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文化的田野上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8章 新疆印象

我对新疆向往已久,这次承蒙好友关的热情相邀,终于成行。8月3日—8月9日,我和关及其表姐琴姐两家六口一起赴新疆七日游,除了来回飞机占去的两个半天,我们在新疆其实只待了六天,其中四天自驾游:乌鲁木齐两个半天(国际大巴扎、批发市场)和乌市附近三日游(吐鲁番、天池、天山大峡谷)。另外两天参团去北疆的喀纳斯。尽管走马观花,对谜一样的新疆还是有了一个初步印象。

我们从人口拥挤的河南到新疆,就像对西藏的第一印象一样,首先对新疆的地广人稀印象颇深。新疆约占全国总面积的六分之一,是河南的10倍大,但常住人口只有2181万(2011),约为河南人口的五分之一。吐鲁番一日游来回的路上,琴姐多次感叹路上见不到一个村庄,更难得见到行人。除了茫茫戈壁,就是规模巨大的风力发电站,还有就是我们面前的高速公路。琴姐很快发现这里的高速公路笔直,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历数在戈壁滩上修建高速公路的优势:就地取材、不必拆迁、不必绕行、不占耕地、造价低等。我们在车里感觉不到风的威力,下车后才明白达坂城百里风区名不虚传。达坂城风电厂是中国第一个大型风电厂,也是亚洲最大的风力发电站。无数巨大的、排列整齐的银白色风机迎风而立,非常壮观。风机上三片巨大的扇叶悠闲地迎风慢悠悠地转动,令人浮想联翩。不知好战的堂·吉诃德到了这里,会否立即开战。

丰富的水资源与茫茫戈壁沙漠,是新疆留给我的又一印象。一方面,新疆的水资源极为丰富,人均占有量居全国前列,但另一方面,全国沙漠面积的三分之二都在新疆,包括我国前两大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和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以及数不清的茫茫戈壁。秀美的天池,奔腾不息的天池飞龙涧,热闹非凡的喀纳斯湖,调色板似的喀纳斯河、禾木河、布尔津河、额尔齐斯河,还有天鹅湖、盐湖、乌伦古湖,我们走马观花地经过的这些湖泊与河流,足以使我们感受到新疆水资源的丰富。我们乘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经常会见到一边是寸草不生的荒漠戈壁,另一边则是潺潺流淌的小河。骄阳下火焰山般酷热难耐,树荫下马上让人觉得犹如在葡萄沟里,阴凉舒适,可谓冰火两重天。

按照行程,我们8月6日游天山大峡谷,阿广的父亲路总放下生意亲自陪同,中午请大家吃烤全羊。刚出发不久,导游通知我们17点在火车站集合,大家有点不解,行程单上清清楚楚,1958的火车,为什么要提前三个小时到火车站?下午16:50开始,导游不停地电话催促,态度恶劣,我们问了数遍,并且说我们行程单上是19:58火车发车,但导游只说17点集合,后来又说18:30进站,就是不告诉我们火车几点发车,也不告诉我们行程单有误!而路总父子知道乌市到北疆只有19:58一班火车,于是我们刚开始并不着急。但进乌市之后,大家才有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乌市到处都在修路,前两天我们已经数次被堵在河滩路上,这次为了避开河滩路,路总决定走乌西高速,但一进乌市就发现高速路口附近也在修路堵车,并且因为不熟悉路线,绕了半天才上路,下高速因为路标有误,来来回回折腾两三次,原本两小时的车程,我们用了整整三个小时。等我们慌慌张张赶到乌西车站,发现火车是18:58发车!原来两天前,19:58的火车被推后到21:19,而旅行社给我们买的票是刚加的旅游专列,18:58发车。令人费解的是,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们火车改点。我们18:40到站,可我们的车票已被退掉,无法上车。和旅行社联络员协商半天,我们最后还是不得不改乘21:19的火车,但硬卧变成硬座,整整12个小时,下火车再坐三个半小时的大巴才能到达喀纳斯景区。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上车后发现临近车厢几乎无人,我们轮流在三人硬座上躺着,总算还睡了几个小时,否则第二天根本无法游玩。

尽管有旅行社、导游、路况等种种外因,但无论如何,8月6日晚硬卧变硬座有我们自己的原因。可让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是,8日晚回程,我们的硬卧再次变硬座,不过后来又稀里糊涂地硬座变硬卧,很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我们团共有32名游客,快到火车站时,导游说有18名游客没有订上卧铺票,其他游客的卧铺票也多是到克拉玛依的,这就意味着后半夜最需要睡觉的时候没了卧铺。导游和大家商量,说旅行社包个卧铺大巴,把大家送到乌市。大家无计可施,只有妥协。可到了火车站,导游又说没有卧铺大巴,让拉着我们跑了两天的那辆大巴车把我们直接送到乌市,这下有几个游客真急了,声称要投诉旅行社。有晕车的早已坐够了大巴,不过大家考虑更多的主要是安全问题,司机已经开车跑了两天,再连夜跑十来个小时,简直不可思议,也不符合规定。眼瞅着导游既变不出硬卧,又变不出卧铺大巴,大家只好再次妥协,无论什么票,先上车再说。我们一行七人里面,五张硬卧到克拉玛依,我和11岁的宁宁硬座。后来得知,在关和琴姐的督促下,导游一直在想办法,火车临开车前,他们六人都补上了克拉玛依到乌西的卧铺票,就剩我自己硬座。本想故伎重演,找个三连坐睡觉,但眼看着旁边车厢空无一人,列车员却把门锁得牢牢的,就是不让进。好在开车后,琴姐他们发现卧铺车厢其实空着很多铺位,但补票员硬说没空位。机敏的琴姐先是想方设法把宁宁带进卧铺车厢,后来导游和关出面,又把我带到卧铺车厢睡觉。尽管惴惴不安,但因为前两个晚上都没睡好,在喀纳斯两天也大部分时间都在坐车,因此无论合法与否,上车后便很快睡着了。半夜到了克拉玛依,新接班的列车员查票,我和琴姐被撵出来,导游另找了两个铺位,回到我们的10号车厢。我睡宁宁的铺位,宁宁和关挤了一夜,而我旁边的铺位则白白空了一夜!

好景得有好心情,没有好心情,什么样的美景都会黯然失色。无论是网上的介绍,朋友的推荐,还是导游的讲解,都让我们觉得喀纳斯美不胜收,比天山天池更美,但我们的喀纳斯双卧三夜两日游不仅被来回的火车折腾的没了脾气,更被喀纳斯的区间车弄得游兴全无。1500多元的喀纳斯两日游最后算下来,只在喀纳斯湖边走了半小时,在月亮湾走了半小时,其他时间要么在炎炎烈日下排队候车,要么在景区路上堵车。后来发现区间车之所以久等不见,是因为景区在修路。大家不解,喀纳斯每年的旅游旺季只有三个月,一年有九个月时间可供修路,为何非等游客最多的时候修?除了因修路等车、堵车花费大量时间外,无谓的换乘车也让游客平白浪费大量时间。从景区门口到喀纳斯湖边,完全可以直达,但不知为何中间必须换乘一次,于是来回多了两次排队候车。我们一行七人本想先在喀纳斯湖边好好游玩,回来路上在神仙湾、月亮湾、卧龙湾分别下车,甚至如果有时间,最好可以沿喀纳斯河边步道走过一两个湾,好好呼吸一下喀纳斯的新鲜空气,细细欣赏周围美景。但随着我们等车时间的延长,计划不得不一点点收缩。最后我们只在湖边走了半小时,在月亮湾下车停留半个小时,匆匆忙忙跑下栈道,又匆匆忙忙跑上来。后来证明我们太守规矩了,我们完全可以在景区多玩半个小时。导游说好8:30在景区门口集合,因为就我们7位没有和大部队一起,我们不好意思迟到,赶到集合地点8:40,而导游和最后一批游客一个小时后才下来,我们又白白等了一个小时!总之喀纳斯第一天,除了等车就是坐车、堵车,外加总共一个小时赶火车似的游玩。在我们眼里,喀纳斯湖和喀纳斯河远不及天山天池和飞龙涧美丽,因为我们与它们近距离接触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喀纳斯湖之行糟糕透顶,倒显得第二天的自费项目禾木村游物有所值了。本来听从朋友劝告,坚决不参加任何自费项目,就在喀纳斯玩两天,但第一天喀纳斯游下来,大家已经兴致全无;另外,我们上车之前,导游已经忽悠全车人乘坐喀纳斯游船,第二天去自费景点禾木村,我们7人不坐游船,导游已经很恼火,听说我们第二天不去禾木村,更是恼羞成怒,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和他们汇合。综合考虑,我们决定和大家一起去禾木村。禾木村有山有水有草原,有成片别具特色的小木屋,还有大约是世上最小的邮政所禾木邮政,倒也不虚此行,更难得的是这次来回都只需乘坐一次区间车,没有为等车花费太多时间。还有,谢天谢地,导游给了我们差不多两小时的游玩时间,让我们有比较充分的时间可以走走看看。

在山头观景台上,为了拍禾木村全景,我走出人群很远,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小伙子,就让他帮我拍照,没想到小伙子还挺幽默,说:“好啊,想找个路人帮你拍照,难着呢,因为你走出去太远了!”后来听他对一个孤零零还往远处走的女孩喊:“还往前走啊?”我以为是叫女朋友,后来等车时又见到这个小伙子,他举着小旗,原来是个导游。他既有幽默感,又肯为一个游客多走那么远的路,大概是个不错的导游吧,可惜我们无福。总之,所谓的喀纳斯两日游,我们实际在景点游览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是最名不符实的一次游览。

新疆的东西论公斤卖,我直到最后一刻还很不适应,还闹个了小笑话。在乌市的前两天,我们都在新疆师大附近早市吃早点,顺便买点水果。出于习惯,我通常会指着一件东西问:“多少钱一斤?”小贩会回答多少钱,但并不说明是一斤还是一公斤,我自然以为是我问的一斤。第二天早上琴姐买西瓜,我又问:“多少钱一斤?”答曰:“九毛。”我顺口说:“不会吧?我们昨天买的一元两斤。”小贩笑了:“我们是九毛一公斤啊。”原来他们的一斤指的就是一公斤,无语。但以后几天学乖了,问了价钱,都要补上一句“是一公斤吧?”积习难改,无论我还是小贩,都是一样,大概需要多住几天才能习惯新疆的公斤卖东西。

也许是牛羊肉和哈密瓜吃多了的缘故,加上本身就爱上火,我到新疆第三天就开始嘴上起泡,回来就又是感冒又是拉肚子。但无论如何,新疆之行还是值得的。阿广和其女友是很称职的司机兼导游,路总慷慨大方,关和琴姐两家都是很好的游伴。除了未成年的宁宁,他们两家有五人会开车,可以轮流休息,就我一个既当灯泡又当乘客,乐得专心致志地享受窗外的美景。吐鲁番葡萄沟,天池和飞龙涧,天山大峡谷及草原牧场,还有喀纳斯和禾木村都很美,值得一游再游。除了阿凡提故居,我们这次还参观了王洛宾音乐艺术馆,对人民音乐家王洛宾多了一些了解。下次如有机会,我一定要在喀纳斯和禾木村住上两晚。

2012年8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