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空中之旅

空中，一阵阵大风迎面吹来，在尼尔斯的耳旁吼叫着、呼啸着，不断地扯着他的头发。尼尔斯骑在白鹅的背上，缩着头，缩着身子，把整个身体贴在白鹅马丁的脖子上；同时牢牢地抓住鹅毛，紧紧地闭上双眼。

最后，尼尔斯鼓起勇气，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在他的四周都扇动着野鹅们的灰翅膀。一堆堆的白云飘浮在尼尔斯的头上，它们几乎快要碰到他了。在很远很远的下面，横着黑黑的土地，但那一点儿也不像土地，好像有什么人在上面铺上了一条极大的花格子手帕，其实它们是一块块才长出嫩草的草地和一片片耕过的田地。

野鹅们一股劲儿地往前飞，尼尔斯终于完全泄气了。

“大概，他们真的要把我一直带到拉伯兰去！”他想。

“马丁！”尼尔斯对公鹅喊道，“快回家去吧！我们飞够了！”

但是马丁没有回答。

于是，尼尔斯使出全身的力量，用小木靴的靴尖踢白鹅。马丁微微转过头来，咝咝地叫道：“喂！好好坐着，要不，我就把你摔下去！”

尼尔斯只得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动了。

整整一天，白鹅马丁跟那群野鹅飞得一样快，好像他从来都不曾做过家鹅，一生一世就是在飞翔中度过的。

黄昏时分，田野蒙上了夜色，在他们绕着飞行的一个湖上面，腾起了厚厚的一层浓雾。那群野鹅，开始飞下去宿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