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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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于流言

东栏对钱福禄的长相没什么惊讶的,一个常年干农活的男人是不可能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但是他五官还算可以,学校里有很多这种满脑子肌肉的男孩。

东栏在自己的时代刚上大四,仅一年就可以踏入社会,经历成长的洗礼。现在她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在那个家里以客人的身份待了三天。这三天里,东栏认真的思考了自己的前半生,成绩一般,人际关系一般,可能老同学回忆起来会说“哎,你知道咱们班以前有个叫那啥的女生长得可好看了”然后就没了。一般来说长得好看的美女是会被人深刻记住的,但东栏就是个例外除了长相她跟透明人样。东栏并没有觉得难过,反而她不太喜欢和人接触,这和自己的家庭脱不了关系。

东栏的父母曾经是整座小区最恩爱的夫妻,他们诠释了爱情原本的样子,可是这个诠释仅仅在她六岁结束了。父亲不再爱母亲了,也不在宽容母亲的小错误,那曾经满眼爱意变得冷漠,是为了一个小姐。

父亲为了一个貌美的小姐抛妻弃子,倾家荡产。

东栏才明白爱情是男人对女人美貌的说词,一个女人失去美貌,就变得一无所有。

但她若是拥有美貌,即使是千夫枕又如何,总是会找到救赎的理由。有一次放学的路上东栏看见了爸爸,那个男人怀里搂着那个妓女。以前爸爸和妈妈出门时总会揽着妈妈的腰,现在全变了。东栏眼睛湿润了,停住脚步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她想上前去喊爸爸,可是她不敢。这是同自己住一个小区的男孩大声喊“东栏,那不是你爸爸嘛,他怀里的是那个妓女吧,哈哈哈哈”。

前面的男人仿佛听见了,他没回头但却在那女人的脸上小嘬一口继续前行。东栏愤怒的瞪着小男孩,猛的扑过去一拳打在他脸上,边打边喊“他不是,他不是我爸爸”。

东栏伤痕累累的回到家打开门,窗户禁闭着,微弱光线下母亲披头散发的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母亲抬头看见像小狗一样可怜兮兮进来的东栏,心里泛起了无名怒火,这张酷似他的脸变得可憎。母亲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东栏面前,抬手狠狠地给了一巴掌,然后哭骂的毒打东栏。

想到这,东栏憋会了眼眶里的泪。

三天后,没有花轿,没有鞭炮,只有一身红色粗布做的嫁衣,东栏又一次成为了新娘。

村子里的人都来了,这种喜事出了图个喜庆还有免费的餐食。

没有一个人不夸钱福禄走运捡到美娇娘,可却没人问问新娘知否同样开心。

东栏笑着给宾客敬酒,她站着钱福禄身边小鸟依人搬挽着夫君,村里唯一位有学识的老先生摸着胡子吟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钱福禄虽然不是太明白老先生的诗句,但觉得肯定是喜庆的话就又敬他几杯酒。

夜深,钱福禄醉醺醺的推开门进入洞房。

喜床上的东栏听见了动静,欲起身扶住钱福禄却被反握住手。

钱福禄掀开红开头认真的看着东栏,依然美艳动人,眉目如画,一双眼睛暗送秋波。他看着新娘鲜红的唇,萌生想吻一吻的冲动。

可是就在钱福禄快贴到东栏唇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来自万年寒冰般的冷,瞬间即逝。他打了个寒颤,后退了几步。

东栏不明白怎么回事,起身去牵钱福禄的手险些被甩开,她惊讶的问:“你怎么了”。

钱福禄感觉自己冒失了,懊恼道:“对不起,可能是就喝多了”。

说完讲东栏圈入怀中,手,细细摩擦着她的肩头。

东栏抱住他,极尽柔媚将自己送入钱福禄怀里。

做戏便要做足套,东栏尽情演绎着柔情似水的新娘子。

钱福禄抱紧怀中女子,他想要得到这个女人,全部,

在情迷意乱时,那股凉意铺天盖地的来了,转瞬即逝。

钱福禄彻底没了热血,

心里骂了句“他娘的,玩老子”。嘴上温柔道:“没事的,今天你喝了那么多酒先休息吧”。

钱福禄尴尬的点点头,抱住东栏睡去。心里疑惑不解,难道真是自己酒喝多了。

第二天,东栏早早的起床去给婆婆敬茶。

钱大娘没了前几天的热情和耐心,东栏于她即是媳妇又是佣人。她再也不用干那么重的活了,有了可以去和其她妇人闲聊的时间。

钱大娘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待见,因为她总能用肮脏的语言揣测别人的生活。

钱大娘抓了把孙大婶的炒好的花生,剥开丢到嘴里,一边吃一边道:“前几天我见西头那小寡妇家里走出一男的,也不知道她们干了啥”。

钱大娘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周围,等着其他女人接话。孙大婶也剥开花生吃了几口道:“小寡妇寂寞了,不愿意一辈子守着她那跛脚婆子喽”。

众人一听皆是哈哈大笑,继续揣测小寡妇偷经过,有的甚至连具体内容都清楚说出。她们用嘴恶毒的语言调笑另一个丧夫女人,其意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娱乐。

这时远处走来一坡脚老婆子,一瘸一拐的来到她们身边,不明白她们为什么那么开心。钱大娘拉过老婆子说道:“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嘛”。

坡脚老婆子道:“不知道啊”。

钱大娘讥笑的看着她道:“你那好媳妇可是耐不住寂寞了,我前个儿见一男的从她屋里出来呢”。

其他女人听好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可坡脚老婆子听的分外刺耳。

坡脚老婆子气愤的回家抓住正在做饭的媳妇就是一巴掌,她气的说话直打哆嗦道:“你个小贱人,都做了什么”。

小寡妇捂住脸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了,农活都是自己干,地扫的最干净,饭做的都是婆婆爱吃的。

坡脚老婆子见媳妇不说话更是气愤,她觉得媳妇定是做了让自蒙羞的事。她拿起厨房的擀面棍狠狠地打在媳妇身上。

小寡妇经不住打,绕过婆婆就往外面跑。

不一会儿屋子外面就围来一群看热闹的人,不知道的人问问左右发什么了什么。这时钱大娘就有了表现的机会,她挨个解释这时小寡妇偷人让婆婆发现了。

小寡妇看着坡脚婆婆气喘吁吁追着自己,心里说不上的难受。她想起自己从小就失去母亲,被父亲用一袋米送到了婆婆家。婆婆待自己不算太坏,有时还有了母亲的感觉,在丈夫死后她更尽心尽力的伺候婆婆了。现在自己却让婆婆如此劳累,心里难受的就像针扎一样。

小寡妇分心想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后面追来的婆婆拿着棍子看着自己,那眼神透露着满满的伤心还有羞愧。她见婆婆举起棍子打在自己身上,力道确实一下比一下轻一分。

小寡妇听见周围指指点点的嘲笑声,心里又生气又难过,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看见那个人群中正津津有味的和别人叙述自己偷情的女人,恨意由骨头散发出来。

这场闹剧东栏也听到了几分,钱大娘回来端坐在她面前说的。颇有几分威慑看着她,东栏不明白钱大娘是暗示自己不要做出格的事,还是要像西头小寡妇一样孝敬婆婆。

第二天,东栏正在和面蒸馒头见钱福禄急匆匆跑回来,她走上前去问他是不是忘拿什么东西了。

钱福禄却道:“西头小寡妇跳河自杀了”。

东栏听后没什么还说的,别人生死与她无关。她道:“你是去救人嘛”。

钱福禄脱去上衣道:“去捞尸体”。

钱福禄临走前不忘在东栏脸上小嘬一口,东栏温柔的目送他离开。

见他走远,东栏收起笑容,用手擦去脸上被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