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君无戏言

皇上看了一眼田公公，淡淡地反问着：“是吗？”

田公公立即说道：“回皇上，那是自然的。”

皇上似是很有兴趣，又看向了在边上研磨的唯苡，问：“你觉得呢？”

唯苡忽然被皇上问，愣了愣，很违心道：“是的，皇上。”

田公公看着场景，心知肚明地笑了笑，道：“皇上，该传晚膳了。”

皇上道：“传。”

等晚膳一一传上来，田公公便请皇上移步偏殿用膳。

皇上起身，随意地说道：“你们都别跟着了，让她伺候吧。”

再次被皇上点名的唯苡，皮笑肉不笑地应着：“是，皇上。”

田公公则麻溜地应道：“谨遵皇上圣谕。”末了，他又补充着：“奴才就守在殿外，皇上有事只管吩咐。”

皇上摆了摆手，田公公等人便都告退了。

唯苡认命般地跟在皇上后面，进了偏殿。她一眼就看到满桌的美食，不自觉地吞咽了口水，这才反应过来忙活一整天，她几乎滴水未沾。

皇上坐在软垫子上，瞧着唯苡那副没出息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弯出了一个弧度，他清了清嗓子，道：“你愣着干嘛？还不过来伺候朕用膳？”

唯苡惊了一跳，垂首应“是”，她连忙拿来手帕，给皇上净手，然后站在边上，“专心致志”地为皇上布菜。

看着皇上吃得很香的样子，唯苡更是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皇上仿佛注意到她“失仪”的样子，看戏似的瞅着她：“可是想与朕一起用膳？”

唯苡言不由衷：“奴婢不敢。”

然而，皇上竟点了点头：“量你也不敢。”

唯苡忿忿不平：“……”那你还问个什么劲？变着法儿折腾她啊？

皇上笑：“等朕用完膳，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唯苡：“……奴婢不敢。”

皇上：“这是皇命。”

唯苡垂眸，不走心地应着：“是，皇上。”却在心里咕哝着，不就一个冒牌皇上，还真把鸡毛当令箭啊。

皇上看了她一眼，便专心用着膳。片刻，他放下筷子，说道：“都是你的了。”

唯苡震惊，来真的？刚不是随口一说而已吗？她缓了缓崩塌的情绪，道：“皇上说得可真？”

皇上正色道：“君无戏言。”

唯苡福身：“……奴婢不敢，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朕说了，君无戏言。”

几番思量，唯苡只能遵旨。她不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否已识破她的身份，但她能确定的是，绝不能在此刻撕破脸皮。否则便会前功尽弃。

皇上听到她领命了，便道：“那坐下吧。”

唯苡消化了好一会儿皇上这句话，才犹豫道：“皇上是要奴婢在此一同用膳？”

皇上一脸嫌弃：“一同用膳，你想多了。”

“那？”唯苡被搞懵了。

皇上道：“朕已经用过膳，何来再与你一同用膳之说？不过，朕倒是有兴趣，可观你用膳。”

唯苡一噎，这冒牌皇上一定是识破了她的身份。行，不管你意欲何为，我都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