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过七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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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葱

比完羽毛球赛的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正想舒舒服服地洗一个热水澡,我妈却指着桌上一个快递盒说:

“拆开看看吧,你姐姐梁姗姗寄给你的。”

我好奇地将覆盖在表面的胶带撕去,剥开里面包裹着东西的旧报纸,明黄色的北风之神就躺在里面。那种熟悉的塑料质感,让我脑海里慢慢浮现上一次玩它的画面。

前一天我从街头的玩具店里买回来一瓶润滑油,抱着提升它空转的心理,我将瓶口对准轴承一通乱滴。没想到此举非但没有让它空转变长,反而使死眠球变成了活眠球(即一提就可以回收)。

气急败坏的我直接把润滑油扔了,之后又用餐巾纸的一角在轴承内圈刮了好几遍。

后来我才知道:一般球的轴承是不需要润滑油的,2A球用到润滑油的地方会比较多,而普通的1A、3A、5A球只要洗一下轴就可以了。可惜北风之神此时已变成“儿童球”,我左思右想,只好把玄铁盘龙S的轴承装到北风之神上。

努力总是有回报的,我很快就把双蝶飞舞和星际推移这两招结合在一起,动作也感觉比以前流畅多了,超越自我的感觉真是令我兴奋。有几次,我做梦都梦到我在摆弄这几招,甚至还会了很多比赛上那些高手的快速走线。

在我悠悠球技术进步的同时,紧张与快乐共存的校园生活也充实着我的记忆。

那个时候占180分的科学是学业的大头。教我们科学的老师姓杨,非常年轻,好像每年先进青年教师的名单上都有他的名字。

不过,他可没多给我们好脸色,一开学就来个下马威,活生生把他晚上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拖了40分钟。一年算下来,他拖课的比例在全学科中名列第一,同时,他对我们要求巨高,时常在双休日还把我们叫到学校去订正试卷。

我身为科学课代表,他对我的要求就更高了,不光平时作业正确率要在百分之八十以上,考试要在前十名,还要辅导一些比较差的同学。

当时觉得很忙很累,但是后来想想,他真的是一位很负责任的老师,就算生病也坚持把课讲完,虽然经常抢占我们的自习课,但该讲的他一定会讲的比其他老师详细两倍。

初中的学习生活让我感觉比高中更苦,因为必须按照老师的要求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要尽力去完成,而高中因为有了相对的自主性又选择了自己较为擅长的选考科目,自然会稍微轻松一点。

尽管在学习和班级管理上老师们死死地紧抓我们,但我们总能玩出一些新花样。

最近严翌伦这小子有点皮,有一天上自习,我正在认真地写作业,偶然一抬头,发现右前方的他正在对着我的课桌侧面做一些“不雅动作”。

他发现我在关注他,立马抽身闪回“大本营”。

我侧身一看,好家伙,他通过尖叫饮料瓶朝我课桌侧边的两个小孔喷水,里面一半的书都湿了。

我气得火冒三丈,但又不敢有大动作,只好忍气吞声。

同桌商盈问明情况后立刻给我支了一招:先用防水的书皮封住洞口,然后第二天用橡皮筋和纸片绝地反击。

于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开始了。之所以称它为“战争”,是因为在这段时间内我们“研发”的“新式武器”层出不穷。从普通的纸片子弹到能安装粉笔灰并能飞行极远距离的“雷鸟”式纸弹,我大概尝试了七八种纸弹模型。

“雷鸟”很明显达到了我的预期,它搭载的粉笔灰在严翌伦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个粉笔印,而他却完全不知情,商盈被我的这一种“发明”逗得哈哈大笑。

后来这种纸弹的秘密被严翌伦窃取,他便经常上课捣乱,用“雷鸟”射黑板和窗帘,他甚至独立自主地设计出一种尖头纸弹来破坏我课桌侧面的“防御系统”以便他继续使用喷水攻击。

不得不说,他的机灵脑子都用在了这种地方,怪不得英语成绩一直提不上去。

凡事都有结束之日,而最后,这场“战争”因严翌伦的失误而宣告终结。

这天正好是班主任的历史课,严翌伦闲得在那儿到处瞄准寻找目标。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脱了手,沾了粉笔灰的纸弹“呼啸”着飞出,打在班主任乐老师刚写下的板书附近。只见老师捡起纸弹后推推眼镜,目光直逼严华,严翌伦只好尴尬地笑笑,缓解一下教室内紧张的气氛。

于是他下课就被叫了出去,顺便把我供了出来。

我俩在外面对峙了好一阵,终于是把事实一五一十地澄清了。乐老师也挺仁慈,一人一张检讨书加打扫办公室一个月。严翌伦磨叽的很,检讨书三催四催,两星期后才交上。不过这次之后,这家伙确实安分了很多。

这事刚完,另一件搞笑的事情又发生了。

自从胖子“俞波比”被调到后面去后,他和他旁边的“康王”真是越来越活跃了。

“康王”姓陈,因为平时头发很杂乱而且头皮屑奇多因而获此称呼,此人平时极皮,跟“波比”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次周五的最后一节课上,全班人都“斗志昂扬”,做好了放学的准备,而数学老师此时还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讲题。

就在这时,我听到商盈大喊了一声“我靠”,接着便有什么东西飞到了我们的桌子上,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我急忙捂住鼻子,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只球鞋,也不知道是谁的,还挺大。

我二话不说,直接扔到严翌伦的桌子上,严翌伦明显被这玩意儿吓得不轻,他的同桌也被惊得花容失色。

他正想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自己就在数学老师眼皮子底下,无奈的他只好朝后面看了看,提起鞋子,准备扔回教室后面。

可惜他的动作引起了屠老师的注意,她走下讲台,夺过严翌伦手中的臭鞋,随手丢到讲台旁,继续课程。

估计也是因为快放学了,屠老师并没有继续追究,只是在放学铃响之后拿掉麦克风走到后面说:

“小俞啊,这鞋子是你的吧?我想想就是你的,赶紧拿走,下次再这样我不客气了啊!”

放学的路上,坐在后面的陈林才跟我讲起事件的全经过:后排的“康王”和“俞波比”早已无心学习,在那里互相拍击大腿。

为了凸显自己威风凛凛的模样,“俞波比”突然把腿架到了“康王”的腿上。“康王”佯装抚摸他肥硕的大腿,下一秒画风突变,右手迅速解开他的鞋带。

“俞波比”的鞋本来就被他的大脚撑得很大了,此时一解了鞋带,更显松垮,“康王”只轻轻一推,他的鞋便稳稳当当地落在“康王”手中。“波比”很不甘心,俯身上前去抢。

“康王”见一只大手伸过来,自然乱了套,把他的鞋子顺势一挥,于是接下来就发生了我看到的那几幕。

不得不说,“波比”也是活该,他平时欺软怕硬好吃懒做,光这两点就够了,还到处“拈花惹草”,以为自己长得很帅。

一阵微风吹过走在路上的我们三人,夹杂着草的香气,前方路旁的园艺工人正勤劳地修剪着景观带里的花草。

这是春天的味道。

春天到了,我的生日和学校的春游也快了吧。

我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