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讨钱
东栏等人回到酒楼阴招和赊穷正在端盘子上菜，这让东栏觉得惊讶，一般这种事情都是由小二做的，今日怎会是他俩，她寻到一旁立着的小二才知道他们走后不久来了一位刁钻的客人说阴招的菜不好吃，还歧视阴招是外乡人，虽然阴招是个好脾气的神兽，但也经不住他这般刁难，于是两人便杠上了。客人质疑阴招，阴招便一直做菜给他，如此反复。
赊穷端着盘子走到东栏面前痛哭道：“你们可算回来了，阴招简直是魔怔了”，然后又赶紧跑回去继续送菜。
阴招接过赊穷送来的菜给端进雅间，东栏好奇也跟着进去了，雅间里坐着一位年纪略大一点的男人，鬓角几缕白发，无胡须，面相阴柔，他看着一桌子的佳肴并没有动筷子。阴招把菜端到他的面前，急切道：“你试试这道菜”。
男人只是闻了一下，接着摇头道：“不好”。
阴招有些锤头丧气，下去准备继续做菜，东栏止住了他，对男人道：“客人为何不动筷子就知道菜不好？”。
男人笑了一下道：“这些菜确实色香味俱全，但是它却没有神韵，厨师在烹饪时只想着让菜如何几次味蕾，却忘了做饭的初心”，英招迷茫的听着，东栏也不懂。
男人见二人迷惑，便道：“说白了，你做的菜只是好吃而已，食物的本能失去了”，东栏略微有些懂了，她对英招道：“他的意思是你做的饭没营养”，然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得最近都瘦了”。
阴招钦佩不已，他高兴道：“阁下可愿赐教”，男人摇头，道：“老夫在厨艺方面只懂得皮毛”，继而若有所思：“若你真想学习，可随我回去”。
阴招大喜：“愿意”。
男人欣慰点头，但是东栏不高兴了，她觉得这人就是来挖墙角的：“还不知这位大人身份呢，就凭几句话便带走了我后厨师傅不太好吧”。
男人道：“老夫秦渐，在帝都做管家的”。
东栏仍是不愿意，但阴招显然没有留下的意思，东栏只要随他去了。
赊穷见东栏出来便道：“他就这样走了？你不挽留他”。
东栏无力：“若是能留的下来我便留了，看他那样子定是非去不可的”，她想到赊穷是因为阴招才留下来的问：“你呢？”。
赊穷道：“我在这等他吧”，东栏觉得甚好，走了一个厨艺好的，至少还有一个找的帅的。
然后赊穷盯着东栏大量了一番，又去大量了小书生和孟寻，然后追问道：“我的豆腐脑呢”，小书生说自己还有事匆匆走了，孟寻说自己没钱，最后赊穷盯着东栏，仿佛再说你逃不掉了吧。
东栏打哈哈道：“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听完了就知道为什么了”，她把早上如何去的摊位，期间听了什么做了什么，统统加了修饰阔从句子说给了赊穷。一套下来，说的自己口干舌燥，赊穷倒是耐心听完然后问：“所以我的那份呢”。
东栏觉得嗓子都哑了，没心情和他扯白，随口道：“豆腐脑被那个络腮胡喝完了”，说完也没管他，想下次去在带上他。
等到东栏润完嗓子出来刚好撞见赊穷归来，他脸上略有喜色，东栏也没多问，谁知道第二天络腮胡子捂着肿成猪头的脸来到酒楼哭诉，她方才知道赊穷取干了什么。
络腮胡一边哭一边砸烂身边的桌椅，一边哀嚎：“你看看，你看看”，他指着自己的脸：“你看他给我打的，你好好看看，这还能造假不成”，顺便把手里茶具摔在地上。
他这泼妇大闹的样子一旁人根本不敢靠近，深怕一个不小心砸到了自己，东栏拿着小书生挡在面前，一边劝道：“胡子大哥，你先消消气，有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嘛”，一记茶壶盖子飞来，擦着她耳边飞过，东栏招手：“胡子大哥你接着砸，咱消气了再说，哈哈哈”。
络腮胡子一同气下来，人累了，气也消了，小书生给他倒了杯茶，听着他叹气道：“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平时确实爱占人家便宜，昨日已经被教训过客，怎就还白白挨了一顿毒打”，说着又泪流满面。
东栏见他现在不砸东西了，凑过去道：“看开点胡子大哥，你看你占了那摊主好长时间的便宜，只是被教训了两次，这要换做别人不定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来咱想开点”。
络腮胡把茶杯重重一放，哼唧一声道：“医药费”。
东栏咬牙去取钱，却遇见赊穷，原来赊穷见他这副模样竟也有点同情他，于是拿出了自己银子，东栏不知道他哪来的钱，不用自己出她也乐的高兴。
络腮胡结果钱对赊穷感恩涕零的说了一堆好话，东栏悄悄看了一下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她原以为赊穷拿了一袋碎银子，谁知道确实满眼的金黄色，整整一袋金子啊。东栏想拦下一个，但是络腮胡马上便把它放进自己怀里了，她的手尴尬的在空中抓了两下。
络腮胡走到门口对着赊穷挥手道别：“小哥，我以后会好好做人的，若我再占别人便宜，你便还来揍我”。
真的是造孽啊，东栏后悔了，若是自己拿出钱来打发络腮胡，那么赊穷那袋金子会不会就进了自己的口袋呢。
怀中的阴令又闪出绿光，东栏去换了一身紧身的衣服决定自己前去。这次的地方又是南村，东栏顺着心里感应的方向走到了以后茅草屋钱，正对着大门停放着一口杉木棺，一位白发老人坐在地方烧纸钱，旁边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白发老头，他满眼宠溺的看着地方的老人。
老头朝东栏站的地方望了一眼，食指放在嘴唇上，过了一会老头来到东栏面前，他问：“姑娘是何人”。
东栏道：“守夜人，你该走了”，此时正是傍晚，晚霞给了大地温柔的告别，东栏的影子被拉的老长，面前的老头却没有银子。
她见老头有些不舍，便道：“这样吧，现在是傍晚，等月上梢头我再来寻你”，老头感激的冲她点头，又回到了老婆婆的身边。
他们一个跪坐在地上，一个站在阴翳处，不见彼此，但见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