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陌生的电话
林平知道现在的肖长歌内心肯定非常痛苦，他劝慰了肖长歌几句，就沉默的站在他身边，静静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肖长歌才平静情绪。
“我看看今晚能不能买到回去的票。”肖长歌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林平说一样。
“嗯。”林平回复了一句。
肖长歌仰头深吸一口气，转向林平并给了他一个极为难看的微笑说:“我们回去吧！”
林平点头后，两人回到了餐桌。
餐桌上，顾欣梅和月月早已停下筷子。两人很明显感觉到肖长歌的情绪很低落，甚至那红红的眼睛已经直言不讳的告诉了两人，肖长歌哭过。
顾欣梅心中又出现一丝莫名的心痛。她关心的开口询问:“肖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肖长歌摇了摇头，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说:“没有啊，没什么事。”
肖长歌从小都很坚强，他不会也不愿把一些不好的事情告诉别人。
“你明明就有事，怎么可能没事呢？如果你当我们是朋友就说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月月口气直爽的说道。
“真没……”
肖长歌还没说完，林平就接过了话:“你们别问了，我告诉你们吧。长歌他父亲得了脑出血，刚刚他母亲打来电话说今天病情加重，需要尽快手术。”
顾欣梅和月月一听，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立即明白肖长歌为何会如此痛苦低落了。
“还不是你们公司的大老板。他要是把拖欠的货款给了肖长歌，他就能拿到提成有钱回去给父亲治病了，哪里还用的着在这里等待，煎熬。”林平一脸不平的对着顾欣梅说。
顾欣梅听完，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肖长歌是来跟自己老板要款的。
回款这种事情，她是能理解的，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并没有什么的。她反而明白今天下午肖长歌离开时为什么会那么落寞和无助了。
她看了看肖长歌，发现这个男孩如此年轻，居然承受了如此之大的家庭压力。如果换做自己，或许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一旁的月月也极为同情的看着肖长歌。她以为肖长歌只是在装，没想到他的背后背负的是巨大的家庭压力。
月月想到了苗承安。她知道苗承安并不缺钱，但苗承安并不是特别舍得在她身上花钱。作为苗承安的情人，她知道这种关系见不得光。她试探过苗承安，希望能转为正宫娘娘，但苗承安的回复让她绝望。
“不可能！你知道我父亲是什么身份，我不可能离婚再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可能。”
这是苗承安亲口给她说的话，为的就是彻底打消她的念想。
肖长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胃口再吃饭。林平也兴趣了了，不再多说话。顾欣梅和月月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一顿饭原本气氛热烈，到最后却有些尴尬。四人干脆快速吃完，离开了店里。
走在街上，四人仿佛都带着心事。索性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后，月月就拉着顾欣梅离开了。顾欣梅到是表现出有些不情愿，但她拗不过月月，最后只能跟着离开。
“长歌，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等顾欣梅和月月离开后，林平问肖长歌。
肖长歌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拿出香烟分了一支给林平。
“现在是20点多，应该还有火车回去，我现在去火车站，公司的车你就帮我开回去给李尚吧。”肖长歌不准备再回魔都总公司了，他要直接回老家。
“好。”林平回复完，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说:“我再打电话给几个朋友，看看能不能借到点钱。”
肖长歌带着打电话的林平来到停车处，驾着车就往火车站去了。
一路上，林平都在不停的打电话帮肖长歌借钱，可愿意借的却了了。也不怪借不到钱，以肖长歌和林平的年纪，他们身边认识的人，大都年纪相仿，出社会也就两三年时间，有存款的少之又少。
“我去买票，你先开车走吧。”到了火车站，肖长歌下了车，压抑着声音说，
“不急，你看看能不能买到票。要是能买到，我再走不迟。”林平安抚着回复。
肖长歌没有再说话，他用力的深吸一口仅剩不多的香烟，然后扔掉烟头才往售票厅走去。肖长歌一边走一边沉思，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吊在了空中，想上上不去，想下也下不来，还总担心会掉下去粉身碎骨。
这种感觉又好像是自己深陷在沼泽泥塘中，努力的想爬出去，可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一步陷入泥塘深渊。
他多么期望有人能来帮他一把，为此，他甚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可是，这仅仅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售票厅里的人排成了一列又一列的长队，肖长歌找了个人少点的队伍跟在后面。
随着着队伍慢慢前移，一曲周杰伦的《蜗牛》突然响起。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我有属于我的天……”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这个电话是南京本地的号码。肖长歌拿着震动的手机，猜测着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但任他如何猜想，都想不出是谁打来的。
“喂，您好！”肖长歌很有礼貌的接通电话。
“我是月月。苗承安吃完饭正跟几个朋友在你们附近的KTV喝酒，明天他就会出差一趟。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KTV的地址我一会发给你，至于能不能收到回款就看你的了，我只能帮你到这。另外你要保密，如果让苗承安知道是我说的，我就完了。就这样吧，拜拜。”月月说完就急不可耐的挂了电话。
果然，不一会就有一个地址发到了肖长歌的手机上。
发完信息的月月，心情很复杂。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给肖长歌打这个电话，可能是出于对苗承安的报复，也可能是出于对同龄人之间的同情。
她想到肖长歌就仿佛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为了钱，他们都在红尘海浪中不断的挣扎，而钱永远不够用。当你意识到这点时，你想尽一切办法去赚钱，但钱来的却很艰难，很稀少，而且永远不够用。
特别是当你身边的人需要钱时，你拿不出来的那种感觉比你自己需要钱更难受。
肖长歌盯着手机上地址，脑海中在计算着……他现在面临一个选择，是现在买票回老家，还是按照手机上的地址找苗承安要钱。
思绪良久，肖长歌觉得应该相信月月一回，也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即便失败，也晚不了多长时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