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罗伯特公爵已经到了都灵。
都灵一派热闹忙碌的景象,就像农民在丰收季节身心所感受到的喜悦那样,罗伯特公爵作为都灵最有权势的人之一,或者说,作为现在都灵最接近帝堡宫廷的人,自然受到都灵的另眼相待。
罗伯特公爵生得魁梧身材,强装的身体,浑身充满力量。走路带风,笑容常挂在嘴边,喜欢抢做一切,自己能做的,不擅长的也要别人听他的,最起码不能在明面上拂逆他的意思,影响他的最高权威。
都灵的行政长官把他的自大性格摸得透透的,以对罗伯特的恭顺成功俘获了他的信任与信赖,捞到来不少好处。
因为他整日笑嘻嘻的,虽然身居高位,但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不会感到距离,但是遇到事情之后,才会知道与他公事是多么麻烦。
他能在宫廷走红,凭借的是他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的似乎源源不断的热情,官员大都遇事推诿,他却不一样,什么事情都先揽过来,再交给手下的人分工去做。
如果揽过来的工作对于团队太过繁重,便激动生气地说:“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哦,比尔,你不能做我能找到其他能做好的人,你知道的,这是你的工作,你应该想办法自己解决。”
比尔只能灰头土脸地下去,自己闷声抱怨,找罗伯特商议是不会有结果的,他还是会把尽可能多的工作揽到自己部门。
罗伯特因此得以以乐于助人、负责任、忠于国王的名声得到宫廷的赏识,人缘非常好。
罗伯特是殷勤了些,但也不是不做事的人,也能跟着手下一起辛苦,甚至牺牲部分享受时间。
这也是罗伯特的手下没有大规模离职的原因。
罗伯特公爵令都灵的上流社会蠢蠢欲动,有人看到了机会,也有人单纯沉迷于罗伯特的魅力。
罗伯特是上流社会贵夫人心水的对象,身材健美,脸孔带笑,好不疲惫,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加上不加节制泛滥的绅士风度,在路上遇到一面之缘的女士,他都要买一束花博美人一笑。
罗伯特尽情地施展魅力,为的是迷住每一位与他接触过的人。
都灵的贵族夫人之所以没有与他传出过分的风流韵事,只因为他只止于第一步,绝不深入,加上他很忙,也就少了不少花边新闻。
如果说安德烈在都灵是神秘的,引人遐想的,那么罗伯特就是透明的,轰轰烈烈的,他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就这样养成了自己。
他的到来着实让都灵的上流社会动起来,稍微有身份一些的贵族开始张罗酒会、宴会、聚会等各种形式的活动,以示对罗伯特的欢迎。
伊丽莎白处在这场现象级的繁忙之外,她烦恼的是另一件事:与安吉娜见面后不久,再次去薇薇安家里时,公爵夫人先是忙着自己的事,从屋子里这头走到那头,指挥仆人张灯结彩,似乎没有停下来与伊丽莎白说一说话的意思。
最后,到了再不理伊丽莎白简直就是对客人的冷遇的地步,她才热情地说道:“我亲爱的朋友,你来了。”
伊丽莎白差点都哭了,着急地跟在薇薇安后面,听到朋友对自己没有变心,便转愁为乐:“薇薇安,我是来向你坦白的,我去见过安吉娜,昨天,我跟她一起上剧院,看了莫昂的一场戏,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跟她见面了。”
微微牵着伊丽莎白的手坐下,欣慰地说道:“伊丽莎,我很高兴你跟我坦白,昨天丽莎已经来告诉过我你与安吉娜亲密的友谊,我担心你会离开我,好在你还是回来了。你知道,我多喜欢的。”
伊丽莎白先是错愕,丽莎不就是与她还有安吉娜一起看戏剧的吗?不过很快释然,她告诉微微安也是情理之中,今天自己不也是来向微微安认错的吗?
好在薇薇安大人有大量,不计较自己年轻的过失,伊丽莎白微笑地望着薇薇安,心里充满暖意,这才是自己应该选择的朋友。
这时,薇薇安起身,站到沙发后面,背对着伊丽莎白说道:“伊丽莎,你要交什么朋友,我本来不该阻止你,但是,你知道的,我……我不能与安吉娜成为朋友,一个人不能同时成为两个仇敌的朋友。”
薇薇安说话时自己是那么脆弱,这是她第一次在伊丽莎白面前表现出脆弱,痛苦,伊丽莎既感动又不知所措,自己崇拜的人对自己倾诉她的痛苦,只一点就能让伊丽莎白常满莫大的感动。
她心中充斥着一个声音,薇薇安让她做什么她一定会去做!只要能减轻她的痛苦烦恼,自己一定要帮她!
“伊丽莎,我很害怕,我要你保护我!我们互相保护。”薇薇安转过身面对着伊丽莎白时已经泪流满面。
伊丽莎心痛地抱住朋友,心里充满自责,口中说道:“我会的,你知道我会的。”
在这样狂热的热情中伊丽莎白结束了这次会面。
罗伯特公爵会把第一个招待他的荣幸留给谁?这是都灵的社交界都在议论并且期待的事,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答案,若一如往常,那自然也是应当的,若另有其人,便更有看头,这只是那些没有机会接待罗伯特的边缘贵族所想的。
都灵的核心社交界还是希望罗伯特选择惯例的那位夫人,免得频出风波,当然也会在心底暗暗地期许选的是自己,这是让他们既充满期望又害怕的念头。
罗伯特把第一位接待他的机会献给了薇薇安公爵夫人。
他是她忠实的仰望着,即使现在只能以朋友身份。
安吉娜当然要反对!她在家里吵嚷着:“什么!罗伯特,你知道都灵的社交界都在传你们俩的事情,你还要去她哪里羞辱我?我才是你的妻子。”安吉娜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腔愤怒却表现得毫无力量。
罗伯特把信件丢在一旁,冷静地说道:“你别无理取闹,吵吵嚷嚷,你知道我与微微安只是多年的朋友。”
“我无理取闹!我吵吵囔囔!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努力融入这群看不起人的贵族,你不是不知道他们都看不起我,即使嫁给了你,他们对我还是没有一点儿改观,还是把我当做银行家的女儿!而不是贵族罗伯特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