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争执

“梓陌，你真的不管？”那个穿白衬衫的男人很焦急地说。

“我没有重复第二遍的习惯。”姚梓陌很犀利地说了一句。

“可是……”

“你别再到学校里找我！”

那个男人看着有四十多岁，看他叫梓陌，应该是比较熟悉的人吧！只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怕他。不过，他也确实很凶的样子。

戴妍不知不觉地盯看姚梓陌，总觉得他不平常。

“你难道不知道偷听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吗？”就在戴妍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姚梓陌居然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了。而他的那个表情，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我没有要偷听……我只是……”戴妍的心开始了非常不规则的跳跃，连说话都变得力不从心。

“只是刚好经过这里？什么也没听见？”姚梓陌肃然地看着她，言语很是锋利。戴妍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可是心里却一阵憋屈。姚梓陌凌厉地翻眨了下眼皮，随而从她身边走过。

“喂——”戴妍一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不过她就是气不过。即使她是有心走过来的，那也只是对他的一种崇敬和一种好奇心罢了。有必要被他说成偷听那么难听吗？

“你连‘姚老师’这三个字都不会说，你认为你的品德是可以让我相信你是刚好经过的吗？”姚梓陌铁青着脸，再一次投过来足以杀死她的眼光与言论。

“你！你这个人很奇怪哎！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让人听到吗？如果有，那么请你不要站在公众的地方故意让人听到！如果你想让人尊称你一声‘老师’，那么也请你有爱地关心一下你的学生！才好配得上那两个字！”戴妍实在太生气了，她这一连串的话想也没想，就直接爆发了出来。

姚梓陌当即愣住了。

我没有听错吧？竟然用这种语气说话？还如此冠冕堂皇地给我来了一顿猛批？如此本末倒置地来指责她的师长？

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我和这个世界脱轨了？

想着，他压低眉峰一脸肃然地向戴妍靠近。她很矮。是的，对他一个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五的人来说确实很矮。所以，他只好上身前倾地凑近她，直视她的眼睛。

那锋芒的眼神，如剑光一般刺眼，戴妍不由得一颤。而那仅仅隔着咫尺的距离，更让她仔细地看清了他的脸，包括那残留的胡茬。

“怎么，心虚吗？你刚才不是说得很大声、很流利吗？”姚梓陌把戴妍的慌乱和悸动扭曲成了她对自己行为的一种忐忑。

“我没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戴妍拼命抑制住那颗疯狂乱跳的心，硬逼着自己跟他较劲。

“不心虚，那你眼睛飘忽什么？”姚梓陌双手插在裤袋里，又向戴妍的脸凑近了几寸，他异常严肃地审视着她。让她避无可避地面对自己。

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老师？

我的眼神闪烁是因为……因为你如此靠近，因为你的凝视，尽管是带着不满的凝视。但是我没有办法不承认，那一秒钟，我确实被你电到了。

姚梓陌看着她，觉得她很奇怪。刚才不是很正义凌然又义正词严地在责骂他吗？他很好奇，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生怎么会有跟他抬杠的勇气？撇开是非对错不谈，他倒是很期待她接下去会说什么。

然而，当你的红晕不知不觉地浮现，当你如一只娇羞可人的小猫咪般怕生和无措的时候，我的心竟然怦然跳动了一下。

“嗯咳。”姚梓陌轻咳了一下，马上直起了身子，逃离了那份本不该有的悸动。

我在做什么？姚梓陌！你好像忘了自己比他们大好几岁。她是你的学生，你是她的老师。不管是不是刚巧经过，你都不应该跟她较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那番谈话，那都是无关紧要的！

“戴妍！”是叶菲，是叶菲从食堂里回来，在远处看到了她。

哦，叶菲！你来得真是时候，终于有人来解救我了！戴妍本能地转头朝她笑了笑，如释重负。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的心一直高频率地跳跃着，快超出她的负荷了！

“姚老师。”叶菲跑过来很自然地跟姚梓陌打了招呼。

“嗯。”姚梓陌默然地轻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当姚梓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里的时候，叶菲顿时八卦地嚷嚷起来说：“哦，你说不吃饭原来是假的，是趁我们不在私下去找姚老师！嘿嘿，被我撞见了吧？”

“才没有，你别胡说，我们只是碰巧遇到的。”戴妍马上急切地解释起来。

“是吗？可是你的脸干吗那么红？哼哼，明明就是做贼心虚！”叶菲凑近她的脸颊坏笑着调侃起来。

“你别给我提‘心虚’那两个字，一提我就冒火！那个家伙简直……”

“那个家伙？哪个家伙？是姓姚的那个家伙吗？哈哈哈。”戴妍还没说完呢，叶菲就等不及地叫嚷了起来。

“……”戴妍真是没法解释了。正所谓解释就是掩饰，越描就越黑。她不说话了。

跟着，戴妍就嘟着嘴巴，步履轻快地走了起来。

“戴妍，刚才你们那么近距离，一定看得比较清楚。说，他是不是帅到让你这个无视男人的女人失了魂？”叶菲不依不饶地盯着她，满脸贼笑贼笑的。

“不好意思，我远视，太近了看不清楚！”戴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嗯，古有云：远即是近，近即是远。清即是浊，浊即是清。”叶菲一本正经地咬文嚼字。

“叶菲，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哎呀呀，有人恼羞成怒了！哈哈哈。”

之后，两个人便你追我逐了起来，那一份怒放的青春正在校园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