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探查
雪在空中漫飘着，以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秦飞扬带着刘一刀几个人装扮成客商坐在路边的茶摊上休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这次是秘密前往，两千五百人分散行动，计划于七日后在离黑山五十里的凤鸣谷集合。
今天天黑前他们就可以到达凤鸣谷，这个路边茶摊是他们和影卫约定的会面地点，一路上他们每两天会面一次，要确认前方影卫传回的信息。三天前收到传信，黑山已经下雪，比往年提前了半个多月，这必将给后面的运粮增加不少麻烦。
血卫统领吴大有是一个脸面黝黑、中等个头的壮实汉子，他坐在秦飞扬对面，看着这个小少爷。刚开始当他知道小少爷要参加这次剿匪时，很是头大，这些纨绔子弟，城里东西玩腻了，想出去玩点刺激的。可是苦了他们这些人，不仅要为他们的安危提心吊胆，有时还要听从他们的瞎指挥。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元帅的孙子呢，所以，虽然大家分散走，他还是坚持亲自陪在左右，万一有事他是担不起的。
可是经过一路上的观察，这位可不是一般的少爷公子，勤学好问，而且头脑清晰，这次行军安排、布置联络虽是他主导，但是这位少爷给他提了不少建议，很是新奇实用，对他帮助不少，而且脾气不错，从不越俎代庖，让他很是感激。
”我们已经确定，上次袭击运粮队的是黑风山的刘老七，手下有一千多人。”影卫队长丁四小声报告道，“按理以刘老七的实力是不敢袭击运粮队，更不能全歼，同时根据逃回来的民夫讲，参加袭击的有少部分人是一身黑衣，而其他的虽然蒙面，可是衣服很杂，所以肯定有其他实力介入。”
“说说黑风山的情况，以及其他的劫匪。”秦飞扬把看了眼过来添茶的老头。
“黑风山距离官路有四十多里，山势陡峭，上山只有一条不足三尺宽的石梯，易守难攻，这也是本地官兵多次剿匪无功而返的原因。”丁四继续道，“其他的两支规模较小，各不足三百人，分别在黑狼山和黑石岭。”
“在黑山附近村庄找几个的老猎户，熟悉黑风山的请过来，到凤鸣谷集合。”秦飞扬继续道，”黑山现在雪下得怎样了？“
丁四点头道：“昨天晚上雪停了，不过已经有半尺深。”
“半尺深走路都很麻烦，更别提上山了，而且老元帅给的时间只有十五天，我们路上已经耗费了七天，等到黑风山已经至少是第九天，剿匪也只有不足六天的时间，我们很被动。”一旁的吴大有有点信心不足。
秦飞扬拍拍他的肩膀：“到凤鸣谷再说吧！一定有办法的。”然后回头又看了看这个小店，对旁边的侍卫道：“派人守住后面，进去两个人，把店主控制住，搜一下这里。”
旁边的几个侍卫立即行动，不一会一阵打闹声传来，添茶的老头被抓了出来，他就是店主，还有一个青年也被抓。侍卫手里提着一个笼子，打开给秦飞扬和吴大有一看，是几只鸽子。
“不要浪费大家时间，这些鸽子是怎么回事？”秦飞扬盯着店主，手指着鸽笼。
“我们只是老实的生意人，这些鸽子是给城里商会传递运货信息的。”店主嘴角流血，神色激动。
秦飞扬给旁边侍卫一个眼神，侍卫上前抓住店主的胳膊，一脚踩下，咔嚓一声，店主“啊。。。！”
“再说废话，就割了你裆里的玩意。你不说不是还有一个嘛！只有表现好的，才能活命。”秦飞扬盯着店主，眼睛扫了一下旁边的青年，其脸色发白。
“我说、我说！不要杀我。”被抓的青年急切喊道。店主也悲鸣道：“我都说。”
“把他们分开审，口供对不到一起的，谁说假话就先给阉了！”秦飞扬转身带着吴大有继续走到桌子旁坐下。
“你怎么知道这个店有问题？“吴大有很是奇怪，这位一直就在自己眼前啊！。
“在我们谈话时，那个店主有意靠近我们，再说，这里官道必经之路，劫匪如果要一手的信息，必是从这里收集发出。就这两点，就够了。现有又有信鸽，基本可以确定。另外店主讲的给商户报告运货信息的，你是商会负责人，会安排在这里吗？在城镇找个方便的地方，运货来往去报备就可以了。此店究竟和劫匪有没有关系，我们拭目以待吧！”秦飞扬端起茶杯悠悠喝了一口。
不一会，侍卫来报：“据店主交代，这个店是黑风山劫匪的消息点，以那个店主为主，佯装为父子在此开店，他们原本主要任务是了解来往客商的财物情况，然后用信鸽给山里传信。本来临近冬季，客商基本没有了，这里本就要关门，可是上个月发生在黑山的军粮被劫一事之后，山里传信给他们关注官军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即上报。“
“把他们带过来。”
侍卫将人带过来，秦飞扬看着两人：“你们在黑风山多久了？”
“我三年，他一年。”店主丧气道，“我们也是被逼没办法啊！家里人被控制着。我本来就是在镇子里摆茶摊的，他们挟持我的家里人，逼着我帮他们做事，只有冬天才能上山和家里人团聚，我...”
秦飞扬直接打断：“说一下刘老七及其他劫匪的情况。”
店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黑风山总共有三个当家的，刘老七是大当家，听说是地级初期修为，常用武器是一把大环刀，四年前带着一伙人来到黑风山，挟持我们附近的山民加入，也有一些外来的逃犯和江湖人员加入，现在总共有一千三百多人；二当家袁山力大无穷，玄级中期修为，使两把铁斧，是刘老七的忠实打手；三当家何不冲也是玄级修为，两年前加入，不怎么管事。下面的人分有七个头目，修为不一，大都是黄级修为。”
“这些人修为不低啊！就只是做劫匪？”一旁的吴大有质疑道。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肯定有其他门路，我去过养信鸽的屋子，养了有上百只，肯定有其他用处。”
“把黑风山上的建筑布局画出来，重点标注主要人员的住址。我们上山后，只诛首恶，不会难为普通人。”秦飞扬让人拿来纸笔。
“你们即使被逼，但也罪孽深重，若想活命，就看你们能不能戴罪立功，这次剿匪你们能出什么力，都说说！”秦飞扬盯着那个青年人道。
“我、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从黑风山后山登上山顶，可是、可是...“青年人迟疑着不说了。
“磨蹭什么，快说！”旁边的吴大有催促着。
“可是刘老七他们也知道，这条路已经被他们弄断了！”青年人哭丧着道。
“说说具体情况。”秦飞扬道。
“我家世代都以采药为生，父母死的早，家里只有我和弟弟两人，弟弟上山采药被黑风山的劫匪抓走了，我就从之前采药的小路上去救弟弟，结果被发现也给抓了，因为我会写字，就被派到这里来了，弟弟在山上做人质。而我上山的那条小路被劫匪发现后给截成了高二十多丈的山崖。”青年说完看着前面的人，不知这些人能不能饶他一命。
大家都沉默了，二十多丈怎么上的去，最长的梯子都够不着啊！
这时店主画好的地图递了过来，秦飞扬看了一眼道：“这次如果能够灭掉黑风山的劫匪，不仅你们可以活命，也可以帮你们救出家人。但是你们必须配合我们走一趟，有问题吗？”
“官爷，我们跟你们去没问题，只是这店中要有人留守，每两天收放一次信鸽，否则黑风山的那边就会发现我们这里出问题了。”
“也就是说，不管有没有信息，你们是定期两天都要联系一次？”秦飞扬道。
店主畏畏缩缩的点点头。
“那好，你们跟他们两个交接清楚，由他们守在这，你们跟我走，如有差池，你们自己别想活命。”说完又对旁边侍卫交代了几句。
待店主他们交接完之后，秦飞扬带领着这些人，赶往凤鸣谷。
路上，知道了店主叫方四郎，那个青年叫于闻。秦飞扬不断询问于闻黑山的地形情况，于闻也是知无不言。
到了凤鸣谷，大部分人都已到了。
趁着天没黑，秦飞扬将自己下面小队长以上人员集合起来，来到一片空地上，将来的时候制作的滑雪板拿出来，给他们示范。当看见秦飞扬滑了几圈后，大家都看呆了，雪还可以这样滑，速度快，省力，动作也好看，大家来时都准备了在黑山雪地里受苦受难呢，可如果能这样在雪地来往，那就省事多了。
秦飞扬开始给大家讲解穿滑雪板的要求，及滑雪的动作要领，然后让几个队长先试试，虽然刚开始，摔得前赴后仰，一旁看的人哈哈大笑，可不一会，都掌握了基本要领，可以慢慢滑了，熟练了一会，看看基本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分别去教各自下面的人，明天早上各自下面的人全都要学会，也顺便让人教了教余闻和方四郎。
然后去找吴大有，吴大有正在和他手下的几个将领商议接下来的剿匪方略。看到秦飞扬来了，忙起身相迎。
秦飞扬抱拳笑道：“吴将军、诸位，不用客气，我来就是听一听。”
“我们准备明日协同影卫进入黑山，然后由于闻带领斥候探测小路，再谋划进军方向。”吴大有道。
“好，几位，我觉得我们关键是绝不能让黑山任何一家劫匪知道我们来了，一旦知道，这样的天气，以及他们占有的地利，我们就基本无功而返了，所以保密是第一位的。不知大家认可吗？”秦飞扬看了看几位将领。
吴大有几位都纷纷点头。
秦飞扬继续道：“所以，我们要么在这里按兵不动，一动就要毕其功于一役。因此，先期的行动人越少越安全。我们回头要上黑风山探路，听说黑风山的劫匪有几个武功较高的，万一碰上了，我们能应付吗？”
“这个没问题，我们这里地级武者有十三人，对付他们足够了。”吴大有对此很有信心。
“那就好，我带几位看一样东西，可保我们来去无影踪，且两个时辰可到黑风山。”说完秦飞扬转身出了帐篷。
几个人一听，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但是还是碍于面子跟着出来。到了地方，看见一群人在雪地乱串，踩在雪上滑行，不时有人摔倒，可以看出大都是新学的。但是，如果能正常在雪地滑行，对他们来说，可是大大解决了雪地行军难的问题啊！
“这些人练了不过半个时辰，如果能够训练半天，就可以在雪地自如滑行，到黑风山七十里路，不用两个时辰，这还是我计算了不能滑行的地方要走着前进。如果我们全部戴白帽，披白衣，在荒山野岭中行进，只要不是当面碰上，相信很难发现我们。”
一旁的吴大有越听越兴奋，有了此雪地神器，雪地行军必将无人可挡。激动的走到秦飞扬面前：“少爷，这雪地滑行的叫什么，难做吗？”
“简单的很，几块木头便可。”秦飞扬叫人拿来一副给吴大有看，几个将领也围了过来，秦飞扬又给他们讲解、示范，然后让人给了他们几副滑雪板。
吴大有几个人迫不及待的滑了起来，都是有武功的，不一会，已经基本熟悉了。
秦飞扬又把吴大有叫过来：“我建议明日一天大家伐木制作滑雪板，并学习滑雪，午后全体休息。我和于闻明天去探路，待到确认清楚后，明天晚上，就上黑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