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水笙儿（四）
“一飞哥，我们以后也在昆明买一套房子吧！不要太大，能容下你我二人就好！”高水笙放开黄一飞，躺在床上，憧憬着味来，她也不贪，要求也不高，只要一套在昆明能容下她和黄一飞的房子。
“好。”水笙儿的要求，他有求必应，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在昆明别说买一套房子，就是吃饭都成问题。
“真的？”高水笙欣喜的问道，她对黄一飞有一种盲目的信任，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话一点不假。
黄一飞的现状，就赤裸裸的展现在她眼前，她还是相信黄一飞能给她一个美好的味来。
她信的虽然盲目，但黄一飞这个人她没看错，只是黄一飞能让心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已经是十年后，而这一切，已与水笙儿无关。
他们的爱情，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却是以悲伤结局。
“真的！骗谁也不能骗水笙儿。”黄一飞也躺在床上，微微侧身，轻刮了一下水笙儿的鼻头。
“好想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陪你躺在床上，看快要脱落的天花板，看坑坑洼洼的破墙面，听破窗户的嘎吱声。”高水笙望着破烂不堪的天花板，动情的说道，在黄一飞身边，破破烂烂的东西，看上去都很顺眼。
水笙儿很好的诠释了浪漫，浪漫不是烛光晚餐，也不是鲜花，浪漫是一种态度，一种与心爱的人在一起，看什么都很浪漫的态度。
“水笙儿，苦了你了，都是我无能，才让你跟着我吃苦。”深深的愧疚，涌上黄一飞心头。
“不苦，有你陪在身边，就算是吃黄莲，也是甜的。”高水笙很乐观，在她眼中，只要有一飞哥的地方，就有她的幸福快乐。
“傻瓜，睡觉吧！”黄一飞又爱怜的刮了一下水笙儿的鼻尖，将她拥入怀中，熄灯睡觉。
很快，水笙儿的生日到了，黄一飞买不起生日蛋糕，也买不起生日礼物，但是他还是让水笙儿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
在水笙儿生日这天，黄一飞找朋友借了锅碗，买了菜和面粉，他要亲自动手，为水笙儿做一顿丰盛的生日晚餐。
黄一飞的厨艺很好，虽然很久不曾亲自做饭，但厨艺也没退步，他一共为水笙儿做了三道菜。分别是鸡、鱼和一道素菜。
鸡是粤菜名菜白斩鸡，他特意对鸡头做了处理，他将鸡头破成两半，然后再将两半鸡头合在一起，上面再点缀上一些百合花，取名“白头偕老”。寓意他要与水笙儿，相守一生，不离不弃。
鱼是酸菜粉丝鱼，水笙儿喜吃酸辣，黄一飞做的鱼，尽可能的满足水笙儿的口味。
在鱼中加入粉丝，是因为粉丝很长，含有长命百岁之意，是送给水笙儿的生日祝福。
素菜是一道普通的莴笋炒小白菜，黄一飞给这道菜取了一个文皱皱的名字，叫“你的青春有我陪伴”。
因为莴笋与小白菜都是青色的菜，寓含青春之意，莴笋的莴音同我，因此黄一飞将莴笋炒小白菜叫“你的青春有我陪伴”，他这是在水笙儿示爱。
木讷的黄一飞，骨子里也是一个浪漫的人。
这三道菜不算啥，黄一飞买不起生日蛋糕，就自己做了一个蛋糕给水笙儿庆祝生日。
黄一飞不会做蛋糕，但他会做发糕，他先蒸好一个厚约十厘米，直径约二十厘米的发糕。
做好发糕，再用奶油在发糕的正面顶端，写上水笙儿三个字，然后再在四个不同的方向，写上“生日快乐”四个字，四个字刚好形成一个等边的菱形，在菱形中间的空白处，用奶油画了一个圈，插上生日蜡烛。
一切准备好，就等水笙儿下班回来。
水笙儿下班回来后，二人在房间里支起一个破桌子，再找了两条破凳子，相对而坐。
“水笙儿，生日快乐。”黄一飞斟满酒，举起杯祝水笙儿生日快乐。
“一飞哥，这些都是你为我准备的？”高水笙眼含泪花，轻声问道，她很清楚黄一飞的处境，已经做好过一个平淡的生日的准备。
她没想到呆瓜烂木头黄一飞，会为了她的生日，倾其所有，为她准备。
“对，今天是你的生日，给你买不了礼物，买不了生日蛋糕，只能为你准备一顿家宴，很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黄一飞看到水笙儿眼含泪花，以为是她没收到鲜花和生日礼物，感到委屈。
“我不委屈，是感动，在如此艰难的时刻，一飞哥还没忘记水笙儿的生日，还为水笙儿的生日精心准备。”高水笙擦掉眼角的泪花，哽咽着说道。
“傻瓜，高兴就要笑，今天是你的生日，是一个高兴的日子，不许哭。”黄一飞一边帮水笙儿擦拭泪花，一边说道。
“咦！这个鸡头怎么剖成两半，又合到一起，头上还戴了一朵百合花。”高水笙看到了白斩鸡的不同。
“傻瓜，这道菜叫‘白头偕老’。”黄一飞说出菜名。
“呸，臭美，谁要与你白头偕老。”高水笙嘴上不乐意，心里却甜丝丝的，听这菜名，就知道黄一飞对她的生日有多上心。
“呵呵，你还想始乱终弃。”黄一飞笑着说道。
“没正经！哎呀！这粉丝好长，我都站起来了，还搞不到吃，没办法，只能剪短了。”高水笙说完，就想把粉丝弄断。
“别弄断，这叫‘长命百岁’，不能剪短，我来把你举高吃，吃了长命百岁。”黄一飞说完，走过去蹲下，让高水笙骑在他肩上，将高水笙举高。
高水笙还是第一次这样吃粉丝，那兴奋劲就别提了，黄一飞就惨了，让她弄了一脸的油水，怕放手会把水笙儿摔了，也不敢擦拭。
“哈哈，你脸上怎么那么多油水？”高水笙被黄一飞放下地，看到黄一飞一脸的油水，忍不住笑弯了腰。
“这不叫油水，这叫沾光，沾寿星的光。”黄一飞说话一套一套的，说完就伸手去拿餐巾纸，准备擦拭脸上的油水。
“别动，让我来。”高水笙要亲手为黄一飞擦拭脸上的油水。
“好。”水笙儿要帮忙擦拭，黄一飞也乐得清闲。
“一飞哥，你好傻，明知会弄一脸，还惯着我。”高水笙一边帮黄一飞擦拭油水，一边心疼的埋怨。
“这算不了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黄一飞咧开嘴，傻傻一笑。
“真是一个傻瓜，这是你给我做的蛋糕？”高水笙帮黄一飞擦净油水，又指着桌上的大发糕问道。
“准确说是生日发糕，我不会做蛋糕，只好做一个发糕代替。”黄一飞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对没能为水笙儿做一个蛋糕，而感到愧疚。
“发糕好，吃了一飞哥做的生日发糕，水笙儿就要发大财。”高水笙不希望黄一飞愧疚，故意如此说，她是好意，黄一飞听了，却更加感到愧疚。
“你就别安慰我了。”黄一飞愧疚的说道。
“一飞哥，蛋糕也好，发糕也罢，你有这份心，水笙儿就很开心了，谢谢你陪水笙儿过了一个特别的生日。”高水笙开心的说道。
“只要你开心就好。”黄一飞见高水笙是真的开心，心中的愧疚少了几分。
二人吃好生日晚宴，高水笙拉住黄一飞，亲自为他洗头洗脸，她还没忘记，自己吃“长命百岁”，弄了一飞哥一脸油水。
有水笙儿的日子是幸福快乐的，水笙儿是黄一飞在昆明那段困难的日子里，生命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似乎上天也嫉妒黄一飞的幸福，要剥夺黄一飞所有的快乐。
零七年年末，南方的一场大雪，彻底断送了黄一飞的幸福，因为这一场雪，黄一飞失去了他的水笙儿，那一个给他欢笑，给他快乐，陪他哭，陪他笑的水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