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病

今天补课结束了，告别了同学，我坐客车回到了小镇上，我爸爸开着他的杂牌小轿车来接我。

“这次放几天假？”父亲的声音很低沉，透着一丝关心。

“放十五天。”

“嗯。”接下来一路沉默，谁都没有再开口。

父女的关系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很融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父亲会到这一步。

只依稀记得那是还没有小妹的前一年，父母在房间里吵架。我敲开父母的门让他们别吵了，父亲愤怒地直接摔上门叫我滚，还说了一些话，时间太久已经记不清父亲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很过分。

我站在门口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来我家玩几天的表姐来拉我回房间，这时我又听见奶奶在楼下惊慌大叫“兰花，你们妈妈要跳楼啊！”

甩开表姐的手，我跌跌撞撞地来到楼下，刚好看见父亲翻身上楼一巴掌扇在母亲脸上，母亲顿时翻滚下楼，也许父亲也没想到会这样，他及时慌张地拉住了母亲。

但那是母亲已经满脸泪痕晕厥，由父亲抱进屋，我还是愣在原地，腿也在不由自主的颤抖，整个人显得不知所措。

母亲悠悠转醒，父亲又是一阵毒打，我看爷奶都拉不住，我也上前，不曾想也挨了一巴掌，很重，很疼。

多年过去，我不记得当时有哪些人说了哪些事，但那些却刻在我的心里，抹不掉。只记得自己从那时起再也没叫过“爸爸”。

就算现在长大了，懂事了，也还是叫不出口，总觉得“爸爸”二字有千斤重，让我到嘴边的“爸爸”都叫不出来。

车开回家见了好久不见的家人，许兰草最近也没犯病，奶奶身体健康，爷爷还是爱睡觉，妈妈也老是爱打麻将，许子雯也还是一样可爱。

“姐姐，你回来了啊！今天爸爸有买鱼回来，晚上吃鱼！”许子雯穿着一身大红色裙子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跟我撒娇，许子雯最喜欢的就是红色，跟妈妈的眼光一样。

“是不是哟！哥哥啊？最近摔没得？”我每次回家都要过问许兰草犯病的频率，知道自己问了也做不了什么，但就是要知道才安心。

这时许兰草也出来了，许兰草长得和我不像，他像母亲，我像父亲，他变胖变白了。他在家不运动不晒太阳，又吃激素药，长胖很正常。

一家人围在一起关心我学习和生活，我知道他们对我抱着很大的期望，希望我能走出这个大山，走的更远。

晚饭我没吃多少，连我最喜欢的酸菜鱼也没吃几块，大家都以为我累了，让我早点休息。

第二天天空下着绵绵小雨，给这个夏天带来了一丝清凉。

“呕~奶奶，我不舒服，不想吃午饭了，我想睡一下，别叫我。”我躺在床上无精打采。

奶奶用她粗糙的手心试探我额头的温度，摸了一会儿，她就叫许子雯去喊父亲说姐姐生病了。

我只感觉奶奶用她满是老茧的双手揉搓着我的额头，冰凉又刺人，不舒服的左右摆头。

“许兰花生病了嘛？那还不快起来去医院？在床上躺起就好了嘛！”来自父亲严厉不失关心的过问。

妈妈也从牌桌上下场，回来收拾好东西就去了镇上的医院，在医生的初步诊断下，开了查血单，还要住三天院。

家里离镇上比较近，输完水就可以，第二天早上再来。

第一天输完水回家身体还是不舒服，反而更加严重了。第二天去输水，结果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