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谋杀

那天晚上九点半，汤姆和希德像平常一样被吩咐上床睡觉。汤姆不耐烦地躺在床上。他很想翻翻身，可是又害怕惊醒希德，他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简直难受极了。

他不由自主地打起瞌睡，在迷迷糊糊之际，从外面传来一阵非常凄惨的猫叫声。汤姆完全清醒了，他立刻穿戴好，从窗户溜出来，在房顶上爬行。他一边爬，一边小心谨慎地“喵”了一两次，然后纵身跳到地上。哈克贝利·费恩已等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他那只死猫。他们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半小时后，他们就在坟地里的深草丛中了。他们找到了那座新坟，然后躲在距离新坟不远的一棵大榆树下。他们静静地等候了很长一段时间，周围一片死寂。过了一会儿，汤姆抓住哈克贝利的胳臂说道：“嘘！”

“怎么啦，汤姆？”他们俩心里怦怦直跳。

“你听见了吗？”

“天啊，汤姆，鬼来了。真的！我们怎么办？”

“不要害怕，我想只要我们一动也不动，它们也许不会发现我们。而且，我们又没有惹它们啊。”

“汤姆，我是想不怕，可是我全身发抖。”

“瞧！那是什么？”汤姆小声说。黑暗中，模模糊糊有几个影子走过来。

哈克战战兢兢地说：“我的老天爷呀！一共有三个，我们死定了！你还能祷告吗？”

“我来试一试。嘘，哈克，有一个是莫夫·波特老头的声音。”

“不，那不是。”

“我敢打赌没错。喂，我听出另一个人的声音了，那是印第安·乔。”

“没错，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坏蛋！”两个孩子不再低语，那三个人已来到坟边，灯笼下出现的是医生鲁宾逊的脸。

“快点儿挖，伙计们！”他低声说。波特和乔吃力地挖着。最后，挖出了一口棺材。

“医生，这该死的东西弄好了。再给五块钱，否则别想弄走它。”波特说。乔走到医生面前：“不过不止这些，从你父亲把我关进牢房那刻起，我就发誓不会善罢甘休。”说到这里，乔挥舞着拳头，却被医生猛然一拳打倒在地。波特立即扑上去和医生扭打起来。乔怒火中烧地在周围转来转去，想伺机用刀子捅进医生的某个部位。突然，医生举起坟上重重的墓碑，一下子把波特打昏在地，同时，乔乘机把刀捅进医生的胸膛，医生当即倒在了波特的身上，弄得波特全身都是血。

乌云遮住了这可怕的惨剧，两个吓坏的孩子在黑暗中连忙跑开。

乔把刀放在波特右手中，三四分钟后，波特才开始动弹，他瞥见手中的刀，打了个冷战，推开压着他的尸体，迷惑地看着乔。

“这件事糟透了，你干吗要这么做？”乔冷冷地说。

“我可没做这事。”

“你们扭打起来，他用墓碑砸了你一下，你一把夺过刀子捅进他的身体。你摇晃着倒下后便不省人事，一直躺到现在。”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这都是因为威士忌在作怪，当时又很冲动。乔，这件事你不会说出去，对不对？我一向站在你这边的。”

“对，波特，你一向待我不错，我不会对不起你的。好吧，你从那边走，别留下脚印。”

波特开始小跑，旋即快跑起来。那坏蛋站在那儿，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胆小鬼，八成忘记这把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