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安无事

当时间到了10月中旬时，朱由校的减免陕西一地赋税的旨意才在陕西传开，而正是这道旨意，却让牛头山上的逃难村民来了一场互相屠杀。

此时占据牛头山的高迎祥，正在山上操练着自己的手下，展望着对未来的希望。只是此时的老君山并不像外表那样相安无事，反而暗流涌动。

此时高迎祥的人手虽然人数高达2000余人，但是却是各自为政。因为有些人都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逃跑，所以反而更加的抱团取暖。

对于中国人来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人们总会对于同乡抱以信任，所以才会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种情景。

而明朝的党争不管是现在的东林党还是以前的齐党，浙党楚党都是这种思想，令朝堂上的人抱团取暖形成党派之分。

不过高迎祥因为仗着以前曾经做过贩马的生意，外加身手还算可以稳稳地坐在了大当家的位置上，但是对于二当家的，则是由另外一个人手众多的人进行担任。

双方表面上和气生财，但暗地里都在想着杀掉对方。高迎祥则是想着干掉对方后，接管对方的人手，而对方则是想着干掉高迎祥自己坐上大当家的位置，毕竟既然有机会做老大谁会做老二呢？

“大当家的……”，此时身为高迎祥亲卫的李狗子，轻声地叫了声高迎祥，然后用眼神示意高迎祥走到一旁。

“怎么啦”。

高迎祥跟随李狗子走到一旁后，有些奇怪的看着李狗子。

“大当家家的，朝廷下发旨意说要免除俺们这地方的税收，现在那帮人好像已经知道了，正商量着想要下山回去呢”。

李狗子此时贼眉鼠眼的低声的说着，好像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高迎祥听到李狗子的话后，不由得有些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

“俺们的人有什么想法”，高迎祥皱着眉头询问李狗子。

“好像有几个人像要想要回去，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打算回去的想法”。

高迎祥听到李狗子的话后，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对于高迎祥来说，自己的这些手下才是自己的立根之本，如果自己的这些手下全部都想要回去的话，那么自己只能提前跑路了，毕竟不管是杀官还是提议杀官的事情，都是自己牵的头，一旦被官府抓到肯定是杀头的。

“你这样先把那些不想回去的人给我聚集起来，我有话要跟他们说。至于那些想要回去的人，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

李狗子听到高迎祥的话后点点头，表示心中明白。

半个小时后，一处隐蔽的房间内。

高迎祥端坐在屋子正中，周边则是围绕着七八十名男子。这些男子全部都是高家村的人，而且也是那种死心塌地愿意跟着自己干的。

“弟兄们，朝廷已经下了旨意，表示愿意免除俺们这里的税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高迎祥对于眼前的众人还是有所不信任，所以开口试探了一下。

“俺们跟哥你走，你让俺们干啥俺们就干啥”。

围坐在一旁的众人相互看了看后急忙表示忠心，对于这些人来说路已经只有一条，那就是跟着高迎祥走。

更何况经过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众人的心里早已经厌倦了以前那种种地的生活，这其中尤其是身为高迎祥亲卫的李狗子来说更加如此。

早先李狗子的婆娘被活活的饿死之后，李狗子再也没有找到过婆娘。但是到了牛头山之后，由于逃难的人骤然增多，而李狗子仗着身为高迎祥的亲卫，竟然公然的抢了两个年轻女子，做了小老婆，这件事情令跟随在高迎祥身旁的众人都感到羡慕，也都一个学着一个的公然抢起了女人。

当然他们虽然说是抢女人，但并不是去抢那些有夫之妇，反而抢的是那些，自己一个孤家寡人的那种。毕竟这些人也不傻，公然去抢一个有了丈夫的女人，很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反感，尤其是高迎祥，绝对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高迎祥见到众人也都跟着自己一条心，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把事情挑了明白。

“既然如此，那俺就把事情说明白了，跟咱们一起上山的那帮人，他们想要带着他们的人回去，关于这件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

“哥，他们要回去就回去呗，牛头山上的粮食本来就不多，如果他们回去的话，咱们还可以节省点吃，能撑到过年呢”。

高迎祥听到这样的话后，对于那个说这句话的人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已经认定此人不可用。一个只顾眼前利益的家伙，根本就没有长远的目光。

“我觉得应该劝他们留下来，要知道咱们占据牛头山之后，大家劫色的事情也没少做，官兵为何不敢清剿，咱们就是因为咱们有2000多人，如果他们走了之后，咱们的人手很可能会骤减，到时候官兵很有可能会过来清剿咱们”。

说话的这人叫赵德亮，不是高家村的人，而是半路上投奔了高迎祥，因为此人读过几年书，受到了高迎祥的重视，所以此次的密会也让其参加了。

不过此人的人缘在高迎祥的手下中却不是太好，因为他曾劝诫高迎祥把那些强抢女人的人全部杀掉以静效尤。因为他也看出来高迎祥的志向并不是一个小小的山大王，所以曾多次力劝高迎祥能够明确军纪，招贤纳士。

高迎祥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由于现在刚起步，还要多多仗着这些同乡之人，所以对于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明确表示不准抢那些有夫之妇的女人。

高迎祥听了赵德亮的话后也是对其点点头，心中则是想着此人，虽然有眼光，但是却还有鼓书生气不够狠辣。

两种观点各有好处，众人也是分成两派，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得将目光看向高迎祥。

“正如赵兄所说的那样，人必须得留下来，不然的话官兵必然会来清剿。小六子虽然说的话也很对，但是太过于注重于眼前了，别忘了咱们可是杀了稅立，一旦这里没人……”。

众人听到高迎祥的话后也是转过神来，对啊，自己曾经杀过税吏，如果让那群官兵知道自己这里没有多少人，必然会过来清剿。

目标已经统一，这时候众人便开始在思考，该怎么样才能让对方留下来。

“要不咱们给他一点好处吧，让人家留下来”。

“切，什么样的好处能让人家留下来，难不成把大当家的给他做”。

“大当家的位置自然不能让给他坐，如果他们实在要回家的话，那咱们就送他们回家”。

站在高迎祥身旁的李狗子语气阴沉的看着众人。

中国话有一特点，同样的一句话用不同的口音说出来，那么代表的意思自然就截然相反，众人自然能够听得懂李狗子话中的意思。

不由得全部转过头来看着高迎祥，想要知道高迎祥的意思。

不过此时的高音响则是端着一个水杯在那里看着也不说话，众人也不明白，但是身为读书人的赵德亮确实明白了高迎祥的意思。

“掷杯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