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米莎提醒伊丽莎白:这段时间,她与微微安公爵夫人走得太近了,伊丽莎白却觉得不够,她现在心中炽热,巴不得天天跟微微安公爵夫人住在一起,学习她的学识、学习她的风度、感受她散发着母性般的温暖。
不多久,薇薇安公爵夫人的丈夫调任,要离开都灵一段时日,先到任上查看,等一切安定下来,再把微微安接过去。
这个消息出来之后,微微安第一个告诉了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得到这个荣幸,自然欣喜,她现在就是薇薇安最要好的小友。
别人对自己的喜欢是能感受得到的,伊丽莎白似火的崇拜薇薇安当然接受得到,对喜欢自己的人,人们总会存着一丝好感。
被人喜欢是一种肯定,一种正面的信息。
正因为如此,薇薇安开始把伊丽莎白当做自己的心腹,对她比对其他周围的人更好些,提到她的频率更多,夸奖称赞得更多,表达友谊也更多。
薇薇安像导师一样,把伊丽莎白引领上了都灵的核心社交圈,伊丽莎白接到额外的邀请,她到哪儿都被客气友好热情地招待。
好酒、好肉、唱歌、舞蹈,谈话、彬彬有礼的男士,女士的友谊、热情的笑脸……这一切都拉住了伊丽莎白的心,扯住了她离开的步伐,带给她无限的欢乐。
伊丽莎白渐渐忘了安德烈公爵,她醉心于都灵的生活,相处的女士都是善解人意的身着华贵衣服的美人,男士都是绅士殷勤的君子。
伊丽莎白被上流社会的生活迷住了眼睛。
得知国王留在沙顿郡后,伊丽莎白放下了悬着的心,安心地活跃在都灵的社交圈,参加一场又一场的宴会,在女士们的“怂恿洗脑下”穿上华美的衣服,跳着一支又一支的舞蹈。
整天的生活不是宴会就是剧院。
她渐渐过上了同上流社会已婚女士一般的生活,晚上参加宴会深夜才会来,米莎说过她一次,她一面应承,但是并不改变。
后来,薇薇安把伊丽莎白接了过去:“你不也是住在你亲戚家吗?到我家里来陪陪我,我不知道还能在都灵待几个月。”
“那我该付给您多少安居费?”
“不用付房租,我亲爱的,过不了多久,我搬到公爵的任处,你若是想搬出来一个人独住,就到这里来住吧。”薇薇安认真地说。
她们两人端庄地坐在屋子中间的座椅上,薇薇安公爵夫人留恋地望着生活的屋子,不舍地望着伊丽莎白,她对都灵还是有感情的,不到离开会哭的程度,但是这里有她的经营。
她知道即使到另一个新地方,凭她在都灵与帝堡的社交界的影响,不用花费多少心思必能顺利进入当地的社交界,获得与现在差不多的影响力。
因此,她不必过分伤心。
就在两个友人闲叙离别时,薇薇安的仆人进来说道:“公爵夫人,这里有两封给你的信。”仆人恭敬地双手递上信件。之后,自觉地退下。
薇薇安等仆人离开之后,伸手取来信,起身拿来小刀,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缓慢优雅地解开信封,阅读上面的内容。
伊丽莎白无法猜测信上的内容,因为薇薇安是那么平静,保持同一个姿势读信。
伊丽莎白不是很好奇信件的内容,如果公爵夫人想说,她会告诉自己的。
“哦,上帝,伊丽莎,我亲爱的伊丽莎,公爵要回来了!”微微安少见的激动。
伊丽莎白也为她高兴,看着微微安兴奋的表情,伊丽莎白心里跟着动容。
“罗伯特,罗伯特公爵再过两日就要到都灵了!我们得准备一下,准备迎接,为他接风洗尘。”薇薇安喜形于色,在屋里转圈圈,步伐欢快,像个小女生一样。
微微安跳舞转动到伊丽莎白旁边,拉着伊丽莎白跟着舞动,笑脸盈盈。
伊丽莎白听到罗伯特的名字,心里隐隐不安,不过很快就被老友的喜悦之情冲淡了,与她分享此时的喜悦。
伊丽莎白坐马车回去的路上,她今日是做公爵夫人最喜爱的马车回去的,这种待遇没有几个人得到过。
伊丽莎白明白其中的分量,感叹:公爵夫人待我是这样的好,接待得是这样周到!
马车走到路上的“吱呀”声并没有扰乱伊丽莎白的思绪,现在的她常常忽视外面的动静,一心沉浸在对人事的琢磨中,某某伯爵曾经喜欢某某夫人,谁跟谁有过风流事……
伊丽莎白接受到的就是这类消息,思考的自然也是这类事情,女伴说时她一次也没表示过厌倦与阻止,甚至主动抛出问题以保证对方继续说下去。
伊丽莎白会这样做,内心有一个隐秘,就是她想了解安德烈公爵的消息,哪怕一丝一毫也可以,除却对微微安公爵夫人的热爱,安德烈就是她自孜孜不倦的原因。
既然罗伯特公爵要回都灵,那么国王应该是已经离开沙顿郡,如果她还想回去,此时可以准备回程了。
米莎不过问伊丽莎白回程的事,一来是认为伊丽莎白一向懂事,自会开口:二来一问出口不得不带上赶人的色彩,伊丽莎白并无失德的过错,这么做不会得到社交界的支持,弄不好将会流出她与伊丽莎白不合的传闻。
米莎不想沾染上任何负面的传闻!
伊丽莎白自觉不安,日子拖得越来越久,她越觉得赖着住在表姐家不好意思,薇薇安公爵夫人哪方面又不断盛情邀约,邀请她搬到香舍里大街同住,早晚相见方便些。
伊丽莎白心里不断动摇,她对自己说:“等公爵夫人离开了再回都灵也不迟。”伊丽莎白就这样住了下来,她也没有搬到微微安夫人家里住,而是在紧邻她的地方租了公寓。
从此,伊丽莎白一个人,出入甚是方便,也交了自己朋友,都是一些在宴会上结识的贵族妇女,伊丽莎白有来自己的社交圈子,独自在都灵过着奢侈挥霍的生活。她拿着继承的那部分遗产,去凯尔店里定制了漂亮合身的衣服。
凯尔每次都夸她:“伊丽莎白小姐,这件衣服像是为你量身定制的,穿上它,我敢肯定您就是都灵最漂亮的女人!”
吹捧、奉承、殷勤、干净、友好这些金钱之下的迷雾让伊丽莎白飘飘然心花怒放。
这段时间的伊丽莎白果然炫彩夺目,流于表面,任谁看一眼,都是美艳动人的贵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