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冲！冲！~川军营长遗言
“孙立君。那鱼真的是不吃日本蚯蚓吗？”。一旁的女生悄悄用日语问他。
孙立看了看远去的佐藤。用汉语对身边的周慧说:
“当然不是。九月初秋呀！这个时间这条河都是草鱼。草鱼！那个笨蛋还以为是日本。
还用蚯蚓钓鱼。能钓个鬼呀！”
。。。。
远去佐藤拓哉是听不到这些话了。
紧急征调的步兵旅团从台湾出发直达杭州湾。
。
张毅跟随部队一退，再退。
他不知道见过多少人，
只是看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
那一天，穿着破烂草鞋，全军军装没一件是新的。
还有布丁。
他们徒步而来。
衣着华丽的上海人第一次见到这样打扮的士兵。
士兵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衣着奇怪的平民。
那种华丽漂亮的衣服还是第一次见。
要是能穿一次多好。
。
在搀扶撤退的中央军里，一支队伍步伐矫健逆流而来。
张毅停下脚步。询问领头“你们是哪里来的呀！”
领头的连长是一级军士长。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缝制铭牌。
“自己不会看吗？二十军工一三四师四○二旅八○四团一连。连长方信。”
“你呢。你这个没铭牌，没军衔的怪人。”。
“哦。我是那边来的。”
。
方连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那里是哪里。你这个瓜皮。说话颠三倒四。”
“我是陕西北部来的。”
“哦。是阎老西的兵呀。”。。
“额。是西北那个陕西啦。不是那个大山的山西。”。
连长想了一想。好像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尴尬地说。“一样的啦，一样的啦。都是中国嘛。”
。。
四周破败的阵地上硝烟的味道十分刺鼻。
土地上已经没有一棵树，一根草，全是一片烧焦的凝血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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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交错，
日军立刻认识到在换防。
数挺重机枪掩护下日军狂风暴雨而来。
。
方信连所在命令是直接反冲锋，阻止日军进入阵地。
我跟随一营战士一起，跳入战壕中，射杀冲过来的日军。
二营很快和敌人搅在一起。射杀已经不行了，
这时冲锋号再次想起。
一营越出战壕，形成第二波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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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至13日傍晚，。
顿悟寺阵地成功夺回。
一营500人折损一百三十人。大部死在敌人的机枪扫射下。
我看到连长方信在哭
。
他在哭着向营长李达说。“瓜皮。咱要是也有那么机枪也不会死那么多少人。咱们跑了几千里来这里。也不补几挺机枪给我们。
连子弹都没得。
这么下去打个鸡毛哦。”
。
李达看着他，本想说话，连手指都竖起来准备指他。突然间愣住，握紧拳头。
双手放在腰后，头转向敌人的阵地方向。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李达身材微胖，他是老军人了，这个损失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要哭了，男子汉要点脸哎。你手下可是有一百多弟兄嘿。不要丢了脸面。。”
李达实在受不了。继续说着。脸上很是鄙视。
“哪有一百多。你仔细看一下。我连队是牺牲最多得，现在就剩六十几个。还有几个正在准备回去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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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给明天就到了。你等着，一定吃好喝好。。”李达不想再理他。随即转身走着，
“。你催一下吧，老子不想做个饿死鬼。”
“晓得，晓得。！”
。
那跨立双手，穿着新皮鞋的他慢慢走着，
每一步踩的很轻。
这双皮鞋是进入SH市的时候一位老婆婆给他的。
那老人说，“别看我老了，眼睛好的很。你这脚和我那孙子一般大。
我这双鞋送给你。”
“那不行。这鞋很贵吧。我还从未穿过皮鞋。你给你孙子留着吧。”。
老人脸上看不到没有悲伤，。
只是因为她已经老的不能流泪了。
“我那短命的孙子被东洋人的炮弹炸死了。在家睡觉就被炸死了。
尸体都找不到了。不能穿我的鞋了。”。
想到老婆婆的神情，还有今天各部战死的情况。
。李达眼泪汪汪地掉了下来。
那泪水滴在焦黑的土地上，炸出几丝灰尘。
李达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自己的眼泪。
立刻踩上用尽力气摩擦。
嘴上念念有词。
“你个瓜皮，哭个锤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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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
桥亭宅顿悟寺阵地失守。
川军
804团奉命夺回。
张毅也紧紧跟随。团部会议。
老人钦点的特别参谋。
十分反感的杨森还是默认一起会议。
。
大雨滂沱，乌云密布。
敌军空军无力参战。陆军坦克行动不便。
张毅建议连夜进攻。
入暮后，部队进入攻击位置，二线部队进入前沿。
杨森请求集团军炮火支援。一阵炮火急射后，
不等敌人的炮火还击时，随着号声响起，
团长亲自带领一营在大雨中冲向敌阵。
张毅看到那个很是精干的30岁左右的少校军官。
手里拿着中正步枪。
像个战士一样冲刺到前线。
敌人数十挺机枪一起开火，泼出阵阵弹雨。冲在前面的一营迅速抢占地形，组织火力压制，
手榴弹不断在敌人的工事内爆炸，掩护二营前进。
那颗子弹打的很准。
。我在李达的右边一起冲锋。
我看到了。
他的左胸绽放出了一朵花。
花瓣喷射的很高。
我脸上还沾到了他的血。
用手拼命捂住伤口，幻想着鲜血停止溢出。
“冲！！！冲！”
这是李达的遗言。
每一个音节都是最有力的呐喊。。。
轻轻放下他的身子。帮他合上眼睛，
转身朝着敌军的阵地冲刺着。
整个身体都在冲刺，用尽全力，却不知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