的大话,也就增加了共产党的士气。
(2)第二段话用了归纳推理以及对比的逻辑方法。
①归纳推理是从个别知识的前提推出一般知识的结论。如果有这样一个最新的事实,我们难以单独地对他进行判断,但是我们可以把以前发生过的诸多同类个别事实进行归纳,由此得出一个一般性的判断,再将这个一般性的判断适用于作为新闻的具体事实。这实际上就是一个归纳加上演绎的思考过程。
②司马迁的话给人死的意义进行了大范围和层次的分类,得出了两种情况。毛泽东将“为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的人就归纳为“比鸿毛还轻”,而把“为人民利益而死的张思德同志”归纳为“是比泰山还要重的”。这样就明显的表明了作者的价值判断。而且这两方面的对比也加深了两个方面的论说力量。
3梁启超《少年中国说》一文中“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使用的是比喻还是类比推理?
答:使用的是比喻
(1)喻证法就是用比喻来阐明事理,即用同一类型的通俗、浅显、人们容易理解的事理,来论证比较深奥、复杂、人们不易理解的事理。
类比推理是根据两个对象在一系列属性上是相同的,而且已知其中的一个对象还具有其他属性,由此推出另一个对象也具有同样属性的结论。
比喻是形象层面的,它只是使表达更生动,更易于被读者理解,并不起到支持论证的作用;而类比论证则是在逻辑论证层面,它的作用更重要。
(2)之所以说“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这句话是比喻而不是类比,是因为“人之老少”是不可以用来论证“国之老少”的,不是逻辑论证层面的,仅仅起到表达生动的效果。
从逻辑上看,“国之老少”与“人之老少”并没有可比性。实际上,“国之老少”只是一种拟人化的比喻,一个国家的发展前途,应该从国家的文化历史资源和当代物质资源、制度资源,以及人民的创造力方面进行论证,不能只从“老少””这种个人的生命周期中单独推导出来。
但是,梁启超不仅在“人之老少”这个问题上花费了大量的词汇铺排,即使是在论证“国之老少”时,也仍然按照人的生命周期,推出“欧洲列邦在今日为壮年国,而我中国在今日为少年国”这样一个与当时人们的实际经验不能符合,实际上也没有意义的结论。这个说法当然可以鼓舞信心,但却不能让人信服。因此,这篇文章就不是说理,而是“独断”。读着让人热血沸腾,却没有什么平实、理性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