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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杞人忧天

梁静美说:“反正你怕得罪他们家,我不怕。”

蔡文淑说:“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刚才在饭桌上没看到薛萍的表情吗?你当她的面那么说她儿子,她心里能高兴吗?她要是回去跟杜石安说些什么,杜石安气不过,停止了跟你爸的合作,你爸他能好受吗?”

梁静美不屑一顾,说:“停止就停止呗,他不跟咱们合作,我们不会找其他人合作吗?这个城市这么大,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公司,为什么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蔡文淑气不打一出来,说:“我们家是做建筑业起家的,你爸当年创立佳美的时候,佳美还是一家只会承包开发商楼盘的小小建筑公司。这些年要不是杜石安大型的开发房地产,商业街和商场,把所有建筑工程都给机会跟你爸合作,你爸的公司能发展的这么迅速吗?”

梁静美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家现在是大集团了,不再是小公司了,我们现在完全有能力自己开展业务,为什么还要攀附他们家。”

蔡文淑说:“我看你就是太任性了,不知好歹。六年前你爸收购万利酒店的时候,不知道冒了多大的风险。自己开展业务你知道需要多少启动资金吗?不是说咱们家不敢冒这个风险,要是万一哪个环节稍有偏差,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梁静美说:“现在我们家公司的建筑师,工程师还有设计师都是国内最顶尖的,就算他们家不和我们合作,也会有其他公司找我们合作的。”

蔡文淑说:“你懂什么,杜石安他实力雄厚,要是他和别人联起手来对付你爸,你爸他能有好果子吃吗?”

梁静美吃了一惊,问:“他凭什么?”

蔡文淑说:“凭什么,就凭你说他儿子没用,是个废物。”

梁静美吃惊的问:“不会吧,他那么大一个企业家,不会这么小气吧。”

蔡文淑说:“你别看平时杜石安很看不惯他儿子的,其实他心里比谁都疼爱他儿子。他的儿子只能让他说,让他骂。若是别人说他儿子什么坏话,那就等于在打他的脸,你懂不懂?”

梁静美低头不语,心里却在想:有什么了不起的。

蔡文淑接着说:“据我所知,他们家最近正在开发五星级酒店项目,想要合作的公司目前还没有定下来,你爸爸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本来打算今天把薛萍请出来好好聊聊的,结果你又闹这一出。”

梁静美不以为然,说:“不就是一个项目吗?”

蔡文淑说:“你好大的口气啊,还不就是一个项目,那你去接一个项目回来给我看看。你以为当个建筑师就了不起了,人家开发商要是不给机会跟你合作,你没有发挥的空间,体现不出你的价值,你就什么都不是。你知道能接到一个大的项目有多不容易吗?你知道一个大的项目能给我们家带来多少利润吗?你以为开家公司就是请几个建筑师整天在纸上画画建筑结构图,大谈自己的建筑设计是多么的出众,多么的别具一格那么简单吗?”

梁静美抱怨说:“你又不早点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早告诉我了,那我就捡最好听的话说了。”

蔡文淑摇了摇头,说:“我看你呀,还是太年轻了。这样吧,过两天你陪我去一趟杜家,亲自去赔礼道歉,争取帮你爸拿到项目合同。”

梁静美不愿意,说:“我不去,我才不要去跟他道歉呢。”

蔡文淑说:“那我就告诉你爸,看看你爸怎么做决定。”

梁静美得意的说:“我爸平时最疼爱我了,就算你去告诉他,他也不会责怪我的。”

回家之后,杜遂换了套健身衣,在三楼的健身房里走来走去,扳着一张脸,丝毫看不出有一点点愉悦的表情。

孙小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珠子跟着他来来去去的身型而游动,想开口问他谁惹他生气可又不敢。

杜遂终于停下脚步,戴起了拳套,走到沙袋那,挥起一拳,打得沙袋摇摇晃晃。边打口里还不住喃喃自语:“死丫头,臭丫头,竟然说我是个废物,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这么说我,下次让我遇见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孙小沙莫名其妙,忍不住问:“少爷,你今天到底是和谁相亲了?怎么会把你气成这样。”

杜遂说:“梁静美那个死丫头。”

孙小沙在杂志上见过梁静美,所以也认得,说:“怪不得,原来是梁家的千金。”

杜遂问:“你认识她吗?”

孙小沙说:“我也是从杂志上了解到的,他不仅是梁永健的女儿,而且还听说是一个出色的建筑师。”

杜遂不屑的说:“就她,还出色?”

孙小沙说:“我看杂志上介绍说,朝北区的三角大楼就是她亲自设计的。”

杜遂讽刺说:“我看是别人帮她设计的吧,她只是冒名顶替署个名而已。”

孙小沙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杜遂好像是把沙袋当成梁静美了,疯狂的揍着,要把满腔的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像是要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左勾拳,右勾拳,直拳,在杜遂暴力的攻击下,那沙袋如同左右摇晃的摆钟。那也幸亏是个沙袋,要真是一个大活人,那不被他活活打死才怪。

打了一会儿,杜遂也打累了,坐了下来喝了口水。

孙小沙拿着毛巾给杜遂擦了擦汗。

孙小沙边擦边问:“少爷,梁小姐为什么要气你啊?”

“不关你的事,别操那么多心。”

“是!”

孙小沙知道少爷不高兴,不敢多说什么,又给杜遂揉了揉肩膀。

杜遂突然兴致来潮,突然要击剑,便命令孙小沙:“小沙,陪本少爷练会儿剑。”

孙小沙无可奈何,因为他根本就不会,但是既然是少爷邀请,自己也不能够拒绝,只能是盛情难却。

和往常一样,孙小沙只能硬着头皮上。

两人穿好击剑服,戴好头盔。

杜遂说:“让我看看你这些天有没有进步。”

孙小沙拍马屁说:“我天资愚钝,就算再练十年也不是少爷你的对手。”

读书学习杜遂虽然很不在行,但是在“玩”这方面倒是颇有心得,不论是赛车还是拳击,在业余选手里,杜遂的水平都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击剑也是一样,杜遂虽是业余,但是剑法犀利,出招狠辣,攻击起来行云流水,相当飘逸,如灵蛇出洞,神龙飞天,孙小沙一招都招架不住。

孙小沙既不会防守也不会进攻,两人对战了半天,杜遂总是一招制胜,觉得挺没意思。

杜遂收剑,摘下头盔,嘲笑说:“要你平时多练练,你就是不听,这要是在古代,拉你上战场,你早就被敌人一剑给刺死了。”

孙小沙也摘下了头盔,说:“在古代,我最喜欢的人是南宋的岳飞,只可惜他被奸臣陷害,含冤而死。”

杜遂说:“没想到你还了解一些古时候的事情。”

孙小沙得意说:“那当然,我以前学的可就是历史。”

杜遂似乎对历史人物很感兴趣,又问:“那你说说看,岳飞是被谁害死的?”

孙小沙说:“岳飞是被秦桧,张俊诬陷入了监狱,其实不只他们二人,还有其他人,但最主要的就是他们二人。后来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了岳飞,还有他的儿子岳云和部将张宪。”

杜遂说:“没想到,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孙小沙得意的说:“我以前学的历史知识可不是白学的。”

两人像是聊的十分投机,都脱下了击剑服,就地而坐。

杜遂突然问道:“小沙,你说我的身边或者我爸的身边谁有可能是秦桧,谁有可能是张俊?”

孙小沙疑惑不解,不明白杜遂这话是什么意思,十分奇怪的问:“少爷,你这话的意思是?”

杜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你别看我平时嘻嘻哈哈的,其实我的内心十分的敏感。近段时间,我总是会想,我们家公司这么大一个企业,这么大一块肥肉,是不是有人一天到晚都在惦记着。”

孙小沙感到莫名其妙,说:“少爷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你放心吧,杜家的基业永远都是杜家的,别人是抢不走的。”

杜遂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问:“小沙,要是哪天我家突然破产了,你还会不会这么死皮赖脸的巴结我啊?”

孙小沙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暗想,少爷不会怀疑我整天跟着他,其目的就是为了他们家的家产吧?

孙小沙着急不已,连忙说:“少爷你这话是不能乱说的,我孙小沙一直是对少爷你是忠心耿耿的。”

杜遂哈哈一笑,拍了拍孙小沙的肩膀,说:“你紧张什么,我开玩笑的。不过我记得你来我家之前是在夏新越手底下工作的,那个时候他不知什么原因要控告你挪用他们公司的一笔资金,差点就把你送进了监狱。至于什么原因,你却是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愿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