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内力尽废
“那好，那我们就先睡吧，那一间房里有两张床，将就一下。”嬴涟殇裹着湿衣，轻轻将闻人杰一拨，要走入房间里去。闻人杰低声问：“你最近，在后秦，是不是很吃紧？我看皇上一直在进逼，要不要我带你去三界火宅求援？你当皇上，总比他们当皇上好。”
嬴涟殇默然，过一会才说：“别提了。还是那句老话，我的玉玺在你身上，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我去哪里，我不会不答应。三界火宅与后秦势不两立，但你要是想带我去，我就跟着你。”闻人杰答应：“好。明日我们到火宅在古镇的据点去，我说怎样你就怎样，别像在你们国家那么嚣张！”嬴涟殇撇着嘴：“嚣张又如何？我嚣张我的，管他们怎么看！”
“老毛病，改不了。”闻人杰笑骂，在那张床上睡下，嬴涟殇也睡了。次日，两人梳洗过后，闻人杰在地图上指了一处，说是当年的县衙，现在改做三界火宅的据点了。嬴涟殇临出门时又说：“我怎么做，你别管我。就算全世界都在看，我也要我行我素！”
闻人杰无奈，一路上没和他说话，到了那县衙门口，他看见一人，急忙招呼：“夏生叔！您怎么来了？是不是两位国主今日正好到这里？”又对嬴涟殇介绍道：“这是夏生叔，姓全，从小带我长大的，年轻时也是个很厉害的杀手。夏生叔，这是我朋友。”
那二人相互打了招呼，全夏生又说：“今天真是蛮巧的，两位国主正好到这里。这位小哥，你可能听不明白，三界火宅是周朝后裔，但没有建立后周国，所以不能称王，只能叫‘国主’了。闻人小子，你有什么事，进去和国主说吧，我就不去了。”
闻人杰点头，带嬴涟殇进去，守卫都认识他，没有阻拦。他们停在改造过的县衙口，一眼看去，真是说不尽的高贵辉煌，庄严沉肃。“需要我通报吗？”旁边走上来个官员模样的人，毕恭毕敬问道。“呵，想不到你在这里，和我在后秦国一样有面子啊。”嬴涟殇说。
“有面子也不给你！”闻人杰咬牙骂道，没有一丝谨慎谦虚。“不必了，如果国主在这里，就告诉他们，我要和他们说几句话，很要紧的。”他拿出组织王牌杀手的派头来，向那小弟吩咐几声。官员道声明白，又去问了几遍，将他们领到一处屏风外：“请讲。”
嬴涟殇就要开口，闻人杰却伸手将他的嘴捂住，自己说：“二位国主！我在组织工作这么多年，今天是头一次求你们。这件事，在我们看来很大，对你们，或许是举手之劳。这位朋友是后秦辅政王的人，替他们王爷来求您，若是能帮助王爷度过难关，王爷愿助你们复国，从此后秦与后周，也能友好平静相处，何乐而不为？国主，是不是？”
听闻人杰说出这些，嬴涟殇简直要瘫倒下去，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是大侠，不是大将大官，哪里知道政事的复杂？政事，说来要如细水滋润，雨露侵蚀，润物无声，在沉默寂静之中，讲出大事。像他那般开门见山，直闯主题的说法，不坏事才怪！
果然，那些守卫和官员听他一言，纷纷议论指责道：“大逆不道！秦灭了周朝，才能建国，是我们的夙敌，你居然为他们当权的王爷说话？你忠心何在？良心何在？你忘了国恨，难道还忘了家仇？”在这一片詈骂声中，从屏风后传来国主的声音：“赶走！”
这声音却是个女孩子的，娇痴婉转，赛过莺啼燕语，虽是发怒，却有如与情人唧唧哝哝，比起珍珠落玉盘，更清脆三分，相较流水落花，也安静许多。闻人杰知道，发出这声音的人，必是那位女国主的，想来她声音绝世，容颜也必定如此，一时痴立在当地。
那些守卫们却不留情，举着棍棒上来推搡，后面的人围在四周，刀剑都已出鞘，白晃晃明亮亮的一片，照的人眼晕心寒。嬴涟殇知道已不可挽回，要是现在退出去，也是个灰头土脸，不如就着闻人杰的话说下去，硬就硬到底：“小魔头，不要退出去！”
无奈两人武功已都不高，斗不过那些国主身边守护的高手。嬴涟殇知道这其中还有阴谋，不是他们退出去就能完结的，挡开守卫的棍棒，要同国主说话。而那名男国主却先发了话：“嬴涟殇！我能叫出你的名字，就知道你是谁！你若想站着出去，就放下剑！”
这声音也是清越无匹，比起闻人杰的声音来，少了几分邪气，多了些灵透，想来这一对男女国主，也绝非凡人。“我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我还可以告诉你，现在你不在后秦国，而且一时也赶不回去，不过我们三界火宅，已经在那里布置好了，你信不信？”
嬴涟殇还没回答，屏风后有人捧出一张纸来给他看，他只扫了一眼，就明白：原来他们已经准备趁自己不在，对后秦发动猛攻。“你们没有军队，用的也不过是些武林人士，再怎么斗起来，也不过是两败俱伤，你们欺负我不在后秦国内，才敢这么大胆吧。”
“说的没错，就因为我们没有建国，而你们有国家，我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你们却不行，和我们斗一次，所受的损害，不知多少年才能平复，而且你们皇上啊太子什么的，我们的人又不认识，一不小心杀了，恐怕全天下都会怪罪到你头上，后秦国在各地还有入当地编制的军队，也是各国看在秦始皇的面子上给你们的，他们也不敢擅动吧！”国主道。
他说的这些，嬴涟殇怎么会不明白？“你该后悔不该跟这小子闯天下了吧？”国主再问。“我嬴涟殇会认错，但绝不会后悔！我本来不能离开国内，或者我离开前防备一些也好，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我就不怕！你说，要怎么样？我照办就是！”
“很好！嬴涟殇，我在这里就不当众揭你身份了。我们最忌惮的，就是你统领武林，威胁我国。现在，我叫你废了你自己的武功，这样，你就不能行走江湖。我本来想逼你自杀，但是你一定不愿意，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你从此与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江湖，断了联系！”
嬴涟殇听他一句，二话不说，出掌在自己胸前下劲一拍，就听“嗵”的一声，于这不大的县衙中回响，嬴涟殇口中滴出鲜血，内力已是尽废了。他抬头环顾，那些护卫早被他自伤也自伤的雷厉风行的举动，吓的不敢说话，见他眼神中戾气腾腾，急忙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