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服务中心

麦斯汉声把一张A4纸和笔递给前来咨询的年轻人道：“给先生，喔。”发现自己没按照病人的叫法，立马更正道，“该死，你看我这记性，对不起尊敬的女士！”

年轻人反而安慰麦斯汉声道：“先生，您不必过于纠结称呼我女士或者先生吧，你儿子需要花什么内容的画呢？”

麦斯汉声道：“好吧，我儿子需要画一条河、一棵树、一条蛇在这张纸的上面。”

“先生，您确定只画这简单的画？”长发青年问道。

“是的，尊敬女生。”麦斯汉声道。

“真的，只画一条河，一棵树，一条蛇？”年轻人的瞳孔睁大，然后左手不停地转动铅笔。

“是的，只画这。”麦斯汉声肯定重复道。

“好吧，答应你，但你不得对你儿子说是我帮你画的。”年轻人盯着麦斯汉声嘱咐道。

“是的，不会的，我会保密的。”麦斯汉声信誓旦旦地道。

“那好吧，我在帮你了，我开始画画了。”年轻人不再转动铅笔，认真地在纸上画起画来。

只见，年轻人纵向画了条极小的弯弯曲曲的长长的的河流，几乎可以说是细若游丝。

接着开始画一颗树，在离河边极远的地方他先画了粗粗的树干，然后又飞快地画上枝叶。

麦斯汉声先生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年轻人一笔一笔地认真绘画，画工及精细，画的内容也很相似。

年轻人画完河和树后，问道：“先生，可以不画蛇么？”

“尊敬的女士，您答应我帮我的忙的，请您帮忙帮到底，请画上蛇。”麦斯汉声满脸诚恳地请求道。

“我真的不想画蛇。”年轻人一脸愁苦地道。

“我理解您，尊敬的女士。”麦斯汉声道，“但是••••••”

“好吧，我答应你，画条蛇吧。”年轻人又开始在画有河流和树的纸上找一个空地画蛇。

年轻人并不急于画蛇，依然不急不慢地转动铅笔，似乎寻找画蛇的地方，也仿佛在思考怎样画蛇。

在一旁的麦斯汉声仔细地观察这年轻人的举动，这身女士衣服提醒麦斯汉声。

年轻人终于决定落笔画蛇了，只见他（她）用铅笔开始在一个极小的角落里画虚线的点。

麦斯汉声测试了无数的病人，第一次发现一个这样画蛇的人，非常惊愕，最开始张成“O”型。

慢慢地，一条虚拟的极小的蛇成型了，如果不仔细地看，谁都不知道这画的是一条蛇。

“先生，画好了，送给你的儿子，别笑话我，画的不是很好。”年轻的人谦虚地用铅笔指着画道。

“谢谢您，尊敬的女士，还要来点咖啡吗？”麦斯汉声依然保持镇定地微笑道，但是心里非常震惊，因为画的含义只有自己知道。

“嗯，是的，谢谢你，先生。”年轻人然后慢慢地把铅笔和纸上的河摆成同一条线。

麦斯汉声转身给这位年轻人冲咖啡，年轻人开始打量起这诊所来。

“请问先生，这诊所就你一个人就诊吗？”年轻人问道。

“哦，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个，但是我们是隔一天换一个人的。”麦斯汉声一边冲咖啡一边回答。

“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能够给我解答一下吗？”睁着大大的蓝色的眼睛的年轻人突然问道。

“年轻人一直用这个“你”字，不是敬词，但是发音很重，一听就知道是远道而来的，本地发音总听得出敬词“您”的。

麦斯汉声判断也是对的，这个年轻人确实是远道而来的。

“你知道吗，我来自服务中心。”年轻人接过咖啡杯后对麦斯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