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去世
这场手术算是失败。
出来后我并没有看到父亲,妈妈说他回去了。
我心里差不多明白,就是妈妈做胃镜没吃饭,低血糖晕倒了,父亲来看下情况。
因为刚做了手术,妈妈不放心我在外面,硬拉着我回家。
还没过一周,手上的线还没拆,妈妈就带我上了市里。
“你们是要重新做个瘘还是球囊扩张术?”
“等我们晚点再决定。”
医生走后,妈妈问我:“你想做那个?”
“我想做球囊试一下。”
“有可能管不了好久哟!不过你决定了就行。你爸爸也说钱不钱不管,莫受罪。”
最后确定做了球囊扩张,不知道为什么手术医生说会很痛,但我一场下来觉得没感觉。
第三天就出院回家。
我又过上了在外“流浪”的颓废生活。
……
有两天可以不用透析,我的初中姐妹约我上她家玩。
我打电话给妈妈说:“我这周不回来了哈,我去同学们家耍两天。”
“要的。”
中午刚在同学家吃完午饭,妈妈就打电话:“你回来不哈?你爷爷怕不行哟!”
“啊,我明天就回来,爷爷今天应该过得去哟。”我前几天看爷爷情况挺好的。
“好嘛。”
在同学家玩了一阵游戏,傍晚同学定了KTV。
刚到KTV,妈妈就来电话了:“你爷爷走了,你今天回来不?”
这让我很震惊,怎么就走了呢?
“要。”
挂了电话我很歉意的跟我同学道歉。她们也表示理解,让我赶紧回去。
这阵太晚了没有客车,我做了我这辈子最贵的出租车,直接到镇上。
可是我回来太晚了,这时的爷爷已经盖棺入睡了。
这应该是我一生中的遗憾吧。
爷爷养育我长大,可我却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守了没一会儿夜,奶奶就让我去睡觉,因为明天我又该去医院。
第二天家里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在医院我也没和任何人说起。
回到家吃了晚饭就要跪拜,跪了十来分钟。
“起!”
我跟着起身,突然我觉得不对。
“妈妈!”
妈妈还没来得及转身,我就对着妈妈的背软弱无力地爬了上去。
眼前一片漆黑,身体无力。我知道是我这几天血压太低。
父亲拿来椅子给我坐下:“怎么了?”
“这几天血压都点低。”
之后的一切,奶奶都不准我参加,就连爷爷入土,都是我强跟着去的。
“我要去!”
“等哈你又晕了怎么办?”
“我自己慢点走。”
最终奶奶妥协:“那你喊你外婆跟你一起。”
一路上还是外婆陪着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我戴着眼镜看着这些人这些事,一种无力感顿生,不知道何来。
后来我只去看过爷爷一次就再也没去过。
但是之后我也是常常回想起爷爷的一生,似乎不是很平安。我常常梦到爷爷,怕是不放心我把。
爷爷在我记忆里也在慢慢淡去,古人常说:人死如灯灭。
是的,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还有新的开始。
常常念叨死去的人会让先人不安宁。